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谷,谷口。
陳香主一臉憔悴地守候在那裡。
這二個月來他也守候得很痛苦,因為擔心張水兒時候會溜出來,他一直不敢離開谷口太遠。
到了晚上,又不敢睡得太沉。
二個月下來,將他折磨得有些憔悴了。
「都二個月了,這小賊還真有耐心啊!他怎麼還不出來?他身上到底帶了多少解毒丹啊?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吃了多久的草根了。」
想到這裡,陳香主不免有些煩躁。
可卻在這時,他看到一黑影從濃霧中慢慢地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黑影,陳香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同時緩緩地抽出了身上的長劍。
這麼長時間的等候,早已經磨去了他的耐心。
此刻,他只想確認眼前的黑影是否就是張水兒。
如果是張水兒,他只想一劍斬殺了對方,不想再和對方囉嗦什麼。
沒過一會,黑影終於走了出來,卻是一個身背雙劍,白髮紅睛,身帶煞氣的少年。
這少年自然是張水兒變身後的模樣。
一看到張水兒這副模樣,陳香主大驚。
「咦!小賊,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摸樣?」
旋即,陳香主像想到了什麼,頓時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小畜生,你是不是吃了二個月的草根,營養不良,變成了這副德性?哈哈!!我想一定是這樣了,你也真是太可憐了,年紀輕輕的就弄成了一頭白髮。」
聽到陳香主自以為是的話。
張水兒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隨後冷冷一笑,血紅的雙眼透出令人心悸的煞氣。
「陳香主,多謝你幫我守兩個月的谷口了,你比我家阿黃還乖!」
聽到這話,陳香主眉頭一皺,隨口問道:「阿黃是誰?」
「阿黃是我家的看門狗!」
聽到這話,陳香主大怒:「小雜種!你找死!」
張水兒嘿嘿一笑,轉身就朝西邊的萬丈崖跑去。
「小畜生!休想跑!」
陳香主閃身追上,一劍就向張水兒後背劈去。
此刻,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小雜種碎屍萬段。
感到身後一股凌厲的寒氣侵體而入,張水兒連忙抽出寒冰劍,轉身格擋。
兩劍相交,張水兒向後連退七八步,陳香主竟也向後退了一步,
「這怎麼可能?」
陳香主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張水兒剛才竟接下他的一劍,更不敢相信剛才發現的一切是真的。
要知道,三個多月前,他只用了七成功力的一拳,就將張水兒打得垂死。
可這才過了多久,張水兒的實力就精進到了如此地步,這怎能不讓他驚駭。
卻說張水兒擋下了一劍後,不再戀戰,轉身就跑。
「這小子到底是人是妖?實力提升的如此之快,簡直就是妖孽!不行!這小子留不得,我必須殺了他!」
想到這裡,陳香主眼底掠過一絲殺意,還有一絲決心。
「哼!小雜種,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
陳香主大罵一句,立即閃身追去。
沒過一會,便追到張水兒的身後。他的速度可是比張水兒快上不少。
卻不想,張水兒突然抽出火炎劍,回身劈出一刀火焰刀將他逼退。
「咦!這是中乘武技!你那是火系靈器,還有一件冰系靈器,你身上的寶貝還真不少啊!」
看到張水兒手中的兩件靈器,陳香主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目光停留在張水兒手中的寒冰劍上。
「那不是寒冰劍麼?怎麼會在你手裡?」
陳香主忍不住喊出心中的疑惑。
張水兒一邊狂逃,一邊用嘶啞的聲音道:「年輕人,老夫有這寒冰劍有什麼奇怪的?」
一聽到這個嘶啞的聲音,陳香主大怒。
「小雜種,原來那日拍賣會上,是你在裝神弄鬼!真是氣死我了,今日我非撕了你不可!」
陳香主再也難以壓抑住心中的憤怒,咆哮著追了上去,一劍狠狠地斬向張水兒。
張水兒雙劍齊出,回身交戰。
雖然張水兒的戰鬥力比對方略遜一籌,但他的分心劍法雙劍同出,以二敵一,一時間竟與陳香主打個不分上下。
轉眼間,兩人就交手了數十回合。
張水兒是且戰且退,故意將戰場引向萬丈崖。
陳香主卻是越戰越心驚,越戰越憤怒。
