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定炎進入禁地後,便得知十三少和另一名呂家子弟被殺。
聽到這個消息,謝定炎便知這禁地之中潛藏了敖家子弟。
若不是知道這一切都在謝元慶預料之中,謝定炎才沒有過於驚訝。
但是,即便如此,在聽到十三少已死的那一刻,謝定炎的心中是萬分悲痛。
因為十三少就是他的親侄子,他和十三少的父親是同胞兄弟。
自己的親侄子被殺,他怎能不憤怒?
當下,謝定炎便仔細問詢了十三少被殺的過程。
得出的答案是被一隻奇異的凶獸所殺,這就讓謝定炎想不出所以然來。
不過,謝定炎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停留,而是立即命令周英給謝定天飛鴿傳書,讓他趕緊率領眾謝家子弟趕回山谷,商量重要之事。
另外,謝定炎又命人將呂青巖等另外三家的首領弟子邀請到謝家營地,共商要事。
當謝定天帶著眾弟子匆匆趕回禁地山谷時,已經是半天之後的事情了。
隨後,謝定天等四族子弟,便聚集在一起,召開了一場秘密會議。
與此同時,張水兒早就遠離禁地,在一百多里之外,找到一個偏僻的山谷。
隨後,他又在谷中找到了一個比較乾燥的山洞。
當下,張水兒進入山洞,放出了球球守住洞口,自己靜坐沉思起來。
此刻,遠離謝家禁地,讓張水兒不用時刻緊繃著神經,能閒下心來,將連日來發生的事情疏理了一遍。
當張水兒想到今日闖入極武院時,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又思索片刻,張水兒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地驚出一身冷汗。
「不好,看來我還是心太軟了。今天我去闖極武院,只是將眾血衛打傷,沒有傷一人,也沒有殺一人,更沒有去闖極武門。那我的動機是什麼?絕對不會是想從極武院中逃走。其實,這一點我早就所料。我原本這樣做,是想讓謝家人懷疑可能另外三家子弟所為。但是,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因為我的身份提前暴露了。」
「既然謝家人知道是我闖的極武院,卻不去闖極武門,他們很可能會猜我是給某人傳達什麼信息。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次奪取青龍珠的計劃就行不通了,甚至會栽在這裡。」
想到這裡,張水兒心中一陣後怕。
其實,張水會兒原本也想要,屠殺幾名血衛,再將剩餘幾人重傷,再去試闖極武們,造成闖極武門的假象。
可是,那些血衛都是謝家的外姓門人。他們並不知道上古五族與謝家的恩怨,本不該死。
如果自己殺了他們,和亂殺無辜沒什麼分別。
「看來我還是有些婦人之仁了。不過,他們也不一定能猜到我是給何大哥傳送信息,很可能認為我發現形勢不妙,又返回禁地了。至於,他們到底有沒猜到,接下來的幾天我應該就能看出來。如果接下來幾天,他們四處搜捕我,那說明他們還沒有猜到外衛中有內奸,只想抓住我拷問,九天後的計劃可以照常進行。如果他們按兵不動,那他們就是已經猜到外衛中有內奸。能猜到這一點人,智謀一定非常不簡單。如果是我換做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佈置一個陷阱,將入侵禁地的人一網打盡了。我想這人也會這樣做的,所以他才會按兵不動,任我行事。我就不知不覺地進入了他的圈套。」
想通這些,張水兒心中瞭然。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推測。謝家的人到底有沒有猜到我的動機,就看接下來四族的表現了。如果接下來幾天,他們大張旗鼓地搜尋我,那就證明他們還沒發現外衛中有內奸。如果按兵不動,那就是發現了。我就不去幫助何大哥開啟器極武門,那樣的話,我方很可能會放棄這次進攻禁地的計劃,讓他們避免這次危機。當然,我也因此永遠留在禁地,直到被人發現,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張水兒深吸一口氣,不能去闖極武院,那也就代表著他無法走出禁地了。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隱藏好自己。只要他們找不到我,那我永遠在暗處,主動權還是我手上。不過,想要四家人找不到我,其他謝家子弟我還不用擔心,如果四家老祖親自搜尋,我想潛藏就難了。看來,不想讓四家老祖找到,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想到這裡,張水兒從戰神令空間裡取出龜息丹,想了一會,吞服了下去。
