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光飛來,洛川大駭,連忙橫劍格擋。
「轟!」一聲巨響。
洛川向後連退數步,劍身上更是被那道白光,斬出了一道印痕。
「這這是什麼凶獸?怎麼這麼厲害?輕易地就破了我的巖盾。我的巖盾可是中乘武技啊!」
洛川心中驚訝,眼前的凶獸形態威猛,但從其外貌上來看,他根本就認不出是什麼凶獸。
一旁的張水兒更是萬分驚訝,看向球球露出驚駭的神色。
「原來球球是可以變身的,想不到它變身後是這般威猛!更想不到的是,這小傢伙的實力這麼強。這洛川可是三階大圓滿的土系武者,比球球還要高一個小境界啊!雖然球球是金系靈獸,攻擊力超強,但洛川也是土系武者。土系武者防禦力是最強的。可是球球和他對了一個照面,卻能佔到上風。這樣看來,球球現在的實力,比很多三階大圓滿的武者還要強上一線。」
想到這裡,張水兒心中不禁掠過一絲驚喜。
球球實力越強,就表達著他以後的實力也越強,他心中自然開心。
此時,場中的戰鬥並沒有就此結束。
球球見洛川擋住自己的攻擊,大怒,狂吼一聲,就張口噴出一道藍黑色的寒光。
那藍黑色的寒光一噴出,就懸浮在它的頭頂。
張水兒瞅眼一看,臉色立即露出古怪之色。
原來那藍黑色的寒光,竟一把無柄劍刃,劍身上蘊含著一股鋒銳的能量。
從其上的材質來看,大多是由天淬金和玄鐵精組成,其中還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物質。
看到這裡,張水兒暗暗訝異:「難道球球並沒有完全消化天淬金和玄鐵精,還將其中一部分凝聚出了這把無柄劍刃?可這無柄劍刃有什麼作用呢?」
他心中才轉過這念頭,球球又張口噴出一道迷你型的能量小劍。
「咦!這不是劍靈嗎?難道金系凶獸也能凝聚出劍靈?」
看到那個迷你能量小劍,張水兒心中十分驚訝。
他以前只知道金系武者能凝聚出器之靈,但每個金系武者一生中只可能凝聚出一個器之靈。
至於金系凶獸能否凝聚出器之靈,張水兒卻不清楚。
當下,球球噴出的劍靈和它的無柄劍刃合二為一。
兩者一合,立即白光大放,劍身瞬間化作一米多長的白光劍刃,整個劍身的氣勢更是陡然提升,一股鋒銳之氣,肆無忌憚地散發開來,就連一旁的張水兒也隱隱感到一絲忌憚。
對面的洛川看到這場景更是心中大駭。
「不好!這凶獸噴出來的光劍,看其攻擊力恐怕已無限接近三百人之力了,這一劍我絕對接不下來。」
洛川雖然是三階大圓滿武者,但三階大圓滿武者的戰鬥力只有一百五十人之力到一百八十人之間。
就算他使用防禦型武技,也無法抵擋住這接近三百人之力的一擊。
張水兒似乎也看出洛川接不下這一劍。
依他估計,球球這一劍下去,洛川非受重傷不可。
想到這裡,張水兒便想出言阻止球球。
可是,對面的洛川卻突然冷哼一聲,雙眼中更是寒光一閃,口中低喝一聲:「天賦——石化!」
話音一落,洛川的雙眼竟射出兩道黃色光柱。
看到這兩道光柱,張水兒頓時覺得有些不妙,暗道不好。
他剛想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兩道光柱毫不意外射到了球球身上了。
球球被光柱一射中,立即全身僵硬,一動不動。
身體外,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石化,一寸寸地轉化為黃色的岩石。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黃色石雕。
球球一變成石雕,那懸浮在空中的白色光劍,立即無力地掉落下來,恢復成本來藍色的面貌。
原來,洛川剛剛使用出來的是自己天賦傳承——石化術,滕家的天賦傳承有數種,噬魂,石化術,都是其中之一。
石化術雖然強大,但只能對同階以下的武者有效,對比自己高一階的武者卻是沒有什麼作用。
洛川和球球同為三階,這石化術自然有作用。
也許是這石化術要消耗某種能量,洛川使出這石化術後,整個人立即變得憔悴了不少。
張水兒看到球球變成石雕,頓時心神大震,不由地喊道:「球球!!」
可就是這時,球球變成的石雕突然發出輕微『卡!卡!』,隨即整個石雕出現龜裂的細微。
看到這裡,洛川大感意外:「不好!這傢伙要脫困了。這怎麼可能?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凶獸?連石化術都能抗得住。」
他腦中剛轉過這念頭,場中的球球石雕都轟然爆碎,一隻憤怒無比的巨獸再次出現在場中。