在他看來,眼前的小子分明是一個三階武者,卻偏偏能和自己打成平手,這讓他無法理解,也無法忍受。
卻說兩人且戰且退,張水兒終究不是對方的對手,漸漸落於下風。
不過,兩人距離那萬丈崖也不過二里多遠。
這時,陳香主的耐心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了,不願意再耗下去了,當即冷笑。
「小雜種!本香主已經陪你玩這麼久了,是該送你上路了!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上乘武技!看我的——冰龍咆哮!」
陳香主長劍虛劈,一頭巨大的冰龍,咆哮著,從劍影中飛出,向張水兒衝去。
張水兒看到身後那二三十米長的巨大冰龍向自己衝來,心頭閃過巨大的危機感,同時他感到一股前所未來的巨大靈壓將他全身壓制住,讓他難以動彈。
「不好!!」
張水兒暗自驚呼一句,拚命向一側閃去,堪堪躲過冰龍的正面攻擊。
那冰龍雖然沒有正面攻擊到張水兒,卻轟然爆炸,巨大的衝擊力將張水兒沖飛二十多米遠。
地面上更是留下了一條長三十米,深二三米的超級大坑。
『哇!』張水兒狂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那巨大的衝擊力已經將他重傷。
除此之外,張水兒半邊的身體更是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這半邊身邊已被冰凍得麻木,一時間無法動彈。
張水兒運轉體內的火元氣,讓他半邊凍僵的身體恢復過來。
一旁的陳香主見這一擊攻擊湊效,立即得意地大笑。
「哈哈!!小雜種,知道上乘武技的厲害了吧!今天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才能一解我心頭之恨!」
上乘武技的攻擊力振幅是四成,而中乘武技才二成。
由此可見上乘武技的強大。
也就是說,陳香主這一擊冰龍咆哮的攻擊力達到了七百人之力,還附帶冰凍效果。
若張水兒真的被正面攻擊到,定會當場喪命。
雖然被他躲過,但張水兒還是受到了重傷。
其實這招上乘武技,陳香主掌握的還不熟練,畢竟他才剛進階到四階不久。要不然,早在先前的戰鬥中,他就使出來。
其實,大多數上乘武技需要領悟奧義才能施展出來,只有少數武技不需要,但這少數上乘武技卻需要達到四階化虛為實的程度才能施展。
也就是說,三階以下的武者,能學會的最強武技也就是中乘武技了。
「哼!小子,你屢次佔我便宜,這就是你的下場!」
陳香主冷笑著,慢慢地走想重傷倒地的張水兒。
張水兒淒然冷笑一下,擦乾嘴角的鮮血,血紅的雙眼竟然散發出嗜血的瘋狂。
「你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張水兒大吼一聲,突然從地上爬起,轉身就朝萬丈崖方向跑去。
「咦!」
陳香主也驚訝一聲,他沒想張水兒這麼快就從冰凍效果中恢復。
「哼!小雜種,你還想垂死掙扎嗎?」
陳香主冷笑一聲,再度追上去。
兩人又交戰在一起,張水兒依舊是邊站邊退,向萬丈崖方向退去。
此刻,張水兒身受重傷,自然更加不是陳香主的對手,二人才沒交手十幾回合,張水兒身上就又多了一處劍傷。
沒過多久,二人終於到了萬丈崖上。
此刻,張水兒已經渾身劍傷,全身被都被鮮血染紅,已經被變成了一個血人,配上那白髮血眼,宛如來自地獄的殺神,一個不屈的殺神。
「小子,你還真能堅持啊!」
陳香主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的少年,心底沒來由感到一種敬佩,同時也有一種懼意。
「好可怕的毅力!若是尋常武者恐怕早就失去了鬥志,可眼前這小子好像打不倒一般,無論傷得多重,依舊是充滿鬥志啊!不過,這樣就更加留不得!」
「哈哈!!我說過,你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張水兒血紅的雙眼依舊透出炙熱和瘋狂,同時身體向後緩緩退去,他身後兩米遠就是萬丈崖。
「小子,你不要垂死掙扎了,你身後就是萬丈懸崖了,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今日你必死!」
陳香主臉上露出冷笑,緩緩地向張水兒逼近。
張水兒假裝醒悟過來,回頭一看,那萬丈絕崖就在自己身後,只要他再退一步就會掉下去,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看著腳下的萬丈絕崖,還有那深不見底的谷底,張水兒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容,似乎在這一刻,他的意志終於崩潰了。
