嚴王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聖塔已經完全因為他這個冰系魔法師的出現而轟動了,他們此時正在顛簸於去往『魔法師與戰士學院』的路上。
偌大的聖城分為五大區,分別為東、西、南、北、中,標誌性建築聖塔座落於中心區北部,而『魔法師與戰士學院』則在南部地區。
作為『魔幻大陸』上,唯一一所可供魔法師與戰士系統學習的地方,『魔法師與戰士學院』的人流量可以說是絡繹不絕,每天前來這裡求學的人數不勝數,並不比前去『聖塔』的人少多少,正是因為這樣,南部地區在聖城中是第二繁華地段,並不比中心區差多少。
從聖塔前往『魔法師與戰士學院』的路途遙遠,如果嚴王幾人憑自身實力日夜不停的趕路的話,大概要七天的時間能到,而乘坐馬車的話,時間將會長一些,最少也要半個月左右,不過他們也並不是那般著急,所以也不是那麼在乎了。
馬車之中,嚴王臉色嚴肅、神情專注地感受著譚沫兒身體之中的『戰鬥』情況,一旁贍清、木罱二人緊張地戒備著,戰氣、魔力在他們的體內不斷地遊走,隨著準備著應付異變的發生。
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中,嚴王先後三次為譚沫兒進行療傷,三隻噁心的黑蛭蟲被他從小女孩的身體之中取出,可能是由於身體的進一步強化,他的控制能力進一步增強,所以他才敢短時間內不斷嘗試抓取黑蛭蟲。
不過,就算這樣,嚴王還是犯過錯誤,可能是由於前兩次抓蟲的過程太過簡單容易,第三次的時候,他的精神略微有些放鬆,因為一個微小的失誤,被黑蛭蟲鑽了空子,爆炸了,如果不是嚴王補救的急時,將毒氣全部控制了起來不讓毒氣擴散開去,這才沒有釀成大禍。
雖然最後沒有造成恐怖的瘟疫,然而那輛他們乘坐的馬車卻是在嚴王的威能之下而徹底報銷不能用了,賠了車伕一些錢不說,還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找到第二輛馬車。
贍清、木罱之所以那般緊張,就是生怕這輛馬車再被嚴王的一不小心給毀,他們可不想再在夜間行走了。
嚴王也知道先前自己有些自大了,而且也小看了黑蛭蟲的警覺性,他沒有想到只是那麼一點點的分神,就讓黑蛭蟲給抓住了,這讓他再也不敢大意。
這是第四次進行『抓蟲』行動,在木罱、贍清雙重保險下,嚴王小心翼翼施展著自己的『任我隨心』,由於不斷的運用,對於這個招式,他是越發的得心應手,控制著它,無聲無息地向著譚沫兒體內的黑點接近,在黑點還沒有反應過的時候,突然間暴起發難,一下子將它困住。
抓到了一隻黑蛭蟲,嚴王眼神大亮,突然間大喝道:「給我出來!」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隻醜陋無比的黑蛭蟲被他狠狠地拽了出來,嚴王不敢怠慢,靈魂之力瞬間湧出,一下子將它包裹了起來,在靈魂之力的抑制下,黑蛭蟲那剛剛膨脹起來的身子迅速地憋了下去。
眼見嚴王成功,贍清、木罱二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今天就到這裡了,接受了四次的治療,小沫兒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等讓她恢復幾天之後,我再繼續。」
隨手將黑蛭蟲裝進儲物手鐲中,嚴王輕聲道。
看著暈迷中的譚沫兒,贍清眼裡閃過一絲憐惜,其實不止是她,嚴王、木罱都對小女孩的遭遇很是同情,如此年紀本是應該最開心快樂的時候,然而她卻是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人情冷暖與磨難。
用手絹輕輕擦拭掉譚沫兒額頭上的汗水,贍清抬頭看向嚴王問道:「小沫兒的身體之中有多少黑蛭蟲?以你的方法,要多長時間才能讓她康復?」
聽到贍清的話,嚴王眉頭皺起,不樂觀地道:「很多!小沫兒受到黑蛭蟲的迫害已經太長的時間,它們早已經過無數次的繁殖。」
「李韶說過,黑蛭蟲是寄生蟲,它們可以通過吸食人體內的能量而生,這麼多年過去了,黑蛭蟲已經遍佈小沫兒的身體各處,想要完全祛除它們,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我的方法只是一種權宜之計,希望可以減輕小沫兒的一些痛苦,如果想讓她真正康復的話,還是需要找到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
嚴王的話讓贍清的神色一暗,旁邊的木罱接過話音出聲問道:「我們要去魔國?什麼時候?」
通過李韶他們得知,黑蛭蟲出產於魔國,而小沫兒也曾經說過,陷害她的人有可能是當今魔國公主,所以想要解決黑蛭蟲的問題,魔國一行是必定之舉。
嚴王聞言,沉思片刻後,搖搖頭道:「現在不急,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貿然去魔國只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而且如果現在去魔國的話,很有可能趕不上即將開始的『天才戰』。」
「再者,小沫兒的情況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糟糕,只要她呆在我身邊,就不會有事情,所以前去魔國一事,等『天才戰』之後再做打算吧。」
贍清、木罱聽了嚴王的話後,想了想認為確實是這麼回事,便默許了他的決定。
聖城內的道路寬敞無比,路面鋪的都是平整的石塊,馬車跑起來很是快捷,天剛剛接近濛濛亮的時候,嚴王等人便來到了南聖門前。
在聖城之中,有一道將中心區包圍起來的巨大無比的城牆,而在這面城牆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有一座碩大的城門,分別是東聖門、南聖門、西聖門、北聖門,當初嚴王他們來的時候,是通過東聖門進入的聖城中心區。
而此時,他們想要去往處在聖城南區的『魔法師與戰士學院』,那麼自然而然要走過南聖門。
與其他的幾大城門一樣,南聖門高二十米、寬十米,一道巨大的石門被高高的吊起,這道石門只有在聖城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被放下,不過,這麼多年來,聖城還從來沒有遇到任何形式的危險,所以這道石門也是一直被吊著,從來沒有被放下來過。
雖然天還很早,不過此時卻已經有陸陸續續的人往來於南區與中心區之間,有商販、有平民,不過更多的還是魔法師和戰士,他們是去求學的。
「公子,南聖門已經到了,想要通過南聖門,要繳納一定的金幣,還要繼續走嗎?」馬車伕的話適時響起,對聖城不怎麼瞭解的嚴王等人,這才知道竟是還有這樣的規矩。
