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望月城中。
接連幾日的大雪後,雪終於停了,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午後的陽光溫柔地灑在潔白的雪地上,給這座美麗的小城憑添了幾份情趣。
望月城是一個中小型城市,比起鳳炎城這樣的大城就差上很多。
城中主要有兩大勢力,一個是血狼幫,另一個就是秦家。
如今,這望月城的城主就是秦家的家主。
而這望月城的第一高手,卻是血狼幫的幫主,一名七階武者。
秦家的家主也只不過是一名六階武者。
不過,秦家的背後卻有鳳炎城的南家做靠山,就算血狼幫勢大,也不敢對秦家如何。
這天,街道上來了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身背雙劍,衣服上隱有血跡,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
這少年自然是一路趕來的張水兒。
「哈哈!!終於趕到望月城了。是該找一家客棧好好吃一頓,再洗個熱水澡,睡上一大覺了。」
張水兒高興地望著四周,這段時間來,他不是被人追殺,就是在山中膽戰心驚療傷修煉,從沒好好地睡過一覺。
現在的他,可謂是又冷又餓有困。
自從上一次擊殺了宋劍後,張水兒就去洞中療傷。
幾天下來,他不僅將內傷治好了,連帶木火兩系元氣也突破了,想必是在和宋劍的戰鬥中,將體內龍鳳聖果的藥力激發出來一部分,讓他在短短幾天內迅速突破了。
如今,張水兒的三系功法都達到了一階高級,他也就成了真正的一階高級三系武者。
現在,張水兒每一系的元氣都是十二人之力,肉身力量是七人之力。
當他化身為三系武者時,元氣之力可以達到二十五人之力。
再加上他**力量,張水兒本身戰鬥力就達到了三十二人之力,已經是二階大圓滿高手的標準了。
二階大圓滿的高手,戰鬥力在三十到三十五人之間。
不過,張水兒沒有修煉到二階,沒形成自己的氣場領域,面對二階武者實力會被對方氣場壓制,戰鬥力只能發揮出九成。
要是再次對上二階大圓滿武者,他還不是對手,也許借助中乘武技的威力,勉強能打成個平手。
但若對方也掌握了中乘武技,他張水兒只能選擇敗退了。
現在只能說,張水兒現在的綜合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二階大圓滿。
至於三階武者。
以張水兒現在的實力對上三階武者,只能被秒殺。
就算真正的二階大圓滿高手,對上三階武者也只有被秒殺的份。
從二階大圓滿到三階,實力將是質的飛躍。
通常來說,三階武者至少有百人之力,而且還初步掌握了元素特性。這根本不是二階大圓滿高手能比的。
武者的等階越是到後期,等階壁壘就越大。
通常來說,一階高級頂峰武者是十三人之力,二階武者的戰鬥力下限是二十人之力,兩者戰鬥力之差有七人之力。
而二階大圓滿武者與三階武者之間的差距卻是將近七十人之力。
至於三階大圓滿與四階武者的實力差距就更加難以想像。
這就是等階壁壘。武者的等階壁壘,越到後期就越大。
即使是被稱作同階無敵的三系武者,也許在低階時,還有越階挑戰的可能。
但越是到後期,想要越階挑戰就越不可能了。
也因此,看一個集體勢力的強弱,更多的是看那個集團實力最強者是什麼實力,而不是看人數多寡。
不僅如此,在這片大陸上,就算國與國之間的實力對抗,也是看對方有幾位九階高手坐鎮。
閒話少說,卻說張水兒又冷又餓又累。
心中想著找一家客棧好好休息一番,然後再去找秦月,完成謝四少安排的任務。
張水兒先是在街道上隨意逛了一下,買了一套新衣服。
然後,才去找了一家小客棧住下。
原本,張水兒想去找一家大客棧住下,但大客棧人多眼雜,張水兒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選擇了一家小客棧……
望月城東街的一家小客棧中,瘦瘦的中年掌櫃望著眼前十三四的少年,熱情地招呼道:「這位小少俠,請問是來住店的嗎?」
「嗯!你這裡有熱水嗎?我想洗個澡。」張水兒問。
「有!當然有了!少俠,你請稍後,我這就叫人來招呼你。」掌櫃黑瘦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然後對著後院喊道:「阿妹呀!你還不快出來,有客人來了,你來招呼客人上樓。」
不久,從後院走出了一個十四五歲,模樣清秀可人的少女。
掌櫃的忙向張水兒介紹道:「這位是我女兒,我們家客棧小,請不起店小二,就讓我女兒幫下手了。」
