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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人傾吐的迷人香氣.伴著清風.吹拂到了寂清塵的容顏之上.寂清塵的頭微向後側.南宮無憂與他之間的距離.讓他不喜.他現在.不想要再與除了白聰聰之外的女人有任何親密.尤其是南宮無憂.這個前世最親近的女人.
南宮無憂的眼底.似乎有些無奈.她沒有阻止寂清塵明顯躲避的動作:「殿下放心.我又怎麼可能傷害的了您呢.」
南宮無憂的笑.含了一絲苦澀:「我現在.真的放下了.因為.您也是有心的呀.」
可惜.你的心.給的不是我.所以.不要怪我.未曾說出口的話.南宮無憂知道.寂清塵也不會在乎.所以.她也不想在乎他了.在他再一次將她毫不留情地拋下之後.
魅力無限的女子.一步步.向後退去.她臉上的笑容.卻彷彿越發艷麗.寂清塵將兜著銀魚的衣服.往地上一扔.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秀麗陰鬱的男子.手掌一翻.身上蒸騰起了重重熱氣.只是一小會兒.白色的內衫已經乾爽清透.隨風飄逸了.沒有黑色的袍子壓在身上.一襲白衣的寂清塵.彷彿謫仙一般.飄然出塵.
「你……」
寂清塵看著面前的人.只是見過幾面.卻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第一次.他將白聰聰擄走.讓兩個人分離.第二次.他在白聰聰身邊呆了許久.讓他嫉恨.
這個人.他直覺性地厭惡.對方毫不加掩飾的暴虐陰鬱.彷彿是他心靈的另一面.是他不願讓白聰聰知道的另一面.即使.那是曾經.
不過.寂清塵厭惡對方.對方明顯也是厭惡寂清塵的.
「賀蘭幽冥向閣下討教.」
幾乎是在話音方落的瞬間.一襲灰色袍子已經纏上了寂清塵.白色與灰色.掌影與全影.相交相擊.砰砰聲響.半空之中.響起了強烈的氣勁爆炸聲.
寂清塵勝在根基深厚.氣量悠長.動作間如同行雲流水.自有大家風範.這是他今世重練止水心經的威力.而賀蘭幽冥.卻也不遑多讓.他手中雖然沒有使用任何武器.卻將全身每一處.都化作了殺機重重.
五指.肘擊.腿踢.袖擺纏繞.髮絲穿梭.每一下.都是生死之間的交接.賀蘭幽冥宛如自己的名字一般.化作了無處不在的幽冥地獄.將自己的幻影身法.發揮地淋漓盡致.
寂清塵是不動的山.偶爾化為流水.克剛克柔.將每一下攻擊.舉重若輕地化解.賀蘭幽冥是風.圍繞著山水.狂風肆虐.輕風柔緩.盡情地揮灑.
南宮無憂站的遠.卻還是受到了兩大高手相交之時.洩露出的點點勁氣.也已經使得她的面色.陣陣潮紅了.
五根手指.伸出.在自己的眼前轉動.那根根纖細如同青蔥的玉指.宛如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這樣美麗的手.誰能想到可以殺人呢.
南宮無憂輕笑出聲.臉頰上艷色.更重了.修飾的渾圓可愛的指甲.突然間扣入掌心.五個月牙.沁出了點點血絲.當接觸到空氣的一刻.那五縷血絲.蒸騰而起.融合成了一股血霧.飄飄渺渺地.向著遠處與賀蘭幽冥交戰的寂清塵飄去.
「唔.」
一聲悶哼.寂清塵的身子一頓.胸口撕裂般的痛楚.彷彿有一隻可怕的生物.正在一點點吸食他的精髓.揮袖一振.賀蘭幽冥的一擊.只是卸去了一半的力.剩下的一般陰沉詭譎的內力.快速地進入經脈.破壞身體機能.
「卑鄙小人.」
寂清塵看著遠處南宮無憂臉上的笑容.眼底殺機重重.不再留手.運行功力一變.山水般溫潤的內力.化為了層層寒冰.侵襲而去.
賀蘭幽冥始終沉默不語.他也有著自己的堅持.這場交鋒.自開始的那一刻.便是一個你死我活
紅兮然的銀髮無風自動.眼角的紅痕延伸到了鬢角.宛如化了濃妝的美旦.他唇邊的笑.宛若地獄妖蓮:「你以為.你那天真的願望.真的能夠實現嗎.」
「實現不了.也要實現.」
白聰聰的兩隻手.已經開始抖動了.她的十根手指.隱隱地抽搐.可是.她不能讓自己有一絲鬆懈.因為.她承受不住失敗的後果.
