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自然反應,她馬上就把眼睛給閉上,轉過身子不肯看他。
向澤勳覺得很好笑,「不知道跟幾個男人上過床的女人在我面前裝羞澀,你他媽是不是裝上癮了,不裝做作就會死?」
他最煩的就是這種女人,明明就是個蕩婦,卻還偏偏要立貞節牌坊。
可安晴漫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她的那種女孩子本能的羞澀反應在他看來都是不自然讓他厭惡,她裝過臉來,故作鎮定,「還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我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你做什麼的時候你有資格問嗎?」
好吧,這種對話簡直是讓人要氣的吐血。
他轉身就跨進了浴缸,大喇喇的就橫躺在她面前,沒有絲毫的避忌,食指一勾,「來幫我擦身子!」
就跟古時候的大爺似的,小妞來給大爺洗身子,洗好了有賞的那種賤死表情,安晴漫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這個大變態,簡直就有裸露狂的愛好。
她拿起塊真絲毛巾,倒置了一些玫瑰純露沐浴乳,芬香四溢得如同親身置臨玫瑰園一般。
這個男人用的任何東西,都是最頂級的享受,哪怕是擦屁股的紙,都是最原生態的紙漿製成,所以,他性格裡的那種乖戾和自以為是,是從他生下來那刻起,就帶著這種優越感。
她站在他的身後,一雙紅腫的手伸進熱熱的水裡更加針扎似的疼痛,但沒有辦法,她必須很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水泡弄破,還得幫他擦身子。
她不知道自己每一個小小的動作,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
她一身女僕裝,青澀的像朵清晨帶露的小百合,在水霧裡的氤氳下,更顯得秀色可餐,尤其是她撅著屁股,很努力的靠近大浴缸中央的他,呼出來的熱氣全部覆蓋在他手臂上,她身上的衣服很多地方都濕透,白色蕾絲的小襯衣,還有粉紅小短裙都變得不存在,他的眼裡全是若隱若現那些柔軟……
安晴漫還在很認真的把他擦拭著身體,哪裡想得到他滿腦子都是豆腐渣思想。
雖然好害羞,但盡量避免不去擦拭他下半身,把他背和胸膛擦得都快破皮了。
他忽然沒有預兆的就站立起來,「我的背都快被你擦出血來了,現在該擦哪個地方,你應該知道了吧!」
她的臉紅的都快要充血爆炸,他的昂揚大物就那麼立在自己面前,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逼著自己伸手去幫他擦,把眼睛死死的閉上,可這手就無法伸過去,真的沒有辦法……
「你自己擦吧……」丟下手裡的毛巾,像陣風似的就跑了出去,也顧不得這麼做下場會有多慘。
她還沒跑到門口,手剛觸碰到開門的門鎖,他已經追了出來,像只老鷹抓小雞似的一把就將她捉了過來,兩個人相對而立。
他的身體還在不斷的滴水,他的雙眼赤紅,兩隻握著她肩膀的大手,像是要把她手臂掐爛般用力。
「賤人,你有什麼資格來對我說不!」他的滔天怒火來自於她臨跑那一個眼神,像是對他的嫌棄和鄙視。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我真的沒有辦法……」她被他抓得胳膊都快要斷了,這人就是喜歡強人所難,她真的快要被逼瘋。
他把她一抱,就收緊在他懷裡,惡狠狠的說:「不就是要你沒辦法麼?你要是有辦法了,那就很不好玩了!」惡劣的表情讓人想把他那張臉給撕爛。
安晴漫閉著眼睛,真是無力到極點。
他卻繼續肆無忌憚的的輕輕拍打她的臉,「你不知道,你這幅無力絕望痛苦的表情哦,真是說不出來的美,我最喜歡看你這種想把我殺了,但又殺不了的揪心樣子,嗯,真是太好看了,什麼大美人都比不上你這刻的剎那芳華呀!」
聽到他這樣說,安晴漫瞪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你果然配得上你是大變態這個稱號,要有多變態,才能欣賞到我這種美!」
他聽完後卻沒有想像中的暴怒,而是很有耐心的一隻手繼續在她臉上來回的撫摸。
「要笑知道嗎?哪怕是你最痛苦的時候,也要笑。笑的越燦爛,別人就越不能得逞,不是跟你說了,你越怒氣,越痛苦我就越高興,你可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呢!」
聽到他這樣的一番話,安晴漫呆滯了幾秒,臉上果然露出一個大笑臉,「真是受教了,這是你變態生涯裡最正常的時刻。」隨即,那個本來不自然的笑容笑的更加自然。
她的笑,刺傷了他的視線,他撫摸她臉的手瞬間凝滯,隨即重重的拍打她臉上,就像是打了一耳光。
「你可還真是聽話,要你笑你就笑!你不知道我看到你這笑,我就更加的想把你的臉掐爛嗎?」
她的胸劇烈起伏著,他實在夠卑劣,總是想盡辦法挖下陷阱讓她往裡頭鑽。
果然,看到她瞬間又被自己惹怒,他微笑著:「動不動就橫眉怒目的,很不好!你省些心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他總是可以看穿她在想什麼,所以她處處受制於他。像是早就注定,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她的身體又開始顫抖不已,他的每一句話都成了口蜜腹劍,她知道的,他說的話,都有個坑等著自己跳,他笑的越無害,多半是你自己又倒霉折在他手上。
她看著他,他還是笑得那樣惡毒,她心裡的冷一絲一絲地沁上來,這個男人的心,才是真正深似海。