這龜息丹的藥力可以封堵穴道,等於將自己的元氣自動封印。
沒有元氣之力,張水兒的實力就大降。
普通武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服用這種丹藥的。
但張水兒卻沒有多少忌諱,因為他是體修武者,即使元氣被封,他的**戰鬥力,在狂化變身後也能達到一千五百人之力,比之四階大圓滿武者都要強。
加之,他還擁有體修戰技血影遁法,小腿骨骼被強化過,速度比之普通四階大圓滿武者要快得多。
擊殺普通的四階大圓滿武者沒什麼問題,只是要多費一番手腳而已。
而且,服用了龜息丹後,他就不用懼怕四家老祖的搜尋,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八階武者能感受到方圓近百里內的元氣波動,四家老祖聯手,很容易將整個禁地查個徹底,找出張水兒。
如今,張水兒服用了龜息丹,自身沒有了元氣波動,四家老祖想找到他就難了。
卻說另一邊。
禁地山谷中,謝家的營地內。
南炎呂謝四家大多數直系子弟都聚集在一個客廳內。
此刻,謝定天一臉陰沉地道:「定炎,這些都是大長老說的嗎?」
「不錯!確實是大長老所說。」
聞言,謝定天微微點頭:「大長老向來算無遺策,既然他這樣說,看來是真的了,我們禁地內確實潛伏了一個敖家子弟。看來最近凶獸吃人事件也是那人所為了。只是那名潛伏的敖家子弟,是一個白髮人。我們這禁地之中,一頭白髮的,修為又在四階頂峰,好像沒有啊!這人回是誰呢?再說,他究竟是怎麼做到讓凶獸吃人的?」
這話一落,人群中就有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是啊!我們這禁地中好像沒有那樣的白髮人啊!」
「哼!這有什麼奇怪的?說不定那人掩人耳目,每次行事前故意將自己頭髮染成白色呢!」
「嗯!說的有道理。那他是怎麼讓凶獸傷人呢?」
「能唆使凶獸傷人,這說明那凶獸是他的寵物,這才可能驅使得了。」
「這話不錯。那人修為是四階頂峰,又擁有一隻四階大圓滿的變異凶獸。那麼這人到底會是誰呢?」
這時,謝定天沉吟了一會道:「外人想要潛伏進我們謝家禁地,那只可能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加入四家血衛。如今四家血衛中修為達到四階以上的只有那幾名血衛隊長了。」
這話一落,就有人說道:「定天兄,你是懷疑那名潛伏者是幾名血衛隊長中的一個?」
「不錯!」謝定天當即點頭。
卻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呂青巖冷笑道:「我看定天兄猜錯了,那名潛伏者我親眼見過。就在幾天前的化靈聚元陣中。而且,他身上有你們謝家的真印令。」
聽完這番話,大廳上一下安靜起來,在座的眾人都露出驚訝的目光,紛紛落在呂青巖身上。
看到眾人好奇與驚訝的表情,呂青巖便將那日在大陣中見到張水兒的情形說了出來。
他見張水兒的時候,也是正白髮銀面的樣子,所以呂青巖很肯定,自己見到的就是潛伏者。
遂後,呂青巖將張水兒的外貌仔細描述了一遍。
聽完呂青巖的描述,謝定天的臉色漸漸露出驚訝之色。
「青巖兄,按你所描述的確實十分符合我們謝家血衛中的一人。只是那小子從小是孤兒,又在我們謝家長大,更重要的是,他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他的修為也只是三階而已。將他與那個四階頂峰的潛伏者聯繫起來,還真讓人不敢相信啊!難道這世間真有如此天賦奇絕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