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水兒輕吐一口氣,頂著巨大的陣壓,艱難地向陣心一步一步地挪動。
此處,離那陣心還比較遠,至少還有四五百米多遠。
張兒繼續向進移動,他準備走到四十九與五十倍的交界區。
以他目前的實力自然是無法進入五十的區域到達陣心,但是只他能走到四十九倍與五十倍的交界處,張水兒自然有辦法與敖言非交流。
四十九與五十倍的交界區,距離陣心也就百米之遠。
通過上次的事,張水兒發現敖言非的視力極強,能在這濃霧大陣中看清百米外的東西。
張水兒要做的就是,先讓敖言非看清自己的樣子。
只有這樣,他才執行自己的計劃。
卻說張水兒一小步一小步,艱難地向陣心方向挪動。
大約向前行進了百米,張水兒突然停下腳步,臉色微微一變,側頭看向另側。
原來,他突然右側不遠處,傳來人的腳步聲。
「怎麼會有腳步聲?難道這四十九倍的區域有人?如果有人,那這人一定是四家的直系子弟了!」
一想這人是四家子弟,張水兒心底就是一驚,暗道不好
他如今戴著面具,又開啟著五行盾,這副模樣任誰見了,都會看出他有問題。
想到這裡,張水兒就想退走,避開來人。
可是,那人似乎也發現了他。
張水兒一停下,那人也停了下來。
張水兒剛想後一退,來人立即身形一動,向張水兒這邊急速趕來。
「哎!看來是他發現我的行蹤了。我不如停在原地,等他過來。如果我這時候逃跑,他肯定知道我有問題。」
一念及此,張水兒不再後退,而是向來人的方向冷聲問道:「什麼人?」
來人並沒答話,而是快步向張水兒走來。
當來人距離張水兒只有五六米遠時,他也看清了張水兒的模樣,臉色頓時微變,當即冷聲喝問道:「閣下是誰?為何鬼鬼祟祟地帶著面具,進入我四族的禁地,到底欲圖何為?」
這時,張水兒也看清了來人。
來人是一名四十多歲,一臉陰沉的中年男子。
一看到這中年男子的模樣,張水兒隱約記得好像在那裡見過,他仔細一想,立即想起這男子是誰。
可是一想起這男子是誰,張水兒就心頭一顫,面具下的臉色大變,差點就掉頭逃跑。
不過,他還克制住自己的行為,眼神中沒有露出慌亂,依舊假裝平靜。
原來,張水兒和這中年男子有過一面之緣。
當初,呂家子弟呂青山在天河武館被白先生暗殺,後來就有一名呂家子弟前去現場查看。
當初去暗殺現場查看的男子,就是眼前的中年男子,呂青巖,一名六階武者。
他也是張水兒第一次見到的六階武者,所以影響很深刻,一會便認了出來。
不過,張水兒認出了呂青巖。
這呂青巖就算見到張水兒的真實模樣,卻不一定能認得出張水兒。
畢竟,張水兒當時只是一個剛踏入武道的少年,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像呂青巖這樣的大人物,怎會注意張水兒這樣的小人物?
