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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碧鄔的警告 文 / 無心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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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聰聰開心的道謝.沒有注意到背對她的男子身子僵滯了一下.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精心準備衣物.還是和自己平日裡穿的衣物同出一處.這樣的心思.連南辰帝君都不想深究.何況是粗枝大葉的白聰聰.

    一個不想想.一個想不到.有些時候.一瞬間的錯過.便是一生的錯過.

    「帝君大人.帝君大人.你看我這樣好看嗎.這樣漂亮的衣服.我從來都沒有穿過呢.」

    白聰聰快手快腳地穿上衣裙.走到南辰帝君的面前.歡笑著轉了個圈.笑容燦爛的彷彿得到了全世界.

    紅衣覆體的少女.不是艷麗.不是風華絕代.她只是普通俏麗的少女.根本便不像是血蓮花化形而出的.卻像是路邊野花.只是.那野花.卻燦爛悠閒.自由自在地開放著.獨獨地引著他的注意力.

    南辰帝君的鳳眸微睜.裡面.閃過了一道暗沉:「過來.」

    「哎.」

    停止了轉圈的少女.蹦跳著來到了南辰帝君的面前.仰著頭.嘴角咧的大大的.大大的眸子彎彎的.瞅著面色沉靜如水的南辰帝君.

    漸漸的.臉上的紅暈一點點消除.白聰聰的臉上帶了些許的忐忑不安:「你怎麼了.」

    南辰帝君的手抬起.就像是百年間的每一次撫摸.在她的頭上流連.他臉上的神情開始悵然若失:「你會記得回來嗎.」

    回應他的.是白聰聰傻乎乎的臉:「帝君大人.您究竟怎麼了.我當然會記得回來這裡了.」

    「不對.我都不出去.哪裡要記得回來的路.」

    薄薄的.緊抿著的唇勾起一個溫柔的笑:「你就是一個永遠不開竅的傻瓜.」

    南辰帝君的眼中藏了太多的東西.是白聰聰永遠無法理解的深沉:「若是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會記得將你帶回來的.」

    將放在白聰聰頭頂的手收回.南辰帝君走前兩步.仰首望向天空的位置.挺拔的身軀如松柏般傲立.風吹.眼前一花的瞬間.他已經升上了半空.俯視著恭迎跪拜的一行人:「參見帝君.」

    真如最閃耀的帝王星辰.白聰聰在血澤邊呆呆地仰著頭.望著.望著一個仙官垂首行至南辰帝君的身邊.聽著他的一聲:「天帝有詔.」

    感受著最後一個回首間.他淡漠的彷彿天地間無一物放入眼中的冷瑟.揉了揉眼睛.白聰聰自言自語:「奇怪.怎麼又看見兩個帝君大人.」

    她分明覺得兩個紅衣人用著截然相反的神態看了她最後一眼.再揉了揉眼睛.卻還是只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君.來也匆匆.卻也匆匆.將她自這血澤提出.卻也沒有什麼交代的離去.

    「可惡.」

    跺了跺腳.白聰聰瞅著自己紅艷艷的衣擺.突然間.有種傷感在心底徘徊.那是不捨的分別的感傷.白聰聰無法理清心緒.卻憑著本能.猛然運功.向著南辰帝君離去的方向飛去.

    「唔.」

    悶哼一聲.白聰聰慘白著臉.被彈落到了地面之上.捂著胸口.氣血翻湧著.腳步不斷踉蹌後移.根本便收不住腳.眼見著便要落入血水之中.

    「胡鬧.」

    一聲厲喝.血影翩躚.碧絲繞身.白聰聰的後背抵在了一個冰涼空虛的懷抱之中.便似抵住一團空氣般.

    碧色的衣袖向著天空一揚.柔和的玉光與緊追而下的血光相撞.在一陣猛然的力量爆發之後.天地間重歸平靜.再也看不出方纔的步步殺機.

    「你真是太膽大無知了.血澤真的便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話.我堂堂碧鄔星君何至於在此千餘年.這裡又怎麼稱得上是天界囚牢.」

    一連串責問劈頭蓋臉地砸來.男子狹長的眸子中怒火重重.卻藏不住那絲驚魂未定的擔憂.

    「碧鄔.」

    驚喜的喊叫一聲.白聰聰身子一轉.四肢緊緊地摟住了水做的身子.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埋怨著:「你怎麼這麼久沒有出現.我以為你出什麼意外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幾回.」

    埋怨著.眼底卻是晶晶亮的喜悅.碧鄔的唇撩起一個邪魅的弧度:「出來.出來打攪你與那位帝君大人談情說愛.」

    「你.你在說什麼.」

    白聰聰的心裡莫名地有些慌亂.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慌亂些什麼.一愣神間.便將想不通的問題拋之腦後:「帝君大人是個好人.你看.他幫我化形了呢.好看嗎.」

    嬌俏的少女抬起青蔥嫩指.點了點自己白白嫩嫩的臉頰.笑的像是一隻得意的小貓.碧鄔抬眸.少女的眼底純淨如水.不含一絲情愛誘惑.他的心.卻顫了一下:「花兒.」

    「嗯.」

    白聰聰歪頭看著男子鄭重的神色.碧鄔一字一頓地開口:「不要相信南辰帝君.」

    白聰聰的臉色有些不好:「我相信他.」

    她的手扯著腰間的絲絛.飄飄蕩蕩.第一次這麼不假思索地反駁碧鄔.

    「你會後悔的.」

    低低的聲音.這句話卻不知怎麼的深深扎根在了白聰聰的腦海之中.再無法忘懷.

    「碧鄔.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白聰聰茫然地站立在池邊.鼻端飄蕩著妖嬈魅惑的香氣.那是她的同類們的香氣.沒有了清新的水汽.沒有了溫潤的生氣.

    寒風吹拂.紅袍烈烈.白聰聰不是南辰帝君.那個人可以穿出紅衣的凜冽決絕.可以一任寒風覆體.卻絲毫不動.而她.卻只是像個倔強的小貓似的.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等待著什麼.

    三日.白聰聰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傻的站在南辰帝君離去前站著的地方.還整整站了三日三夜.小小的臻首一直抬著.看著.眼中.卻是迷茫無措.

    成了人.為什麼反而有了更多的煩惱呢.

    無形的囚籠擋住了她出去的道路.白聰聰的手冰冰涼.心裡也有些莫名的涼.猛然睜大了杏眸.蝶翼輕展.唇角染上了一抹燦爛.因為天際的一抹神光.

    輝煌閃耀.便似是那一日南辰帝君親至時的強大力量.向著這邊快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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