「看著我也沒用,還不去找衣服給我穿上,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然後他這個裸男就邁著大步,坐進了那張坐下去就把整個人都包住的沙發裡。
安晴漫拉開他的衣櫥找出了一件銀絲的睡袍,拿到他面前發現他半瞇著眼睛,絲毫沒有想自己穿的意思。
越與他相處的這麼久,她發現越害怕,他實在是個太變幻莫測的人。
只好拿起衣服準備給他穿好,她也不好說要他動一下,只好費力氣的把他手臂慢慢的抬起放進一個衣袖,他像個死人一動不動的隨她擺弄。
她的柔軟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閉著眼睛都能夠聞到空氣裡,她身上散發出來那股淡淡的幽香……
這種香味是他唯一能容忍下來的氣味,只有她身上有,經常若有似無的讓他鼻息間瀰散……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他就一口咬住她全部覆在他眼前的大好春光,也顧不得還隔著衣服,他用力的不斷啃咬。
安晴漫背後冷汗淋漓,現在這個姿勢實在像極了她是為母親,而他是個無理取鬧正在吃奶的孩子。
她手胡亂的拍打他的腦袋,「你放開我……」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真是要命。
受到她的反抗,他體內那股暴虐的念頭卻更加的肆意增長。
鬆開了嘴,他惡狠狠的抓住她紅腫的手,將她扯倒在沙發上,他的整個身體就壓制住了她。
「痛……」她眼裡蓄滿了晶瑩的淚珠,手裡的大水泡被他這麼一用力就被擠破,疼的她忍不住嘴角都抽搐。
「痛是麼?這樣呢,是不是就更痛!」
他故意的去揉搓她手上的大紅泡,她的手發抖想掙開,他就用力一按,「噗」小小的聲響,那些個水泡就被他給擠爛。
一個,兩個,三個……全都被他這樣好玩兒似的擠破,一雙手全是水泡擠出來的水弄濕,疼的她整張臉都發綠。
「沒有咯,全被我玩完啦!」他意猶未盡的看她,說的雲淡風輕,她都快痛死了。
她不想哭的,可是太痛,這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想有手臂擦一下眼淚都沒有力氣抬起手。
她哭的無聲無息,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稚童,眼淚大顆大顆的滑落,也不擦去,就那麼默默的掉眼淚,好像所有的傷痛會因為這些眼淚兒終止。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她依舊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
起身,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沒過一會兒,就有傭人送來了上好治燙傷的藥物。
「就知道哭,哭有個屁用啊!」他不耐的蹲下,把她手拉過來,還是那副欠扁的嘴臉,但卻拿出藥膏擦在她那雙已經腫的跟包子似的手上。
清涼涼的感覺從手上傳來,原來那種刺刺的痛感瞬間緩解了不少,他很小心翼翼的幫她抹上了一層藥膏,彷彿剛才那個一邊笑一邊歡樂戳她手上水泡的男人是別人。
她在一旁不敢正視他。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鯊魚的眼淚?海洋的霸主,無人敢親近,倘若他有天大哭出來,海洋其他的生物,該是多麼震驚!
向澤勳歷來勇猛凶悍的人,忽然露出柔軟的一面,多麼難能可貴,也是多麼的致命吸引。
她所有的傷痛,像是真的被他這麼溫情的抹藥給治癒。
天!這些傷痛可都是他給的,反反覆覆,不帶重樣兒的折磨,但她,卻在他這種錯覺的柔情裡迷失了自己。
滿室的燈火旖旎而又不失情調,暖暖的打在兩人身上,彼此相對無言,竟也有種歲月靜好兩無言的美好。
把她兩隻手抹好了藥,還用紗布層層的包裹住,處理完畢她的手,這才滿意的放開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最好這幾天不要沾水!」
這話像是對她說的,又像是他的自言自語。
她是越來越不懂他。他也不是她能懂的。
見她呆呆的樣子,竟一時間沒覺得她討厭,他從自己的酒櫃裡,拿出一瓶82年的拉菲倒了小半杯,想想,又拿出一個杯子給她也倒了半杯。
搖曳著自己手裡鮮紅的酒精,他把右手杯子遞到她的面前,緩緩開口說道:「來,陪我喝點兒……」
這話從向澤勳說出來,而且對像還是她。
她真的差點就要感激涕零落淚,看來,他心情真的是很好。
她接過手裡的酒,淡淡的酒香飄散,聞到這股香醇的酒味兒,就覺得自己已經微醺。
他興致滿懷的對她示意舉杯,和她杯沿發出了清脆的碰撞響聲。這,是乾杯的意思?
仰頭全部喝盡,只覺喉嚨裡刺刺的緊澀感快要遏制住呼吸,她不是沒有喝過酒,只是這酒比她想像中的後勁要足得多。
「來,再喝一杯……」
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這酒挺好喝的,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課避忌他的,喝就喝吧!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覺得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看眼前的男人都是人影晃動,但好在,意識還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