「護神鐲的威力.我倒是沒有想到.只是.小笨.你能夠困住我多久呢.是一日.兩日.三日.一月.還是一年.」
「總有一日.你會困不住我.你既然不願意動手殺我.那麼.結局.便注定要讓你失望了.」
紅兮然的手指.開始彈動了.他身上的束縛.正在一點點地減弱:「或者說.時日久了.寂清塵也不願意辛苦來找你.那麼.我倒是省下一份殺他的力氣了……」
紅兮然的話.句句都是紮在白聰聰心坎最軟弱的位置.讓她本來便脆弱的神經.更加地纖細.白聰聰從來沒有如此的痛苦過.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了.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些靈敏聰慧的人.所以.她只能拼勁自己的所有.去掙一個不會悲慘的結局.
抿了抿唇.白聰聰告訴紅兮然.也是在安撫自己:「我已經通知爺爺了.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爺爺一定會有辦法的……」
紅兮然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呵呵地笑出聲來.有些絕望.又有些刻意地殘忍:「小笨.你真聰明.我是奈何不得師傅.只是……」
他的頭.只能稍微一動一點兒.卻足夠他看到那道背對著白聰聰升騰而起的紅芒:「我來見你.怎麼可能任由寂清塵一個人孤單呢.」
「我已經給他找了一個故人了.是他的……妻子.」
即使是前世的妻子.那也是妻子.而白聰聰.將所有交託.到現在.還是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分.隨著紅兮然的話語.白聰聰猛然睜大了眸子:「紅哥哥.不要讓我恨你.不要傷害他……」
白聰聰.也看到了那道紅霧.那是.隱含著一絲熟悉感覺的.蠱蟲凝成的邪惡.
「雲千然.南宮無憂.賀蘭幽冥.想要他死的人.不止是我一個人……」
紅兮然唇邊的笑容隱去.滿面的漠然.站立在護罩之中.宛如冰雪仙人.透出陣陣寒氣.
白聰聰的睫毛一顫.十根手指的動作一變.凝結護罩的法印.變成了解除護罩的法印.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紅兮然眼中的漠然不變.他靜靜地站在那裡.感受著束縛自己的力量.一點點削弱.只是.相對於方纔的拚命掙扎.此時的他.平靜地近乎死寂.
「啵」
彷彿只是氣泡輕輕碎裂的聲音.一直將白聰聰和紅兮然困在一處的護罩.如同陽光下的泡沫.煙消雲散.白聰聰手勢早已打好.護罩碎裂的一刻.便運起了御風訣.身子輕輕一蕩.向著感應到的寂清塵的位置而去.
她的全身.都在叫囂著疼痛.法力催運過劇.超過了她本身的承受能力.可是.她還是要堅持住.她害怕.怕的要死.
怕自己再次見到寂清塵的時候.會真的再也找不到那個活潑的生命.
身後.紅色的衣擺緊隨.紅兮然沒有費力.只是手指輕引.便彷彿駕馭著光一般.迅速穿梭.五根尖尖的指尖.彎曲成爪.輕若無物地向著白聰聰的後心插去.只要白聰聰留一點心.她便可以躲開.只要她回頭看.他可以停手.
她不躲.她不避.她真的以為.他一次次的.只是嚇她嗎.一次次的.利用他的心軟.利用他的情意.將他握於鼓掌之間.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飛奔進另一個男人的懷中.紅兮然的眸子.已經被狠戾衝動覆蓋.
白聰聰看不到身後的紅兮然.紅兮然看不到除了白聰聰之外的任何東西.
「噗.」
利器刺入血肉之軀的聲音.白聰聰身子.終於回轉.她動彈不了一下.她明媚的眸子.猛然睜大.裡面.是驚恐.是不敢置信.是一瞬間的空白:「怎麼……你怎麼……可以.」
「啊.」
一聲哀嚎.白聰聰張開雙手.抱住了那個直挺挺站著的冷然男子.即使紅衣男子的手中.擎著一顆跳動的心臟.也仍然擋在白聰聰前面的男子.
身體接觸到白聰聰肌膚的一刻.徹底地軟了下來.寂清塵的唇.被鮮血染得艷紅.他沒有看紅兮然手中的心臟.沒有阻止白聰聰拚命堵截著自己胸部鮮血的動作.他只是.艱難地轉過了頭.手.緩緩地伸出.一點點地擦拭著白聰聰臉頰上的淚水:「別……哭……很……丑……」
聲音黯啞無力.白聰聰卻忙不迭地伸出手.用滿是鮮血的手.不斷地擦拭著他唇角的血跡:「你.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你要是沒有了.我怎麼辦.你看.我穿上了新嫁衣.我等著你為我戴上鳳冠.我等著你和我拜堂.少爺.你不要有事.」
她的手上.不斷地向著寂清塵胸口處的空洞輸送著法力.只是.她寥寥無幾的法力.唯一起的作用.也只是讓寂清塵身上的血.流的緩慢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