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彷彿已經站在了魯莽這一邊,不但是手下背叛了他,就連空氣和風都背叛了他!
轉眼之間,沙魯汗被劍光劈砍了四五下,戰鎧幻滅的同時,也接連噴出幾口鮮血。
看著狼狽不堪的沙魯汗,魯莽心中湧起快意,現在的沙魯汗,就是幾個月前的自己,甚至還不如,這個世界,變化真是快啊!
腦海中靈光一閃,魯莽的炎雷斬突然向著右方接連發出幾道弧光,而後身形扭轉身上升的同時,腳弓和手臂接連發出八道炫空斬。
一連串的進攻,已經封死了沙魯汗的路線,本能下,他只能向著下方急速墜落,然而他的身體下方,早有一個火球在那裡等著他,迎著他的身體向上飛。
沙魯汗魂飛魄散,怒喝一聲,再次變幻軌跡,掉轉方向,不顧一切向著前方逃竄而去。
砰砰兩聲,先前的兩道炫空斬,正正劈砍在他的後心,沙魯汗的戰鎧完全潰散,後背上留下兩道恐怖的血痕。
重擊之下,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藉著力道,繼續向前逃竄。
魯莽哪裡可能放走他,手臂向前一探,手臂暴漲,變掌為抓,裂空爪和旋風腿的奧義啟動,一道綠色的爪影向前飛出,急速旋轉著,閃電般向著沙魯汗追去。
這一招是魯莽在光魔殿的時候,和雕像學的。
高速旋轉的能量攻擊,速度比起流光和弧光來,並不慢,另外它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存在的時間更長,奔襲的距離更遠!
一切不過發生在兩息之間,沙魯汗已經向前逃出五十多米,但卻被後來居上的旋風爪正正擊中後心。
呼的一聲,旋風爪鑽進沙魯汗的身體,將他的身體也帶動起來,在空中好像風車一般盤旋,向上飛出三四米。
等旋風爪的能量散盡,沙魯汗的屍體摔落在荒野上,內臟,已經完全被攪碎了!
魯莽手持炎雷斬,懸浮在半空中,看到那些馬賊早就逃得一乾二淨,只覺意猶未盡,緩緩落在地上。
重新將沸騰的能量回流到光核中,魯莽身形恢復正常,只覺一陣虛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臉色浮現出異樣的紅暈,大口喘息起來。
天罡之怒果然厲害,還能變身,但副作用也同樣明顯,魯莽的身體處於透支狀態,至少需要靜養一天,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休整片刻,魯莽從蛇肚子裡掏出一件長衫,重新換上。
這也是他儲存的最後一件冬衣了,想想,一百多件衣服,幾個月就穿光了,要說這個世界什麼最費,答案就兩個字——衣服!
荒野上,不少失去主人的戰馬茫然地徘徊著,有些鑽進不遠的林子裡吃草,魯莽隨便挑了一隻,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半夜,東都金城,東大街的盡頭,一家皮貨店的門前,魯莽風塵僕僕,用莽龍會的暗號拍門。
片刻,單福匆忙的腳步聲響起,打開門,將一身寒氣的魯莽迎了進來。
單福重新關上門,整理一下睡袍,急忙向著魯莽行禮:「單福見過祖師爺!」
進入密室,魯莽坐定,喝著滾燙的茶水,淡淡問道:「單福,家裡有什麼消息嗎?」
單福急忙道:「祖師爺,家裡出大事了,來了好幾份密信讓我們尋找您,現在可把您更盼來了!」
魯莽心中一震,放下茶杯,怒聲道:「不早說,呈上來!」
單福打個激靈,急忙從暗格中取出三封密報,遞給魯莽,然後退下。
魯莽急忙走到書桌前,取出密信後,對照著密碼本,將上面的數字翻譯成文字。
文字的內容從魯莽的眼前閃過,他不禁呆若木雞,臉上籠上一層陰霾。
十二月七日,闊龍三十萬中央軍挺進雲風郡,我軍提起獲知消息,備戰中。
十二月十二日,雲風郡邊境大戰,霧郡十萬邊防軍偷襲我軍左翼,我軍敗退,雲風城失守。
十二月二十八日,望天城失守,秦闊海部和曹猛各自鎮守牧魯城和苗城,以掎角之勢,頑抗敵軍。
狗日的段無期,大冬天的,大過年的,你他媽打什麼仗!
魯莽震怒不已,一掌將書桌拍成粉碎。片刻,他彎下腰,將紙條塞進嘴裡,慢慢咀嚼著苦澀的味道。
「單福!」
「祖師爺,單福在!」密室外,單福戰戰兢兢走進來,急忙應聲。
「今天是什麼日子?」
「回稟祖師爺,今天是紫楓歷1644年,元月二十日。」
魯莽心中一沉,如此說來,距離望天城失守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了!
「還有什麼消息?」魯莽瞪著眼睛,沙啞問道。
感受到魯莽身上的殺氣,單福心驚膽戰,急忙道:「祖師爺,除了雲風郡的戰事,彩雲公國和玄離公國也在邊境開戰了,這個消息是屬下從城中打探到的,已經送出去了,不過想必雲風郡的總堂那裡已經知道了。」
莽龍會各地分會都有嚴格的規定,不得串聯情報,魯莽冷靜下來,知道從單福這裡問不出什麼,便站起身,匆忙向外走去。
「恭送祖師爺!」單福急忙跟上前,將魯莽離開了皮貨店,躬身站在門外,直到魯莽消失了,才抬起身子,擦擦額頭的汗水,急忙回到屋裡。
魯莽飛行在空中,心裡著急得都快發瘋了,同時也對段無期徹底絕望了。這個狗東西果然是政客,能和死敵玄離公國達成協議,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魯莽只希望秦闊海他們能頂住,退一萬步,就算躲進深山打游擊,也要保住遠征軍的火種!
深夜,大陸西南,彩雲公國,烏蘭城,
城主府中,城主霍東廷一臉喜色,匆忙趕到大廳,大聲道:「殿下,捷報,捷報!」
大廳主座上,菱紗一身銀甲,外罩黑色披風,腰間懸掛著玉織劍,筆挺坐在那裡。
雖然她的臉色帶著大病初癒的蒼白,帶眉目間透出的英氣卻一覽無遺,護衛丁磊站在菱紗身後,看著眼前的公主,心中也湧起強烈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