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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章 第三章 再也沒人要她了 文 / 銘淵

    「撲通」一聲,安晴漫筆挺的就跪了下去,膝蓋就直直的跪在了門前水泥板上,水泥板和**發出碰撞悶聲響。

    「媽媽……」安晴漫淚流滿面,從胸腔裡嘶喊了一聲。

    她的心口都像是剝洋蔥般的在拉開,已然是血肉分離,她滿臉的淚水,哭著搖頭,一如當初她撕心裂肺的哭著對媽媽說,我沒有殺姐姐那般絕望。

    「是女兒不好讓您一直操心,我不會再出現媽媽難過了,媽媽你別不要我……」

    她的呼喊,淒涼無比。要她走,她該去哪?她能去哪?

    周婉蘭狠下心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女兒,迅速的回到屋裡,「啪嗒」關上門,就只有一扇門留給安晴漫。

    安晴漫還想再喊一聲,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哭的全身發顫,膝蓋已經破掉了一塊大皮,不斷流出來的血已經將她的裙子染紅一大片。

    可她一點都不覺得疼,只是這種被全世界人嫌棄的感覺讓她心上扎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傷口。

    如果死去的那個人是自己,是不是事情就變得簡單?

    雪雪是所有人寵愛的對象,漂亮、乖巧、聰明、一直都是所有人的榜樣堪稱完美,這樣的好女孩被自己這麼個可有可無的人殺死,當然是罪不可恕。

    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兇手,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會產生懷疑,是不是自己殺的?認為自己是個罪孽深重的殺人犯。

    是不是只有她死或者行屍走肉,所有人都會好過一些?

    可是她不甘心!這不關她事的事情要她承擔,甚至要她拿命和一生的幸福來償還,就算死她也不能瞑目,哪怕是最卑賤的活著,她也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即使,這個過程讓她生不如死的活活煎熬,她也要咬牙堅持。

    解禁初秋的晚夏,上一秒還是酷暑太陽當空,這下一刻就雷鳴閃電的烏雲密佈,天色越來越暗,一下子,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雨淅瀝瀝的越下越大,安晴漫還是那麼筆挺的跪在那,一條單薄的裙子早就濕透,她卻像是渾然不知的木偶人,任憑雨狂亂的打在自己身上。

    先時還能感覺到膝蓋酸麻疼痛,後來漸漸麻木,更是覺得一切都無所謂!淚已落干,只餘滿心淒涼。她眼睛裡的液體還在不斷湧出,和著雨滾滾落下,砸在地上,分不清。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安晴漫的嘴唇的發白,連頭髮尖都在滴水,她凍無可凍,身子僵硬,連發抖都不會了。

    沒有用的,哪怕自己把地上這塊土跪穿,也不會有人信自己絲毫,更不會原諒。

    雨還在不斷的飄然而下,安晴漫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就轟然軟倒在地,所有的思想停止,也再無悲傷……

    當向澤勳六點時分過來的時候,安晴漫已經渾身冰涼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眉頭一皺很不耐的把她抱起,剛放上車,周婉蘭就從屋裡走出來,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

    「我這裡是容不得她再回來了,雪雪的事情對我衝擊太大,我看到她,就會想起雪雪死時候的樣子……澤勳,就拜託你了!」

    向澤勳什麼也沒說,冷酷的臉上浮現一絲冷意的笑,拜託他?呵,他會「很好」「非常好」的對她。

    把她帶回了自己私人別墅,他招呼管家和傭人幫她換好衣服,又囑咐管家要小區的醫生過來一趟,他就沒再去看她一眼。

    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不就是想看到她生不如死麼?讓她病入膏肓,沒地方可去,走到絕境,苟延殘喘的活著,他不就可以替雪雪報復了?

    他馬上搖頭否決,這些不是真正的痛苦,自己不管她還有那個周楚唯呢!到時候他們狼狽為奸的生活在一塊還有滋有味的,樂呵還來不及哪裡來的痛苦?

    他應該把她所有關於幸福的路都摧毀,最好,讓她再無可依的人選,只能依附自己生存著,他就可以把她的心和尊嚴全部踐踏在腳下,讓她絕望而死,這樣,才是她那種歹毒心腸女人的下場。

    他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自豪無比,身心頓時愉悅的躺在法國真皮沙發上,半瞇著眼睛,還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第二日,安晴漫渾身無力的醒來,看了看自己蓋得被子,還有周圍的環境,全是陌生的樣子,她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喉嚨像是著火了一般,一開口就拉扯著疼。

