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莽深深吸了口氣,肅聲道:「我們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今日之難,守護的是其他兄弟的性命。同樣,只要我魯莽不死,莽龍軍不死,他們也會用性命去守護你們!」
魯莽環視眾人,怒吼道:「所以,都給我好好活著,留著性命,看我們如何操翻段無期,殺光所有傷害過你們的敵人,所有敵人!」
傷兵們熱血沸騰,用盡力氣大聲道:「諾!」
魯莽將飯盆遞給一旁的中年婦女,淡淡道:「給他餵飯,他要想死,就在他心口上捅一刀!」
那中年婦女被嚇傻了,接著飯盆,一句話都不敢說。
老兵擦乾眼淚,大聲道:「大旗本,您放心,我要活著,安旗本也是一條胳膊,照樣戰鬥,我也可以!我要殺光那幫狗雜碎,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說罷,他用剩下的一隻手奪過中年婦女的飯盆,就著眼淚,拚命將米粥往嘴裡灌下去。
魯莽看到其他人也安靜下來,不禁欣慰點點頭,向著所有人行了一個軍禮:「牧魯城的兄弟姐妹們,長輩們,魯莽在這裡,謝謝各位!」
幾位壯年的市民熱淚盈眶,大聲道:「大旗本,收下我們吧,我們也要參軍,和莽龍軍並肩作戰,保衛家園!」
不少青年和少年紛紛大喊著,希望加入軍隊。
魯莽厲聲道:「打仗是軍人的事,你們老百姓都參戰,讓我們軍人的臉都塞進褲襠嗎?!你們的任務同樣艱巨,那就是遠離戰爭,活下去!」
魯莽說罷,轉身大步離去。
眾多老百姓怔怔看著魯莽離開,絲毫不為魯莽的呵斥感到生氣,魯莽本來就是一個暴躁的人,有很多缺點的人,甚至不能算是個好人,但他們愛他。
一天的時間,魯莽探望完傷兵,見過牧魯城的官紳和商人,而後趕往苗城,同樣的程序走了一圈,將大後方安頓好,直到深夜才返回牧魯城。
當夜,土靈三位長老回來了,總算讓魯莽開心了一下。
「三位長老,哪位晉級靈武了?」大廳中,魯莽微笑問道。
玄鐵有些不好意思,向著魯莽點點頭:「大長老,是我!」
魯莽肅然起敬,回禮道:「玄鐵長老,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大護法了,大家都要靠你罩著呢!」
玄鐵惶恐不已,急忙道:「大長老說笑了,您是土靈部落的大恩人,即便老夫晉級聖武界,也一樣聽從大長老的命令!」
玄巖在三人中比較瞭解魯莽,淡淡一笑道:「玄鐵,你還是叫大人為大人吧,總之你以後要輕鬆多了,除非對方派出靈武級的高手,你可不能隨便出手。」
玄鐵愕然:「這是為何?!」
魯莽笑著解釋道:「玄鐵,這個世界是平衡的,靈武級以上的強者,不得隨意干涉世俗事務,你可以享享清福了。」
玄鐵這才明白過來,不禁有些惶恐,反而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
他在魯峰山深處的地下世界,與世隔絕一百多年,只知道聽從大長老的命令,盡長老的職責和義務,說是單純也不為過,這突然間要撂挑子了,多少感到茫然。
魯莽似乎看出了玄鐵的不安,正色道:「玄鐵,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大長老請吩咐!」玄鐵急忙道。
「從現在開始,你在附近尋找地方,開宗立派。」
「開宗立派?!」這下不但是玄鐵,其他兩位長老也大感意外。
魯莽點點頭:「就叫做土靈派,你可以挑選一些有資質的少年和孩子,傳授他們土靈絕學,如此不但是為土靈族培養人才,也是為我們雲風郡培養人才,這樣你就不會閒著了。」
玄鐵有些懂了,依舊不安道:「可是,大長老,屬下是培訓過一些武士,可開宗立派卻沒什麼經驗的。」
魯莽笑道:「這個無妨,等孔秀回來了,他會幫你想辦法的。」
玄鐵長出一口氣,欣然點點頭。孔秀主意多,見識也多,有他幫助,那再好不過了。
魯莽放下茶杯,轉而看著玄巖和玄石,好奇問道:「你們兩位的收穫呢?」
玄巖笑道:「回稟大人,多有精進,但還停留在光武紫級,所以,屬下還是您的親衛隊長。」
玄石的回答大抵如此,兩人輕鬆的笑聲,著實讓玄鐵有點妒忌。
本來晉級靈武境,是天大的好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現在看來,反倒是壞事了!
「都說說,拿到什麼寶貝了?」
玄巖是第一個,從腰間摘下一個巴掌大小的弩弓,道:「大人,這是天雷弩,配以九顆天雷珠,每個天雷珠都具備無窮威力。」
魯莽好奇拿過弩弓,果然在後方的一個凹槽中發現九顆黑色的小珠子,把玩幾下,點點頭,遞給玄巖。
玄巖不接,躬身道:「大人,屬下修為能夠精進,已經拜您所賜,這天雷弩,您留著吧。」
魯莽堅持將弩弓遞給玄巖:「寶物是有德性的人才有資格擁有,你拿著,反正一直跟著我,早晚有用的時候。」
玄巖無奈,只得收起弩弓。
第二個,玄鐵拿到的是一個面具,除了有防禦功效外,還能夠讓佩戴者獲得隱形的效果。
但和魯莽的腰帶類似,隱形面具每次使用都要補充能量,而且持續的時間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這個玄鐵確實是用不到,魯莽想了一下,決定還是留給崑崙,反正崑崙也要戴著面具,不如戴個高級點的。
第三個,玄石拿到的寶物是一把能自動伸縮的匕首,大時如長劍,短小時如麥芒,名曰「刺神」,就是連神都可以刺殺!
魯莽也讓玄石留著,以后土靈族有玄鐵看家,玄石也解放出來,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幾人談論罷光魔殿的經歷,魯莽轉而將雲風郡的形勢一一告訴三人。三人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沒有想到如此嚴峻,紛紛眉頭緊鎖。
此刻再回想剛才,大人的笑容是多麼難得可貴了。
「時間緊迫,玄石,就麻煩你趕往秦闊海大營,他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讓石開山帶領其他人,守護好曹猛。」魯莽吩咐道。
「是!」玄石不敢耽擱,領命後匆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