不過,對於嚴王來說,他現在最不缺少的就是金幣了,帝魄天向申屠公要的那些賠償,在帝魄天、蒙塔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交給他了,得到五億金幣的他,已經是億萬富翁了。
「嗯,繼續走吧,麻煩你了!」嚴王輕聲的回應。
「好咧!」隨著一聲鞭響,馬車徐徐向前行駛。
城門處有四名戰士在把守著,他們負責收取想要過城人的款項,馬車伕肉疼地交了十枚金幣,才被放行。
就在他們即將穿過南聖門的時候,遠處突然間掀起了一陣騷亂,難聽的怒罵聲不絕於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嚴王本不想看熱鬧,然而外面的騷亂卻是引起了贍清的強烈好奇心,也不問他同不同意,簡單的知會了一聲後,便跳下了馬車不見蹤影,無奈的與木罱對視一眼,嚴王只好讓馬車停了下來。
「她這愛管閒事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呢?」贍清的情格讓嚴王很是無語,上次就是因為她的愛心氾濫,將譚陽的事情攬在自己的手中,才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否則也不會放生後面一連串的事情。
聽到嚴王的話,木罱一臉欠揍的笑意道:「這有什麼不好,俗話說的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樣見義勇為的性格還是很可愛的,再說,這次她只是去看看熱鬧而已,不要多心了。」
「但願如此吧。」嚴王心下苦笑,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很快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嚴王的預感在一分鐘之後應驗了,一道充滿了怒意的聲音突然間從遠處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嚴王的臉上露出了一幅『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讓木罱感歎莫明。
不過不管他們二人心中怎麼想,他們都要下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贍清生這麼大的氣。
距離南聖門不過二十米的地方,圍了不下二十來人,當嚴王、木罱走到近前一看,卻是發現贍清正與一位一身華麗衣著的青年對峙著,幾名守城的戰士好似害怕青年一般不敢上前,而在青年的腳邊,則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看著這個人的背景,嚴王眉頭忽然皺起,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間出現在心間揮之不去,看著那人,心下疑惑不已。
贍清一臉怒意地看著對面的華服青年,狠狠地道:「你到底是不是人?難道你不知道他已經受傷了嗎?你那樣死命地打他,他早晚會被你打死,難道你就不怕殺人償命?」
青年聽到贍清的話,撇嘴嗤笑,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般,笑著道:「殺人償命?哈哈!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我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看著青年囂張的樣子,贍清恨的牙癢癢:「不管你是誰,殺了人就要付出代價,也許別人怕你,不過我贍清不怕,你最好給他賠禮道歉,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哦?」青年眉頭一挑,臉上佈滿了玩味的表情,眼裡閃過一絲殺機的道:「怎麼?你還要教訓我不成?」
突然間,青年慢慢蹲下身子,一隻手捏住那人的頭,狠狠地把他提在空中,一張臉完全被血覆蓋,很難看清楚他的樣子,然而當嚴王看到這張臉的剎那,心下陡然一驚,心裡暗道不可能。
「布日固德?!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阿爾斯冷與希勒其其格呢?他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一連串的疑問瞬間出現在嚴王的腦海之中,看向青年的眼神越來越冷,身體上散發出一絲絲冰冷的殺機。
木罱同樣認出了血人的身份,心裡震驚的同時,亦是對青年充滿了殺意,魔力在身體裡滾滾流動,準備著給予青年的必殺一擊。
此時的青年並不知道他已經被兩尊殺神盯上了,舉著布日固德對贍清侃侃而談道:「這位小姐,我想問你,我教訓我家的奴隸,和你有什麼關係?就算我把他打死,又干你屁事?你也不問問他,如果沒有我,他早就化成灰了,哪裡還有受傷流血的權利?說到底,他應該感謝我的仁慈,辦事不力,沒有把他殺了就不錯了。」
青年的歪理把贍清氣得夠嗆,知道嘴上說不過這小人的她,不打算再繼續浪費口舌,戰氣瞬間翻湧起來,死死地盯著青年,贍清道:「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我就打得你聽話為止。」
話音一落,贍清腳步原地猛踏,而後她的身子就好似炮彈一般衝向面帶微笑的青年。
青年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說動手就動手,而且更沒有想到的是,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竟是如此之強,臉色驟變,心下大驚。
兩者相距本不遠,不過眨眼間,贍清就來到了青年的近前,而後一技勢大力沉的直拳便向著青年的右胸打去。
眼見就要被打中,然而青年卻是突然間一掃先前的恐懼,臉上竟是掛起了詭異的微笑,就在贍清不明所以間,一道血色人影突然間衝出來,將青年牢牢地擋在了身後,而他則是硬生生地承受了贍清沉重的一拳。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嚴王、木罱看著那道堅毅的身軀,眼裡滿是凝重。
看著被自己一拳打得吐血的血色人影,贍清瞪大了雙眼,眼裡寫滿了不明,嘴裡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