少女見到張水兒,有些羞澀地道:「這位少俠,我帶你去二樓客房休息。」
張水兒見這少女笑容溫和羞澀,年紀比自己只大了一兩歲,心中不由地有些親近,當下笑道:「這位姐姐,那就請你帶路吧!」
少女見張水兒嘴巴挺甜的,見面就喊她姐姐,不似一般的客人那般高傲,也是芳心歡喜,領著張水兒上了二樓。
「少俠,這床我已經幫你整理好了。你先坐一會,我這就去幫你打些熱水上來,讓少俠好好洗個澡。」
張水兒卻道:「姐姐,以後不用少俠長少俠短的叫我了,我叫張水兒,以後姐姐叫我水兒就好了。」
少女的臉微微一紅:「少俠,這可不好吧,我爹說了,直接喊客人的名字是不禮貌的。」
「姐姐,你爹有沒跟你說過,要聽從客人的吩咐?」
少女微微一愣,害羞地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
少女卻紅著臉,搖了搖頭:「話不是這樣說的。」
「好啦!好啦!住個店那有那麼多講究,反正我說了,以後你叫我水兒就行,不要喊著我什麼少俠了,我聽著累得慌。」
張水兒從小就在謝家下人中間長大,對這些生活在市井中的普通人很是尊重。
「對了,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紅著臉輕聲道:「我叫阿妹!」
「阿妹姐姐,你快點幫我打點熱水上來,我都等不及想洗個熱水澡了。」
阿妹羞澀地道:「水水兒弟弟,那你稍等一會,我這就去幫你打熱水來。」
張水兒見阿妹喊他名字,心中歡喜,說道:「這就對了嘛!這樣吧,我去幫你提水吧,這上下樓也不方便,姐姐一個女孩子家也挺累的。」
阿妹紅著臉,有些慌亂地下了樓,張水兒也跟了下去。
不一會,張水兒就一個人提上來兩大桶熱水,阿妹卻手足無措跟在他身後。
原本她是想提的,張水兒卻不讓她提。
「讓我來提吧!」
「不用了。姐姐,我餓了,你去幫我弄些吃的,回頭等我洗完澡,要好好地大吃一頓。」
「嗯!」阿妹紅著臉輕輕應了一聲。
房間內,有大澡盆,張水兒將阿妹支走後,就關上房門,倒上熱水,脫光了衣服,泡起熱水澡來。
這段時間來,張水兒一直沒有機會能洗個熱水澡。
此時,在熱水中一泡,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
洗完了澡,張水兒換上了新買的一身衣服,整個人給人眼睛一亮,精神帥氣了很多,更有幾分不羈的瀟灑氣質。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卻是阿妹給張水兒送吃的來了。
張水兒將房門打開。
「呀!」阿妹看到張水兒,不禁止驚訝了一聲。
「怎麼了?姐姐,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妥嗎?」
阿妹立即搖頭,小臉紅了紅說:「我見弟弟洗完澡後,就大變樣了,好看了很多,尤其是弟弟的一雙大眼睛真好看。」
話說到這裡,阿妹的臉兒更紅了,只是眼中滿是歡喜之色。
「哈哈!!那是當然了。人家本來長得就很不錯吧!」張水兒毫不知恥地全盤接受,「啊呀!姐姐拿來這麼多好吃的!」
張水兒見阿妹端來的托盤裡,滿是豐盛的食物。有魚有肉有米飯,看得張水兒食慾大動,接過托盤,放在桌子上,就狼吞虎嚥地大吃來。
「弟弟,慢著吃,別嚥著了。」阿妹羞澀地說道,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張水兒狼吞虎嚥地吃著,眼中卻儘是歡喜之色。
這時,阿妹見張水兒將換洗過的舊衣服隨意地扔在地上。
「水兒弟弟,這些衣服,姐姐拿回去幫你洗一洗吧!」阿妹羞澀地說。
「不用了,衣服都破了,我也不想穿了,都扔掉吧!」張水兒依舊在埋頭大吃,頭也不抬應道。
阿妹默不作聲地將那些衣服收了起來。
沒過多久,阿妹送上來的食物就被張水兒風捲雲殘地一掃而盡。
張水兒也打了個飽嗝,吃得心滿意足。
待阿妹離去後,張水兒倒頭便睡。
吃飽了,喝足了,又洗了個熱水澡,張水兒正感舒服,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想來也是這段時間太累,張水兒才睡這麼久。
醒來時,張水兒頓時感覺有了精神,一身的疲憊早已一掃而空。
接來一天的時間,張水兒去望月城轉了一圈,對秦家的狀況,作了一番細緻的打聽,心中也算對秦家也算有了些瞭解。
「我看就明天去秦家找秦月吧,大半年不見了,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呢?」
張水兒心中盤桓著,他決定明天就去見秦月,
卻說張水兒在望月城逛了一整天,回到客棧後,天色已晚。
