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豪邁一笑:「有志氣!不過炎神山莊可不好走,沒有當地人的帶路,你可能還沒到山莊,就會被沿途的魔獸甚至靈獸給撕成碎片!」
中年人作出一個誇張的表情,比劃了幾下,然後壓低聲音道:「我可以帶你去,只收取很少的費用。」
「很少是多少?」魯莽撓頭問道。
中年人神情嚴肅,打量一下魯莽,當看到魯莽戴的項鏈和手鐲後,不禁眼睛一亮,裝作無奈道:「看你也不像有錢的樣子,十兩銀子吧!」
「你確定能帶我找到炎神山莊?」魯莽狐疑道。
「那當然!」中年人拍拍胸脯,笑道,「我弟弟就是炎神山莊的門生,我當然知道在哪裡了!」
「遠嗎?」魯莽接著問道。
「遠倒是不遠,」中年人抬頭看看天,「天黑的時候就能趕到,你在山莊外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能去拜山門了。」
魯莽欣然點點頭:「帶路吧,咱們現在就去。」
說罷他轉過身,從蛇肚子裡掏出一個錢袋,取出十兩銀子,遞給中年人。
中年人不禁大喜,接過銀子,趕緊在前面帶路,向著遠處的聖女峰走去。
越往山上走,氣候越發寒冷,蒼茫的世界,寒風捲著冰屑和雪花,好像小刀子一般在魯莽身上劃過,留下一道道淺紅色的痕跡。
他們腳下的道路也越發陡峭,而且結滿了厚厚的冰,稍有不慎,就會摔倒在地,滾落到道路兩旁的山崖中。
前面帶路的中年人顯然也有些修為,走到陡峭的小道上,如履平地,不時回望魯莽。
當他看到魯莽緊緊跟著,彷彿閒庭信步一般,不禁暗自吃驚。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中年人帶著魯莽,穿過一片積雪厚達半米深的松林,進入一個山坳之中。
前方,幾件簡陋的房屋搭建在平地上,十幾個大漢圍著一堆篝火,正在吃肉喝酒。
當眾人看到中年人和魯莽走來的時候,紛紛站起身,發出豪邁的笑聲。
中年人將傻乎乎的魯莽帶到篝火前,誇張地伸出手,遙對著篝火烤了幾下,搓著手道:「最近生意真難做,年關了,好容易才碰上個傻小子!」
一位裹著厚厚的獸皮的大漢哈哈一笑,大步走到魯莽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當看到魯莽的項鏈和手鐲時,滿意點點頭:「肥蛇,這小子還不錯,至少帶著幾樣首飾,看起來值點錢!」
魯莽環視眾人,轉而看著叫肥蛇的中年人,驚訝道:「這是什麼地方?」
眾人愕然,不禁放聲大笑,肥蛇也是哭笑不得,戲謔道:「小哥,你是去不了炎神山莊了,識相點,將錢袋交出來,把首飾也都取下來,我讓他們給你個痛快!」
「你們是強盜?!」魯莽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還是沉聲問道。
肥蛇大聲道:「不錯,他們是強盜,我可不是,我之負責帶人進來,現在你明白了?!」
魯莽點點頭,望著篝火跳動的火光,喃喃道:「這個世界,每個生命都是流動的,流動的生命構成了整體。一個生命的消亡,代表著另一個生命的誕生,生與滅,不過是能量從一頭流動到了另一頭,它們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你的身體雖然消亡了,但並沒有死,他只是換了一種流動的方式而已。」
肥蛇和眾人看著魯莽,都愣住了,片刻強盜的老大搖搖頭:「這孩子被嚇傻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領悟到的,你們聽不懂?」魯莽愕然看著眾人,無奈搖搖頭,大手一伸,一把抓著肥蛇的喉嚨,將他的脖子生生捏碎。
嗡——!
跳動的火光中,一個無所不在的力場出現了,十幾個武士,每個人的身體彷彿都變成透明的,能量流動發出的聲音,清晰傳遞進入魯莽的腦海中。
他幾乎不用眼睛看,就知道這些強盜誰先動手,誰要施展什麼招式,一切都是那麼清晰。
最前面的大漢,也就是強盜頭子,有光武黃級的修為,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並召喚出光刃向魯莽攻擊的人。
右邊一個個頭矮小的青年,修為即將達到黃級,反應也不滿,但可能是謹慎慣了,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要作戰,而是要後撤。
左邊的三人,修為達到橙級,剩下的人,修為都在赤級,他們此刻根本沒有意識到魯莽在殺人。
就在肥蛇的屍體倒下的一剎那,魯莽「看」到了一切,迅即,他的身體動了!
金色的炎雷斬橫空出世,第一時間封住了強盜頭子光刃的攻擊,兩把光刃相擊的時候,一個火球已然擊打在強盜頭子的胸口。
砰的一聲,強盜頭子灰飛煙滅。
藉著反震之力,魯莽向上飛起,轉而施展馭光術,向著右邊矮個子的橙光武士追去。
人未到,四道炫空斬已經接連飛出,封死了矮個子的退路。
噗嗤一聲,矮個子倉皇后撤之際,幾乎是身體撞擊在一道炫空斬的弧光上,頓時身體碎裂,身首異處。
幹掉了最厲害的兩個人,魯莽不著急了,盤旋而下,站在篝火旁,收起炎雷斬,緩緩閉上眼睛。
他能感覺到其他人的恐懼,能感覺到他們的憤怒和不可壓制的暴虐之氣。果然,眾人非但沒有逃離,反而紛紛召喚出光刃,發出淒厲的怒吼聲,向著魯莽發起瘋狂的攻擊。
魯莽一心檢驗自己在大山中修行的成果,感應著每個人的變化,只是在人群中穿插閃避,並不反攻。
他要知道,一個人從調用能量到出招,氣息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他們每一次攻擊的角度和力度,會引起什麼樣的變化;還有,他們的光刃從揮舞出來,到砍在自己的身上,會發生什麼變化。
轉眼之間,幾乎每個人都在魯莽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痕,強盜們精神大振,戰意越發高昂,攻勢也越發迅猛。
魯莽一邊遊走,一邊沉思,直到強盜們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讓他無法再自如下去了,他才重新召喚出光刃。
金光閃耀,劍影翻飛,幾個來回,所有強盜全部倒在血泊中,各個瞪大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魯莽收起炎雷斬,將十幾具屍體都踢飛,自己坐在篝火旁,開始享用強盜留下的美酒和烤肉。
吃飽了,喝足了,魯莽一跺腳,高高飛上天空,懸浮在寒冷的夜空中,高聲道:「古浪求見烈乾前輩!」
「古浪求見烈乾前輩!」
「古浪求見烈乾前輩!」
……
聖女峰下,響起浩蕩的回聲,久久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