一旁的陳香主看到張水兒這副表情,緊繃著心終於放鬆下來,暗道:「原來這小子也有意志崩潰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他是永遠是意志高昂,若真是那樣,還真難找出你的弱點來。」
「小子,你現在後悔了嗎?」
陳香主得意地冷笑著,又向張水兒逼近幾步。
張水兒眼神出了一絲彷徨,回頭看了一眼絕崖,眼神突然流露出一絲絕決。
看到張水兒這個眼神,陳香主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張水兒突然抬頭,望著陳香主淒然冷笑:「我說過,你殺我沒那麼容易!就算死,我也不會讓自己死在你手裡!哈哈!!」
張水兒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突然撕下身上血衣,露出**的上身,更是露出了十幾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山風中他依舊屹立不倒,宛如再世的戰神。
「小子,你究竟想幹什麼?」
陳香主語氣有些急切,他已經隱約猜到張水兒想幹什麼了。
「哼!我想幹什麼?」
張水兒冷笑,突然拿出兩個小瓷瓶,這兩個瓷瓶正是裝萬年冰心液和天髓液的瓶子。
「陳香主,你一直追殺小爺,不就是為了這兩樣東西嘛?小爺就算是跳下這萬丈懸崖粉身碎骨也不會讓你得到它們!我要先將它們扔下去,再自己跳下去,我看你能將我又怎樣?我就算死,也不會死在你手裡!」
聽到這話,陳香主臉色大變,如果張水兒真將那兩樣東西扔下去,那肯定是摔得粉碎,裡面裝的萬年冰心液和天髓液自然也就沒了。
張水兒是死是活,他毫不在意,可他卻非常在意那兩樣東西。
這三個多月來,他花費了那多心機,那麼多精力,不就是為了那樣東西嘛!
「小子,你先別激動!這事我們可以好好商量,我只要你手中的兩樣東西,只要你將它們給我,我可以不殺你,就此放你離去!」
陳香主邊說邊向前挪動了幾步,悄悄地拉近與張水兒的距離。
「哈哈!!你以為我會信嗎?別說這些假話了,今天小爺就是不要讓你得到它們!」
張水兒越說越激動,似乎無意識地用手中的血衣將兩個瓷瓶包裹起來。
「張水兒,我沒騙你,我說的是真話,只要你將那兩樣東西給我,我就…」
話說到這裡,陳香主神色一寒突然出手,就想搶奪張水兒手中包裹著瓷瓶的血衣。
張水兒似乎早有防備,動作比他更快一線,將手中的血衣奮力扔向懸崖。
「不要!」
陳香主臉色大變,身影一閃,他的速度比血衣的速度更快。
只他身在半空,探手一抓,便將那血衣抓到手,同時身體在半空中一個旋轉,就向重新返回崖上。
不過,此刻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感覺到手中的血衣中,不僅僅包裹著兩個小瓷瓶,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珠子。
正當他心中訝異時,他突然看到站在懸崖邊的張水兒,正在得意地望著他,臉上更是露出陰險冷笑。
看到這裡,陳香主頓時覺得不妙,心底暗道一聲:「不好!」
可就在這時,張水兒卻低喝一聲:「給我爆!」
「轟!」地一聲巨響|!
那包裹著瓷瓶的血衣突然爆炸。
空中頓時雷火交織,巨大的爆炸聲,讓整個山崖都震動起來。
半空中的陳香主更是淒厲地慘叫一聲,帶著一捧血雨,向萬丈山崖下墮落下去。
原來張水兒用血衣包裹著的不僅僅是兩個小瓷瓶,裡面還藏著一顆天雷子。
其實,那兩個小瓷瓶也是他事先準備好的空瓶。
望了望那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張水兒心中冷笑。
「這天雷子的威力,就算是四階武者也承受不起。你先被天雷子炸成重傷,又從這麼高的懸崖摔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你想殺小爺,這就是你的小場!對了,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好定西?等一會我繞到懸崖底下,尋一下他的屍體。」
想到這裡,張水兒便在崖上先取出凝血散給那些傷口止血,然後就坐在崖頂療起傷來。
也許張水兒是體修武者的原因,他的傷勢復原起來比普通武者快得多。
大概療傷了一個時辰,張水兒的傷勢也痊癒了六七分,他從戰神令中了取了一件新的上衣穿上,然後繞道而下,去懸崖底下尋找陳香主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