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裡,你不要太過分了!」庫克船長再也忍不住了,當然也是怕魯莽發飆,急忙衝上前,大聲道,「古浪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是他殺了一群海盜,將我們救回來的!」
他故意將一群海盜四個字說的特別重,以顯示出魯莽的實力。
果然,特裡和三位武士不禁動容,打量著魯莽,越發莫測高深。
特裡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魯莽有什麼三頭六臂,仗著自己帶的三位武士有兩人達到七級,他冷笑一聲:「苦肉計你們聽說過嗎,海盜不過是烏合之眾,內訌是常有的事情,你怎麼就能確定他不是演戲呢,虧你還是大名鼎鼎的庫克船長,連這點伎倆都看不出來,還把海琳娜嫁給他……」
魯莽已經忍耐到極限,看著特裡蠕動的嘴唇,心裡越發煩躁,最後再也忍不住了,一抬頭,一個巴掌抽在特裡的臉上。
啪的一聲,特裡的臉霎時變形,血水和牙齒從空中噴出來,他的身體凌空飛起,足足飛行了十幾米後才重重摔倒在地上,整張臉已經腫得好像豬頭一般。
三位武士楞了一下,見少爺暈死過去,頓時勃然大怒,紛紛從身後抽出大劍,向著魯莽衝去。
「找死!」
魯莽身上閃現出淡淡的綠光,暴虐的殺氣噴薄而出,一雙嗜血的眼睛募得閃現出紅光,凌厲地從三人身上掃過。
那三位武士,立刻有種窒息的感覺,在魯莽殺氣的籠罩下,只感覺自己置身於最為慘烈的戰場,眼前甚至浮動出血光,本能的恐懼之下,三人的怒氣霎時消失,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
接著,強者的威壓將三人籠罩,三人雙腿如同灌了鉛,身上好像背著大山,一動也不能動,就好像雕像一般,舉著大劍,靜靜站在魯莽的面前。
「跪下!」
魯莽一聲厲喝,三位武士噗通噗通,先後跪倒在地上,心底最後的一絲頑抗的勇氣也消失了,屈辱而又惶恐地低下頭來。
魯莽一襲黑衣,彷彿山一般站在那裡,篝火的火焰映照著他那偉岸的身軀,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得癡了,連他們甚至都有種想膜拜的衝動。
強者,真正的強者!
布羅姆和幾位長老驚為天人,他們怕事情鬧大了,急忙讓人將昏迷的特裡從地上攙扶起來,布羅姆親自走到魯莽身邊,吞嚥了一口唾沫,忐忑道:「古浪,他們畢竟是島主大人的人,這件事有誤會,不要鬧出人命!」
海琳娜也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將魯莽拉扯到一邊去。
威壓和殺氣同時消失,跪在地上的三位武士如釋重負,站起身來,感激向著布羅姆躬身行禮,然後攙扶著特裡少爺,狼狽地逃走了。
眾人目送四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難以言喻的快意。庫克船長更是大大解了氣,不禁哈哈一笑,提著兩個酒罈子,走到魯莽面前,將一罈酒遞給魯莽。
「古浪,好樣的,干!」
「干!」魯莽不願辜負了庫克的心意,只得拿起酒罈子,咕咚咕咚往嘴裡灌。
眾人目眩神迷看著這一幕,等兩人都喝光了酒,紛紛發出歡呼聲,再次載歌載舞。
少年庫姆早就醒了,怔怔看著魯莽,回想起先前自己的不自量力,不禁臉面發燒,滿臉通紅,但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前,向魯莽道歉。
魯莽大度一笑,和庫姆喝了一碗酒,他確實有點喝多了,真的怕失態,便攙扶著海琳娜,告別眾人,回到村落休息。
在海魂村,婦女懷上孩子是大事,所以海琳娜專門有兩位老年婦女照顧,魯莽的住所安排在村落東邊的一個小木屋中。
當魯莽回到黑暗的小木屋時,忽然感應到一股陌生的氣息,他心中一震,全身警惕地看著前方看去。
「小伙子,別緊張,我一個老太婆,還能把你怎麼樣?」黑暗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走在土炕上,拿出火捻子,將油燈點燃,抬頭之際,一雙清澈的眼神看向魯莽。
魯莽看到老人家脖子上的一串鯊魚牙齒做的項鏈,心中一動,躬身道:「您就是羅琳祭司大人吧?」
羅琳祭司點點頭,見到魯莽依舊緊張的樣子,微笑道:「別那麼緊張,你感應不到我的氣息,那是因為我半個身子已經在墳墓裡了,也不過是憑著一點執念,所以得到女神的眷顧,勉強活到現在。」
魯莽體會著老人家話語中的蒼涼,心情似乎也有些沉重,體內能量收回,他再次一躬身,恭敬地坐在土炕旁的一個木凳上。
以往的經歷告訴他,但凡一個祭司,尤其是年紀大的祭司,信仰往往越堅定,越純粹,從某種程度上,信仰讓他們看起來更加強大,更加睿智,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和讓人心悅誠服的說服力,眼前的老人也正是如此。
藉著微弱的燈光,羅琳祭司打量著魯莽,點點頭:「年輕人,村長和長老讓我驅散你的詛咒術,說實話,我沒有這個能力,看到你我更加確信這一點,所以也不要對我抱著太大的希望。」
「前輩太謙虛了。」
「不過詛咒這個技能,和信仰往往是聯繫在一起的,老朽多少還是知道一些,你想聽嗎?」
魯莽硬著頭皮道:「請前輩賜教。」
羅琳緩緩道:「一個信仰越深的人,就越瞭解人性的弱點,就越會對人的本性產生恐懼。所以在漫長的歲月中,一個人要想堅定自己的信仰,就會排除一切干擾,正面的,負面的,都會扼殺,甚至扼殺人的本性。在不斷的抗爭中,他們開始窺探到人性的秘密,窺探到生命和靈魂的本質,在他們將信仰根植於自己靈魂深處的時候,也掌握了如何將信仰灌輸給他人的方法。」
「我要說的是,信仰可以根植,可以灌輸,同樣,詛咒也可以根植,可以灌輸,它們作為與信仰相反的一種力量,往往被用來對付異教徒,施展法術的人,信仰有多強大,他的詛咒就有多強大。」
魯莽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有點懂了,但還不是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