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正中,一個突出的露天平台,懸在半空,要不是腳下漆黑一片,白天想下望去非得眩暈不可。這幾架繩梯的長度,陸子蕭心中估摸了一下,這平台的高度起碼也得有五六百米高。這相當於一個半的帝國大廈那麼高,而且站著這個平台之上,晚風呼嘯,一不留神就可能被這風給吹下去,摔成一灘肉醬。
平台的側面,便是一個狹小的山洞,只容得一個人通過。待到所有人都進入山洞時,沿著彎彎曲曲的洞穴,終於來到一處較為寬敞的石室。這個石室有明顯的開鑿的痕跡,像是一個錐形的中空沙漏,在場的人大多都是高手。這麼狹窄的山洞,開鑿如此巨大的石室,所需要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陸子蕭有些驚歎道:「好傢伙,巫山的人果然個個都是變態。」
「呵呵,陸家少爺,還有更變態的呢。」一道極為蒼老的聲音,毫無徵兆的想起。
「誰?」孫康喝道。
陸子蕭擺擺手,示意孫康不要緊張,這聲音來自於地下。墨雨軒恭敬的說道:「統領,我想可以開始了。」
地下傳來蒼老的聲音,語氣中頗有解脫的味道:「小軒啊,雖然老夫貴為護族統領之一,但卻在這裡鎮守了十五年。這巫靈今天若是再不收了,那老夫的心血可都是白費了。」
墨雨軒苦笑著說道:「陸少是唯一能夠頂住巫山活死人的人,請統領放心。」
「如此以來,最好不過了。不過這巫靈可不是一般的人,傳言巫山族的族長對他都是敬畏三分。這傢伙如今死了,我們墨家前些年,折煞他手中的精英不少。吸收了這些人的靈魂,如今他更加的難以對付了。」
那蒼老的聲音一落,地面突然劇烈的震動了起來。地面突兀的裂開,而這些人大多都是身手不俗,待到落下之時,並沒有人摔的姿勢很難看。那頭頂上那個裂開的縫隙迅速合攏,陸子蕭發現這下面的石室簡直大的出奇。
石室不算是很昏暗,頭頂石壁上鑲嵌無數的夜明珠和月光石。十多根巨大的石柱連接著頭頂的石壁,感覺就像是一根根巨大頂天柱一般。空氣顯得異常的乾燥,沒有任何異味和腐臭。這裡根本不像是那死人的墓穴,倒像是一處桃源仙境。雖然不知道哪裡有通風口,但是陸子蕭可以感覺到,這裡的空氣是流通的,閉目傾聽,還能聽到某些角落中傳來水流的聲音。
一個枯瘦的老者,就像一個長毛怪物一般。佇立在一行人之前,與死人為伴十五年,就算是毅力極強的傢伙也會變得半人半鬼。那老者捋開遮擋著面容的長髮,露出一張白的嚇人的臉,這裡常年不見光,不知道這老頭是怎麼活下來的。就算墨家天天為他送飯,但是折騰成這幅模樣,還是把陸子蕭這一行人嚇了一跳。
墨雨軒行了一個禮,說道:「統領,陸少是唯一擁有合格體質的人。那巫靈的攻擊,很難傷到他,上一次……」說道這裡的時候,墨雨軒突然沉默不語。
「上一次就被這小娃子給搶了,活該,小軒,誰叫你設計陸家小娃娃的,自己反倒吃了悶虧了吧?」那老者倒是十分的爽朗,墨雨軒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老者回過頭來,對著陸子蕭淡淡的說道:「小娃子,這個活死人生前叫做巫靈,死了大概有兩百多年了吧,不過巫山那些很厲害的傢伙大多都是死而不僵。這巫靈意識到大限將至,也不願意畢生所修成為自家族人的嫁衣,所以才建造自己的墓穴,封閉了族人探查的封印。想當初為了找這位傳說中巫靈的墓穴,我們墨家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十分的不容易的。」
陸子蕭笑了笑說道:「前輩有話明說,不要拐彎抹角了。」
老頭蒼白的臉色露出一絲和善的笑意,一口陰森森的白牙讓在場不少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但是陸子蕭卻是知道,這個老頭,絕對是個高人。
「小娃娃,這次,你可不能搶了。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實力,我想上一次那個巫妖對你的幫助很大吧?」那老者笑著說道。
墨雨軒一驚,雖然他也有所猜忌,當時卻沒有想到陸子蕭居然有獨立吸收活死人體內靈魂的能力,難道不怕反噬嗎?老者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實力,陸子蕭也有些驚訝。
「小娃娃好本事,不過做人不要太過於貪心。這個巫靈遠遠比那個巫妖厲害的多,我們家族也需要出現一個強勢的人物,既然墨家有求於你,也不用再對你隱瞞什麼。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墨家造出一位神,而你的體質,正好可以在巫靈吞噬的時候起到壓制的作用。」老者說得很誠懇,陸子蕭幾乎有些錯覺,什麼時候自己對墨家變得如此重要了?
老者坦誠的態度,贏得了陸子蕭不少的好感,他微微一笑,說道:「前輩放心吧,這個東西我也知道,我在吞噬的時候也差點被巫妖搞死。」
「那我們開始吧,小娃娃,在石室的正中央便是巫靈的棺槨。這些年老頭子我也不是無所事事,這些石柱其實都是有一定薄弱範圍。我想石室造的如此之大,這些石柱又有薄弱地帶。這巫靈生前肯定是做了不少的打算,要是他毀掉這些石柱,整個石室將會坍塌。所以,一會我和陸少爺牽制住巫靈,你們每人守住兩根最主要的石柱,一旦血色玉牌祭出,就可以成功的收服巫靈了。」老者說道。
「難怪需要這麼多人,原來是這樣。」陸子蕭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這裡並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為什麼一定要晚上動手,半夜爬懸崖實在是太危險了。」
那老者笑呵呵的說道:「小娃娃這就不懂了,白天陽光照射石壁。整座山體也會有略顯的升溫,空氣會變得潮濕起來。巫靈的能力會有所限制,但是卻能產生一絲微弱的意識。那時候的他,不等我祭出血色玉牌,他便躲進棺槨之中了。」
「血色玉牌,又是什麼玩意?」陸子蕭一頭的疑問,這個世界居然有著如此多的讓他感覺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