張水兒徑直回到自己房間,正自無聊,門外響起敲門聲。
卻是阿妹來找他。
「姐姐,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玩呢?」
阿妹羞澀將手中疊得很整齊的衣服遞給張水兒:「水兒弟弟,這是你的衣服,我都幫你洗好了。」
張水兒驚訝道:「我本想將這些舊衣服丟掉了,沒想到姐姐竟幫我洗好了。」
「不過,這舊衣服一洗,還真的和新的一樣了。」張水兒高興滴拿起那些衣服,他發現原本破了地方都被阿妹補好,還在上面繡了幾個可愛的動物,讓人看不出那地方曾經破過。
張水兒忍不住誇道:「姐姐針線活做得真好!」,同時心中也很感動。
阿妹被張水兒這麼一誇,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但眼中滿是喜色。
「謝謝姐姐了!」
「不用!弟弟,以後有什麼衣服,讓姐姐幫你洗就好了。」
阿妹羞澀了說了聲,就轉身離去。
見阿妹離去,張水兒也高興地將那套衣服收起,然後打坐修煉起來。
張水兒這才剛入定不久,就突然睜開眼睛,滿臉驚訝地看向某個方向。
「究竟是什麼人?好驚人的速度啊!」
原來張水兒憑著驚人聽力,聽見遠處一個人正向這裡高速飛奔,速度之快,令他非常驚駭。
「看這人的速度,至少是五階高手。咦!他怎麼朝著客棧來了?」
張水兒心中正自驚訝,那無名高手片刻間就到了客棧樓頂。
卻在這時,那高手突然停住了身形,略為停頓了一下,然後轉身就向客棧後院衝去。
「咦!這人究竟想幹什麼?不對勁,他怎麼直接衝著阿妹姐姐去了。」
張水兒的心沒來由地一顫,頓時覺得有些不安,卻在這時,後院傳來一聲少女的慘叫。
「不好!姐姐有危險了!」
張水兒心中大震,慌忙破門而出,衝向後院。
卻見一團金影從後院衝出,速度之快,令人駭然,轉眼見就消失在視線中。
張水兒看到那團金影的背影,心頭劇震動。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它!它怎麼跑到望月城來了?」
張水兒一眼就從那團金影的背影中認出來了。
因為那團金影不是別人,正是鳳炎城外猴兒谷的金色猴王。
「對了,阿妹姐姐!」
張水兒突然想起阿妹的那聲慘叫,心神大為不寧,慌忙衝向後院。
卻見那美麗而羞澀的少女已倒在血泊中,心口處已被利爪劃開,整顆心臟都被人挖去了。
「姐姐!!」
張水兒失魂落魄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那張熟悉兒清秀的小臉上,一雙原本羞澀的眼神,此刻透出無比的驚愕和絕望,凝固在黑夜裡。
「怎麼會這樣子?怎麼會這樣?」
張水兒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說話總帶著一絲羞澀,那個心靈是那麼的純潔,那個看到自己眼裡總帶著一絲歡喜的少女,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
張水兒突然感到一陣心疼,想起阿妹看到自己那歡喜的眼神,他就覺得心好痛。
阿妹的慘叫,早已經引起了院子裡的騷動,不久,院子裡的人越來越多。
掌櫃的也來了。
掌櫃的顫抖著雙手,抱起阿妹的屍體,呼喚自己的女兒的名字。
「阿妹!阿妹!你能聽見爹在說話嗎?阿妹,你快說話啊!你快說話啊!」
可惜伊人已逝,隨風而散,再也聽不見熟悉的呼喊……
院子裡的人都陷入一片悲痛。
「哎!又是一起剜心案,這已經是第八起了。」
「真不知道是那個天殺的竟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真是可惜了阿妹這孩子。沒想到這麼善良的孩子也會遭此橫禍。」
「掌櫃的更可憐啊!阿妹從小就沒有娘,就是掌櫃的一個人拉扯長大,父女倆攢點在此開客棧還不到一年,就遭了這等橫禍!哎!
聽到這些話,張水兒心底湧起一陣悲痛。
「姐姐,原來你也沒有娘,原來你也這麼可憐。」
張水兒鼻子酸酸的,突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猴王,它為什麼?它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為了秦月?秦月的心已經被我刺穿了,她本該死的,但她還活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明天我一定要去一趟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