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爹說的話,陸子蕭欣喜若狂。他激動的問道:「老爹,你知道那個叫啥真人的傢伙住在那裡嗎?」看著子蕭如此興奮,陸殷琪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兒你那麼關心這個幹嘛,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進都面見聖上。在御花園的時候碰到一位道人,他是聖上專用的煉藥道人。他與我打賭,說你在一年內絕對會恢復神志。」
陸子蕭皺了皺眉頭,問道:「然後呢,沒了?」
「不是,那位道人無名無姓,但是占卜之術那是獨步天下。大家都稱只為真人,從那天開始,我就盼著你早點恢復。但是一年期限越來越近,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我三天前還派人到皇都去找真人兌現呢,沒想到今早你眼中絲毫不見了呆滯。他說的都一一成真。按照和他兌現的諾言,我在眾人面前把家業轉讓與你這樣你才不會舊病復發!」陸殷琪說道,表情卻沒有一絲不快。他東征西討多年。生死都不放在眼裡,何況這區區家業。
陸子蕭一瞬間凌亂了,難到那個什麼真人的就是把自己從現實世界拉到這破大陸的神人?有沒有搞錯,一定要去見見這個真人。或許還可以回去,這裡沒有電,沒什麼好玩的!
小子蕭沉默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陸殷琪看到兒子一臉凝重。關心的問道:「我兒怎麼了,家業交到你的手裡。為父不會過問分毫,真人說過給你負擔才能讓你痊癒。」
陸子蕭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陸殷琪的腳下,鄭重的說道:「老爹,今天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說實話有你這樣的爹爹的確讓我很開心,可是有件事我不能瞞著你。」
陸殷琪微微一笑,伸手準備扶起陸子蕭。但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陸殷琪雙手僵直在了空中。陸子蕭說道:「其實,我根本不是你的兒子!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陸殷琪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孩,隨即大笑道:「我兒調皮聰慧,以後可別再那這種笑話來嚇唬爹爹。至你八歲開始,我卸甲歸田。與你相處六年,你要不是我兒,那誰是我兒?」
陸子蕭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小臉憋得通紅說道:「我叫陸子蕭,是一個大二的專科學生。而且我們那個世界,有電腦,有電燈。你這裡什麼都沒有,我真的不是你兒子,除了這副軀殼,其他的都不是你兒子的。」
陸殷琪一臉的霧水,看著小兒說得和真的一樣。便答道:「你說不是我兒,那你有何證明?」
陸子蕭見老爹不信,便用手沾了點杯中的茶水。在木質的桌子上工工整整的寫了三個字,然後對著想看證明的老爹說道:「這叫做簡體字,我不知道這個大陸為什麼那麼像中國古代,但是你們用的絕對不是簡體字吧?」
陸殷琪看著桌上的三個字,大笑道:「我兒書法有進步了。自你病後就再也沒有練過書法了,這陸子蕭三個字寫得真是剛勁有力,不錯不錯,真是有老爹的風範。」
陸子蕭徹底的愣住了,看來這個大陸真的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一定是有什麼貓膩。那個所謂的真人,找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問問他為什麼把他拉到這裡來。陸殷琪倒是心情大好,對著陸子蕭說道:「我兒不要想太多,不過以後這樣的玩笑還是少開為好。叫外人聽見了,一定會罵你不肖子孫。」
陸子蕭就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點點頭說道:「好吧,父親!」
陸殷琪呵呵的笑道:「呵呵,子蕭啊,還是稱為父老爹吧,為父喜歡的緊啊!」
陸子蕭放棄了表明自己的身份,現在對於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瞭解。幸好有個好老爹,不過對於明天對付那些地主們他可是把握十足。陸殷琪摸了摸花白的鬍鬚,笑道:「子蕭,陸家的興亡全寄予你。老爹老了,希望能老有所依!」陸殷琪似乎放下了一個沉重了包袱一樣,因為子蕭的好轉,讓他對陸家的前程充滿了希望。
陸子蕭看著英氣猶存的老爹,只好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著等擺平了那幾個小地主,然後再去求老爹帶自己去見那個真人,說不定就是他拐自己到這裡來的。
話說第二天,會客廳正中坐著滿臉疲憊的陸子蕭。昨天夜裡熬夜寫租借合同,本來寫一份就行了。頭一次寫那麼多字的陸子蕭真的有些崩潰了,他巴不得把現實中的複印機搬到這裡來。要不是康伯叫了幾個下人一起幫忙,非把陸子蕭這單薄的身體累壞不可。