這正是脫困而出的球球。
原來這石化術,先是由土元氣混合著一種奇異的能量,在攻擊對象的外表形成石化表層,這層石化表層會讓對方全身僵硬,石化之氣也隨之侵入對方身體,並再慢慢侵蝕內臟,最後將攻擊對方變成真正的石雕。
球球大吼一聲,雙眼憤怒地瞪想洛川。
那先前掉落的無柄劍刃再次飛起,立即化作巨大的白色光劍,那驚人的鋒銳之氣再次散發出來。
隨後,又『唰』地一下,那白色光劍竟瞬間幻化出十三道劍影,排成一排,都直指洛川。
「不好!」洛川的臉色立即變得異常難看,一柄劍他已難以應付,更何況是十三柄。
當下,洛川雙目一凝,就要再次使用石化術。
卻在這時,張水兒突然喊道。
「球球住手!他不是我的敵人。」
聽到這話,洛川訝異地看了張水兒一眼,也就此罷手。
球球更是惱怒地瞪了洛川一眼,低吼一聲,不甘地收回空中的白光劍。
「球球回來!」
「吼!」球球低吼一聲,身體瞬間縮小,又變回以前那胖乎乎的模樣,一下就跳到張水兒的肩上。
「咕嘰咕嘰!!」球球翹起小嘴,在埋怨著什麼,似乎很不滿張水兒讓它停手。
先前它中了洛川的石化術,可是吃了一點小虧,還沒等它報復回來,張水兒就竟它叫了回頭,它心中自然不高興。
只是它向來聽張水兒的話,自是不會違背張水兒的意思,但以它的性子,難免要嘀咕幾句。
張水兒微微一笑,這小傢伙每天『咕嘰咕嘰』地叫著,他卻是聽不懂,就隨它去吧。
洛川更是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張水兒肩膀上的小獸,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小獸就是先前那只可怕的凶獸。
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不是球球的對手。
「張水兒,想不到你竟有這麼厲害的寵物,這倒是出於我的意料之外。不過,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洛川冷冷地看向眼前的紅髮少年。
對於張水兒,他並不害怕的,他怕的是張水兒肩膀上的那隻小獸。
其實,洛川並不清楚張水兒真正的實力,他以為張水兒只是一個二階大圓滿武者。
張水兒平靜地看了洛川一眼,卻突然說道:「洛川,其實你就是上古五大血繼家族中,擁有聖獸騰蛇血脈的滕家子弟。我說的可有錯?」
聽到這話,洛川眼底閃過一絲驚駭,但瞬間就恢復冷靜,表面上裝著一副茫然的樣子,有些不悅道:「張水兒,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張水兒微微一笑:「洛川,你還不想承認是嗎?那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只見張水兒將那塊螣蛇令拿了出來。
洛川一見到螣蛇令,臉色就大變,眼中更是寒光暴漲:「張水兒,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會有我們滕家的螣蛇令?」
「看來你是承認了!」
見洛川自己親口承認,張水兒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此刻他再無懷疑,眼前的洛川就是滕家子弟。
「哼!你究竟是誰?」
洛川已經抓緊了手中的劍,此刻他心中已有了殺意,只要張水兒一個回答不好,他會毫不猶豫殺了對方。
在他看來,張水兒的小獸雖然可怕,但他有把握,拼著自己被張水兒的小獸重傷,而殺掉張水兒。
看到洛川一副充滿戒心的樣子,張水兒微微一笑:「洛川,你不用那麼緊張。其實我也是上古血繼家族的子弟。」
「你也是?」
「不錯!我就是當年上古五大血繼家族之首,青龍敖家的子弟。」
「什麼?你是敖家的人?」
聽到這話,洛川心神大震。
半晌後,他才低聲道:「想不到敖家還有後人存活在這個世上。當年龍邢可是重點對待敖家,世人都以為敖家已無後人了。」
「哼!也許這就是上天給我們敖家的一個機會,讓我們敖家有幸留下了一點血脈。這千年前的血仇,我們敖家是一定會報的,龍邢他也必須為千年前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張水兒眼中毫不掩飾地流出憤怒。
一旁的洛川默默地看著他,心中不禁有幾分動搖,忖道:「難道這個張水兒真的是敖家子弟。」