這時,呂青巖又向張水兒逼近一步,一手按在腰間長劍上,雙眉凝聚了殺氣,冷聲問道:「閣下怎麼還不回答?你到底何人?」
見呂青巖神色不善地向自己逼近,張水兒心中大駭,心底也湧出一絲驚懼,更多的是焦急。
對方可是六階武者啊!能輕易秒殺自己,恐怕只要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就會被對方斬殺當場。
「哼!你以為你不開口,就能逃過嗎?看來,我要先給閣下一個教訓才是!」
呂青巖突然冷哼是,握著的手一緊,就要拔出長劍。
見此,張水兒大急,大叫道:「青巖族叔,且慢動手!」
呂青巖聽他這麼一叫喊,立即驚咦一聲,吃驚地道:「你認識我?你究竟是誰?」
張水兒見呂青巖果真停住,心中鬆了一口氣,眼中微微一轉,便開口撒謊道:「小侄當然認識青巖族叔,因為小侄是子弟。族叔若是不信,這裡有代表小侄身份的真印令。」
說完,張水兒亮出了真印令。
呂青巖聽完張水兒的話,又看了一眼真印令,不但沒有恍然之色,反而露出憤怒之色,隨後冷笑道「哈哈!!小子,你他媽的騙誰?你當我呂青巖是傻子嗎?我看你是在找死!快說,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冒充謝家子弟?你若再不說實話,老子就宰了你!」
見呂青巖根本不相信的話,張水兒也是始料未及。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表現慌亂,假裝意外地道:「小侄不懂,為何青巖叔認定小侄不是謝家子弟?」
「哈哈!!小子,你還不承認,我看你是不見閻王不死心。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可以一一告訴你。你能走進四十九的區域,這說明你的實力雖然還沒有五階,但至少是四階大圓滿的頂峰,而且比絕大多數的四階大圓滿的頂峰都要強太多。」
「如今,你們謝家聯合我們三族子弟,到處搜剿殺死謝家十三少的凶獸。你們謝家禁地中,凡是四階以上的子弟都參加了搜剿,你這樣的實力為何沒去參加搜剿,反而留在這裡?這你如何向我解釋。當然,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你身上五色元氣流蕩,明明是極其罕見的五系武者。五系武者可是極其罕見,數百年也難得見到一個。我從沒聽說過謝家有五系武者,甚至雙系武者都沒有出一個。若是謝家子弟中有五系子弟,那早就轟動全城,我絕對不可能不知道。你這又向我如何解釋?」
「還有其三,你既然是謝家子弟,為何戴著面具,鬼鬼祟祟地在大陣中行事?若是心中無鬼,絕對不可能做出此事。還有其四,你明知自己實力不足,為何防禦全開,強行硬闖四十九區域,這又如何解釋?是不是你來此區域另有目的?請問你這又如何解釋?以上四點請你一一給我解釋出來,只要有一條沒有合理的解釋,哼!那我就當你是入侵我們四家禁地的外人,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這番話,張水兒心底驚懼。
顯然眼前的呂青巖不是一個好對方的人。
他不但實力強悍,心思也夠細密。恐怕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就會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心念及此,張水兒小心地道:「青巖叔有所不知道,我之所以沒去參加搜剿活動,是奉了我家老祖的命令,不要拋頭露面,讓更多人認識我,這也是小子一直戴著面具的原因。」
聽到這話,呂青巖大怒:「荒唐!謝家老祖怎麼會做出這種指示?小子,你再和我胡言亂語,我現在就宰了你!別以為你將謝家老祖抬出來,就可以逃避一切追問。」
張水兒卻語氣誠懇地道:「青巖叔,小侄所說的話句句是實。因為小子從小天賦過人,又是五系武者,所以一直被家族秘密培養。我家老祖也是這樣指示,按他老人家的意思,要小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哼!你以為我會信你這種鬼話嗎?」
呂青巖依舊臉色冰冷,但語氣比先前稍微好了一點,顯然張水兒說的這種可能,也不是不存在。
不過,這種可能太過突兀,他心中仍舊不信。
張水兒苦笑道:「我知道青巖叔不會相信,但小侄所說的句句是實!」
「哈哈!!我看句句是謊話吧?對了,你說你的天賦很好,我看你都一頭白髮了,年紀好像也不小了,你拿下面具讓我看看,看你究竟長什麼樣子。」
聞言,張水兒輕歎一口氣:「既然青巖族叔想見小侄的真面目,那小侄也就讓族叔認識一下小侄了。」
說完,張水兒就爽快地取下自己的面具,將自己的真面目展示給呂青巖看。
其實,他心中很清楚,呂青巖是一定會看自己的真面目。
如果這時候找出種種理由推脫,只會讓呂青巖更加肯定自己是在冒充的謝家子弟,那就是是自尋死路,還不如爽快地答應呂青巖的要求,讓他心中的疑心減少一些。
果然,張水兒這樣做,呂青巖眼中露出也許意外之色,他也沒料到張水兒會如此爽快地取下面具。
可是,當他看清張水兒的模樣時,眼中立即露出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