正午時間還沒有到,各大地主們就帶著銀子上門了。看著眼前這麼多金銀,犯困的陸子蕭卻絲毫打不起精神。地主們入坐之後,陸子蕭掃了一眼。八個大地主可是一個都沒有少來。昨天就已經通過康伯瞭解這八大地主,今天正式開始租借。陸子蕭可是不敢馬虎,這個世界這就是他家。富有商人頭腦的陸子蕭可不會讓地主們在這裡佔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都到齊了是吧,我昨天起草了一份租借合同。哦,不!是租借契約,你們先看看。若是沒有什麼問題,就畫押交錢。土地的使用權就是你們的了!」陸子蕭臉上帶著壞笑,說完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對康伯使了一個眼色,康伯微微一點頭便開始分發契約。
趁著這眾地主看契約的時候,陸子蕭昏昏沉沉的有些犯困。眾人的臉色並不好看,因為這份契約的條款林林總總的就有五十多條。看完之後,沒有人急著畫押。胖子張地主臉色茫然,起身說道:「小少爺,這份合同貌似合情合理。但是我卻感覺完全看不懂,不知道小少爺能不能解釋一下這百分之六十的收成為國家所有,剩下糧食總量的百分之六十歸土地擁有者所有,租借者每年每公頃上交紋銀十兩。這土地的擁有者是小少爺您,那一公頃的土地一年十兩紋銀這麼低的價格?少爺,你是不是在裡面暗藏什麼貓膩?而且百分之多少到底該怎麼換算?」
陸子蕭說道:「沒有問題就畫押,虧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大地主。我看你們都是笨蛋,一個十四歲小孩起草的合同你們都看不懂還有臉來問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要是過了時間,別怪本少爺不給你們機會。百分之六十就是六成,我瞭解過,你們租借給農民的地都是收九成的租,而我只收你們六成。」
陸子蕭絕對是個十足的壞蛋,他效仿銀行的霸王條款,明著是看不出來。租借的地主們都覺得這個小孩真是的,租金收的異常低。這樣的好事讓他們遲遲不敢輕易的就畫押簽下契約。眾人一聽,便有些心動了。只要壓搾一下手底下的那些賤民們,這樣的收租的確是相當的划算。
「小少爺,請問最後一行的字的意思是……」周仁站了起來,問道。
陸子蕭笑了笑說道:「不認識字麼,本契約的最終解釋權歸陸家所有,一旦租借方畫押確認視為同意本契約全部條款。這個意思很簡單就是說契約是我起草的,裡面條款的擬定規則都是由我來解釋。你們同意之後就要嚴格按照條款上的去做,不然就送官法辦!」
周仁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只是我們都看不懂租借土地和租借使用權有什麼區別?是否能請小少爺詳細的說明一下。這下我們心裡也有底啊!」
陸子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不是帶了隨從嗎,他們個個都是飽讀詩書的人。要是看不懂我寫的條款,那建議讓他們立馬滾蛋。你們看,香已經快燒完了。這柱香一過,還沒有打定注意的以後別來求我。」
眾地主看著手中的契約,再看看快燒完的香有些心急了。都大眼瞪小眼的對望著,他們各個都是無比精明的。對於一份完全看不懂現代式合同版的契約,他們有些恐懼。唯一能夠看懂的就是低廉的租金,自己帶來的銀子很多。可以租到好幾萬公頃的土地。沒辦法,張大地主咬咬牙開始畫押,其他地主也有些忍不住了。
一炷香燒完的時候,陸子蕭看著手裡滿滿八份契約,有些得意。便對眾人說道:契約每人共兩份,一份在我手中,一份在你們手中。按照契約條款,租借者需要一百紋銀的定金等待分配土地。你們所填的租借面積我這裡都有,分發等五天之後康伯會派人去交接一下。各位留下一百紋銀,便可走人了,如你們所願,以後不要來煩我爹爹。還有一點,每年秋季收成時我會派人來收租的!若是連皇上的土地也不交租,一定把你們滿門抄斬。」
眾人紛紛打了一個冷顫不約而同都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任何意見。有些地主背了十幾萬兩銀子過來,就是為了租個十幾萬的土地。但是如今得知只要交一百紋銀,不禁有些鬱悶。眾地主走出陸家大門時還暗暗慶幸,這陸家少爺真是個十足的敗家貨色。
而此時陸子蕭正在和老爹康伯解釋這份合同裡的玄機,聽的兩個人是一愣一愣的。
「老爹,只是租借使用權他們居然在一炷香之內全部簽下了這份契約。十年需要重新續約的租借權他們都答應了,真是一群大笨蛋。」陸子蕭捂著肚子笑個不停,他把大量荒蕪的山地和不太肥沃的土地租借出去,等他們種個幾年肥沃了合同一到就收回來。那時候他也有二十多歲,這個世界如果沒有足夠的話語權他就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了。
陸殷琪呵呵笑道:「我兒,爹爹有好消息要告訴你。明天薛仁傑帶著女兒前來拜訪,到時候你要出來拜見一下。」
康伯附在陸子蕭耳邊輕聲說道:「少爺,明天你指腹為婚的對象就要來了。」
噗……!陸子蕭剛喝進喉嚨的茶水被一口噴了出來,他瞪大了眼睛心中罵道:「我才十四歲啊親,不帶這麼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