似乎看出洛川對自己的身份還心存懷疑,張水兒便直接問道:「怎麼?你還在懷疑我的身份?」
「不錯!我確實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敖家子弟。雖然我也知道你和你背後的實力正在密謀奪取青龍珠,但這一切並不能證明你就是敖家子弟。」
聽到這裡,張水兒笑道:「看來你們知道的不少,竟連我們敖家要奪取青龍珠的事也知道了。」
洛川卻不以為意地道:「其實,你們對我們瞭解應該也不少。對了,我想提醒你一下,再也沒有證據證明你是敖家人時,請不要自封自己是敖家人。不要以為你拿出我們滕家的螣蛇令,說自己是敖家子弟,你就是敖家子弟。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是不會相信的。」
聽到這話,張水兒微微一笑,他對洛川這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很是理解,如果換做自己。多半也會這樣做。
「想要證明我是敖家子弟很簡單,只要辨認一下,我體內的血脈中是否含有青龍氣息,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不錯!不過,我洛川的實力不足,卻是無法辨別的,只能讓我族前輩出面,他們才能做到。」
原本五族弟子之間都會有感應,只是張水兒體內的青龍血脈沒有經過『化龍池』覺醒,他們之間自然就無法感應。
「好!改天我就親自去一趟天水城的四殺盟,去見一見你的長輩,讓他們辨別一下我的身份。」
聽到這話,洛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此刻他倒有幾分相信張水兒真的是敖家子弟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更好!不過,我還要提醒你一句,你最後獨自一個人去。若是帶著其他人,恐怕會產生誤會!」
「你放心,我可以在這裡發下毒誓,改日我張水兒一定會獨自一個人前往四殺盟的。」
張水兒知道洛川所擔心的是什麼,便說出了這番話。
「好!你這樣說,我倒還真的有些相信你就是敖家子弟了。若你真的是敖家子弟,那你就是我洛川的生死兄弟,若你騙我,你也別小看了我們滕家的力量,希望你能好知為之。」
「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會讓你知道真相的!」
「我也希望如此!我等著消息!」
「那就這樣說定了,小弟先告辭了!」
當下,張水兒便向洛川告辭,離開了小巷。
看著張水兒離去的背影,洛川眼中竟是複雜之色。
「難道這張水兒真的是敖家子弟?從先前的談話中看,他很有可能就是敖家子弟。不過,他到底是不是敖家子弟,就看他敢不敢獨身前往我們四殺盟。如果他真的去了,那十有**就是敖家子弟了。如果真的能找到敖家的人,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對了,如果張水兒是敖家的人,那何林究竟是什麼人呢?我曾一直懷疑何林就敖家子弟,所以他們何家才迫不急待地要尋回青龍珠,可何林從不承認是敖家子弟。如此看來,他真的不是敖家的人。可是,他們何家不是敖家後人,為何要花費那麼多心計要搶走青龍珠呢?這倒是令人奇怪的地方,回頭我再去試探一下何林,若他真不是敖家的人,卻敢染指青龍珠,那就休怪四殺盟不客氣了。」
想到這裡,洛川輕哼一聲,便閃身離去。
可就在洛川離去麼有多久後,小巷的某個陰暗的角落,突兀地鑽出一個佝僂的身影。
那身影走了出來,遙望著洛川離去的方向,滿是皺紋的臉上儘是深思之色。
如果張水兒在此地,他一定會認出,這佝僂的身影竟是謝家的賬房老先生孫老。
「想不到洛川竟是滕家子弟,看來這個四殺盟有點意思了,以前我們只是懷疑,現在終於可以肯定了。若不是有螣蛇令證明,恐怕洛川也不會親口承認吧。還有那張水兒,他說自己是敖家子弟,他到底是不是呢?如果他真是敖家子弟,那就太好了,這一千年的尋找,真的沒讓我們白費,竟真的找到了敖家子弟。今天對老夫來說,可真是一個大收穫啊!看來少主讓老夫暗中跟蹤洛川,果然沒有做錯!」
想到這裡,孫老滿是周圍的老臉儘是喜色。
「嗯!還是盡快將今天得到的消息告訴少主吧!」
說完,孫老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