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玄巖給司農護法,魯莽離開煉丹室,打聲口哨,召來瞬,向著牧魯城方向疾馳而去。
果不其然,回到莽龍堂,城主大人派來的武士就站在門口,看到魯莽急忙上前:「莽哥,您總算回來了,菱紗公主殿下清晨就到了,此刻就在城主府,大人讓您趕緊過去呢!」
魯莽心裡一咯登:「你們等我,換身衣服。」說罷進了大門,在房間裡翻騰片刻,總算出來了。
「還愣著幹嘛,趕緊走啊!」魯莽看著兩位怔怔發呆的武士,笑道。
那兩位武士回過神來,急忙點頭,三人翻身上馬,向著城主府方向飛奔而去。
城主府大廳,一行貴客剛用完午宴,此刻正在飲茶,產自苗城一帶的雲霧茶香氣淡雅而綿長,菱紗公主不住點頭,顯然是很滿意。
菱紗穿著一身淡紫色的武士裝,如瀑長髮向後紮起,露出姣好的面容,眉目間隱隱透出英氣。她的腰間懸掛著一把古樸的寶劍,雖然寶劍入鞘,但森冷之氣還是散發出來,讓大廳籠罩在一片寒意中。
「稟告城主大人,魯莽到了!」大廳外,兩位武士前來覆命,大聲道。
袁恆之不禁大喜,裝作淡然的樣子,看著菱紗公主,賠笑道:「公主殿下,牧魯城的希望之星魯莽,也將護送您前往闊龍城,此刻就在外面候著呢。」
菱紗早就聽說過這位神奇的凶殘的瘸子,心生好奇,便點點頭:「來了就見一見吧,他能擊敗天才少年牧羅先,應該也是個人物吧!」
「傳魯莽!」
「傳魯莽!」
一陣爽朗而沙啞的笑聲從大門方向傳來,只聽得來人踏歌而行: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魯莽。
哈哈哈哈……
眾人驚愕的視線中,大廳外,一位穿著學者袍,帶著圓頂禮帽,手搖折扇的騷人悠然走了進來。
魯莽推推鼻樑上的墨鏡,摘下禮帽,露出一個中分的漢奸頭,他先向著袁恆之行禮,而後恭敬向著菱紗公主行禮。
「公主殿下遠道而來,小地蓬蓽生輝,榮耀之至,小生魯莽這廂有禮了!」
小生?!還這廂有禮?!你怎麼不去死!
袁恆之怔怔看著魯莽,目瞪口呆,聽得菱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急忙道:「魯莽啊,你今天這是……」
魯莽悠然道:「聖人曰,慎終追遠,民德很厚道。小生守孝期間,秉遵家母遺訓,那個啥,放下屠刀,拿起筆,嗯,就是這樣!」
菱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都快岔氣了,片刻忍住笑,點點頭道:「魯莽公子,不是民德很厚道,是民德歸厚!」
隨同菱紗前來幾位大臣不禁搖頭。
裝斯文,學斯文,卻是侮辱斯文,什麼希望之星,什麼虎狼莽少,狗屁!
菱紗公主再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站起身,打量一下魯莽,嘲諷一笑:「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魯莽小生,領教了。」說罷帶著幾位大臣飄然離去。
袁恆之急忙躬身送行,片刻抬起身,看著魯莽,臉色鐵青,怒聲道:「魯莽,你這是幹什麼?!」
魯莽看著菱紗的背影,沉寂多日的慾火熊熊燃燒起來,讓他不能自已。
菱紗可是未來的國母,想到國母在自己的胯下輾轉承迎,這該多刺激!
魯莽收回目光,回過神,摘下眼鏡和帽子,坐下來,故作驚訝道:「不是大人讓我要注意禮節嗎,我還專門請教了孔秀呢!」
「我的莽哥啊,你和孔秀怎麼能比呢?!!」袁恆之好氣又好笑道。
魯莽憤憤站起身:「我早就說不見什麼公主王子的,你非要讓我見,這下好,現在又怪上我了,我還不伺候你們了呢!」說罷揚長而去。
「魯莽,魯莽!」袁恆之見魯莽走了,連喊了幾聲也沒喊住,不禁連連頓足。
翌日清晨,城主府外,兩百宮廷武士護送著菱紗公主的車隊,隆隆前行,出了北城門,向著闊龍城的方向駛去。
魯莽跟隨在隊伍的最後面,瞬第一次配上馬鞍啥的,很不舒服,不時扭頭向魯莽抗議。
魯莽無奈,正色道:「瞬,記住啊,不許跑快,也不許和菱紗有眼神交流,知道嗎?!」
瞬驚訝看著魯莽,打了個噴嚏,算是答應下來了。
黃昏時分,望天鎮外,車隊緩緩停了下來,二百武士策馬上前,將前方的道路封死,確定沒有埋伏,這才讓車隊繼續前行。
望天鎮,距離望天城不過三十多里,以車隊的速度,一個時辰便能抵達望天城。
進入鎮子,魯莽百無聊賴,四處張望,忽然看到鄰街的一所妓院陽台上,出現了玄鐵長老的身影,頓時吃了一驚。
見沒有人留意,魯莽悄然停下來,下了馬,出溜一聲鑽進妓院大門。
「大長老!」二樓的房間中,玄鐵見魯莽進來了,急忙行禮,不時偷眼看著魯莽的打扮。
「玄鐵,你怎麼在這裡?」
「大長老,我奉命前往望天城探查,事情緊急,所以趕到鎮子裡等您,這裡是崑崙設置的一個秘密中轉站。」
「什麼情況?」
「根據怒濤門的情報,近日城中潛入了一些高手,其中兩人偽裝成官員,收買市民,讓他們趕到城門口,歡迎菱紗公主的到來。」
「也就是說,殺手有可能混入人群中下手?」魯莽沉思片刻,肅聲道,「立刻召集兄弟混入望天城,去把望天城裡管事的給我叫過來。」
「是!」
「玄鐵,出門的時候讓人準備一桌酒菜,不要放葷腥之物。」魯莽暗道反正菱紗也不待見自己,還不如坐這邊吃邊等呢。
孔秀說了,守孝期間可以吃肉,但不能吃蔥姜、韭菜之類的辛辣之物。
鎮子裡最大的一家客棧,早被禁軍把守起來,菱紗公主下了馬車,進入一樓的大堂,片刻兩位隨行的丫鬟端著大大小小的果盤和甜點,放在桌子上。
菱紗沒什麼胃口,向著不遠處的袁恆之打個手勢:「城主大人,一路上辛苦了,你也坐下來吧。」
袁恆之受寵若驚,道謝後,忐忑坐下來。
「哦,對了,你們那個希望之星呢,也讓他過來吧。」菱紗忽然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上翹。
「公主殿下,魯莽守孝在身,是以,是以不方便和我們一起用餐。」袁恆之結結巴巴道。
菱紗身後,一位武士上前,輕聲耳語了幾句。
菱紗臉色微紅,浮現出怒色,一臉鄙夷道:「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