    一個女傭端了一杯水和藥片進來,看到安晴漫自己掙扎著準備坐起來,她慢悠悠的放下自己手裡的托盤,很沒耐心的去幫助她扶好枕頭。

    她這才知道,自己是到了向澤勳的房子,這不是向園,只是向澤勳一個私人空間,兩年前她死皮賴臉的跟著安晴漫來過這裡一次。

    「謝謝……」安晴漫很努力的擠出了兩個音節,只是聲音沙啞的比鴨子叫還難聽。

    「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藥吃了吧!難道在神經病醫院吃藥還沒吃夠呀,一出來就要死要活的。」

    這個女傭叫做彎彎,是之前安晴雪在的時候,到向澤勳這裡來是她服侍,她很喜歡安晴雪,所以在她知道安晴雪的死是她這個妹妹殺的,對安晴漫她是各種討厭。

    安晴漫向她微微一笑,得到了彎彎的一個大白眼。

    兩年裡,她已經習慣了,她習慣被人用鄙夷的眼光看,也學會感激別人對自己的好。

    安晴漫自己擰開了瓶子,也不管要吃多少顆,隨便倒出來一把,水也不要,一口就吞了下去。

    「要不要喝點水?」彎彎還是怕她吃藥噎出來個三長兩短,自己脫不了干係。

    安晴漫垂下眼,唇邊浮起了一絲笑意,「我在神經病醫院每天要吃一大把藥片,沒水早習慣了。」

    彎彎輕蔑的笑了出來不失時機尖酸地說:「那你可真是沒白待啊,還學了這麼個本事出來。」

    「本事?還真是。」她故意不去管她話裡的嘲諷意思,笑的很自然。

    「呸!」彎彎很鄙視的對著她唾了一口,腦袋朝天的走了出去。

    安晴漫忍不住的苦笑,她現在對這些有意的嘲諷和故意的中傷早就習以為常,也不會去在意,以前連那群神經病稍微清醒的,都對自己鄙夷和不屑,更何況在這裡,向澤勳地盤,他就是要把自己骨頭磨出水來折磨,也無人有異議和在乎。

    她在向澤勳這座別墅裡,一躺就是兩天。

    期間向澤勳本人沒有再出現過,安晴漫也樂得自在,反正她也無處可去,在這裡雖然女傭沒有給她好臉色,但也不至於和她正面衝突。

    「漫漫小姐,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溫柔的吳醫生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說話很細聲,給人儒雅的感覺。

    「好多了,好像力氣也恢復的差不多,就只是喉嚨好有些疼。「安晴漫如實回答。

    「那這幾天你再吃些消炎藥就基本能恢復,來,張嘴讓我看一下你喉頭。「吳醫生拿了一個手電筒,拿著棉簽在安晴漫的喉嚨裡看了幾下。

    「恢復的很好,漫漫小姐你這麼漂亮,這聲音也要恢復的漂亮才行。「

    漂亮?安晴漫輕抿了一下嘴角。是吳醫生在安慰她吧……

    她和漂亮,早就搭不上邊際了。且不說兩年來不見天的生活,她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在衣服遮住的地方,左腕上方那無數條小傷口,像一根根噁心的小螞蝗趴在上面。

    這樣殘破的她,早就和美無關。

    吳醫生見安晴漫閉眼不語,沒有接自己的話茬,她認為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忙說道:「漫漫小姐你沒事的時候出去多走動走動,對身體有很大的好處。」

    安晴漫抬起頭,說了個:「好」字,扯出了個恬靜的笑臉,如同一朵粉白的雛菊在瞬間綻放。

    安晴漫想想自己也確實在床上呆了許久,身子骨都有些僵硬,便穿著拖鞋就下了床。

    見到她走出來,大廳裡的傭人皆是一愣,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彎彎,她快速的走到安晴漫身邊說道:「你怎麼下來了,要是出什麼事我們可擔當不起!」

    安晴漫笑了一下,「我好的差不多了,醫生也說我該適當的走動一下才好。」她也知道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並不喜歡拋頭露面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花園散一下步好了!」

    彎彎走在前面,安晴漫慢慢的跟在她身後,雖然這裡只是向澤勳單獨住的地方,但裝修和佈置方面可一點都不含糊,別緻的歐式複合式三層,大面積的假山假水環繞,從外面看進來,這裡就是一個獨立的小王國。

    彎彎一臉鄙夷的走在前面,這個不要臉的死囚犯真不知道她還有臉出現在這,也不知道先生是怎麼想的,讓這麼個不吉利的人住在這裡,她滿腹的怨氣,心裡暗自冒出來一個計劃,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

    她回過頭來熱切的拉住安晴漫的手,說:「我們去一個很好看的地方。」說完二話沒說就把她拉走。

    安晴漫一頭霧水的被她拉到了一處開滿彼岸花的角落,妖異濃艷得近於紅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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