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好累!好累!」
這幾日被緊急突擊地教導了一些規矩和行事待物的所謂禮節,白聰聰覺得自己像是被扒了一層皮一般,什麼端茶倒水,什麼鋪床疊被,還有什麼研墨撲紙,那真是折磨的她欲.仙欲.死。但是所有的痛苦都趕不上今日學繡花,那是繡花嗎?那是繡她的指頭呀,繡的她想化為本體跑掉,頭痛手痛心痛,太遭罪了。
「為什麼同樣是當丫鬟,這個什麼山莊就要學這麼多的說!」
白聰聰捏著自己十根白嫩嫩的小手指頭,看著上面的數不清的針洞,滿面都是憤恨,她也伺候過寂清塵幾日,人家也沒讓她幹什麼呀,她覺得自己伺候的很周到呀。所以說,果然是寂清塵人好,不像路滄嵐那麼難伺候,沒有那麼多的架子嗎?
「嘿嘿!」
白聰聰摸了自己的小腦袋一把,再一次將寂清塵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形象提升至一個新高。
「唔,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只是,心靈的短暫滿足,還是改變不了自己在遭罪的事實呀,白聰聰趴在桌子上,不自覺的將心中的不滿吐槽了出來,卻得到了一句諷刺。
「哎,當丫鬟當然要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像我,就是一個合格的丫鬟,比起某些人靠著賣萌混進來,真是好的太多了。|」
白聰聰抬起頭,看著坐在鏡前努力將雙丫髻梳出不同,梳出特色的柳瑤,眼睛裡全是圈圈,為什麼這幾個和她一起上山進莊的女人就是和她過不去呢?為什麼她們總是要在身上搞出那麼多特色呢?聞著飄至鼻間的濃烈之極的水粉香氣,她真是各種無奈。
「哼!」
將白聰聰不以為然的神色看在眼中,柳瑤輕哼了一聲,接著打扮去了,她可不是真的想來這裡當個普通丫鬟的,何必和這個笨蛋計較。
「瑤姐姐打扮的這麼漂亮,不知道是想幹什麼呢?」
周晗香和另一個名叫白荷的少女走進來,本來想要接著找白聰聰的茬,卻看到柳瑤打扮的這麼仔細,心中有了些不平衡。
「我想幹什麼,應該說是我們想幹什麼吧!有些人呀,沒有資本就不要羨慕旁人。」
柳瑤頭也不回地諷刺了一句,換得了周晗香的一個瞪眼。
「聽說表少爺為人冷漠,不近女色,尤其討厭那些不知羞恥的狐媚子。「」
周晗香仍是不甘心,對一直唯唯諾諾的白荷說了一句,最後還在地上淬了一口。
白聰聰本來一直不想加入這些女人的戰爭之中,幾日的相處,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們要用動作語言互相針對,卻也知道自己兩個加起來,都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敵。
只是,當表少爺,冷漠,這些字眼進入她的耳中時,不由自主地,白聰聰的眼睛亮了起來,耳朵悄悄地豎起,只為了確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
「呵呵,狐媚子好呀,男人都喜歡狐媚子!」
柳瑤捏著蘭花指,笑的極其嫵媚,那個樣子怎是一個得意了得。
「你才不配做狐媚子!」
白聰聰突然插進去的一句話將幾個少女的眼光全部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狐狸精都是好妖,你怎麼會是狐媚子!「
白聰聰在幾個人錯愕的眼神中,快速地說完了這句話,便轉身跑掉了,完全不顧身後柳瑤咬牙切齒的罵聲和周晗香笑的誇張的聲音。
白聰聰那句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要糟了,腳底抹油地溜出了屋子,向著旁邊的小花園中跑去,那是她最熟悉的路了,每日去李嬤嬤那受教都要經過小花園的,所以白聰聰才敢自己跑出來。
看著周圍有些陌生的景色,白聰聰的眼睛又有圈圈在轉了,她不止沒有聽到寂清塵的消息,而且又迷路了,如果找不到路,她就要露宿花園了。
明明她來了好幾次花園,為什麼還是會迷路,在發現周圍的花草一個樣子,完全無法參照時,白聰聰找了棵樹,倚在了樹幹上,低著頭,看著螞蟻洞發起了呆。
白聰聰覺得沮喪極了,對於自己的一事無成,卻沒有後悔自己呈的一時口舌,明明紅兮然是那麼好,那麼關心自己的狐狸精,怎麼是柳瑤那種女人能比的。白聰聰不會罵人,卻知道哪些人好,哪些人不好。
「你們多好,每天只要想著吃吃喝喝還有搬家什麼的就好了,哪像我現在,每天都愁死了。」
白聰聰看著一群群的螞蟻搬著各種食物向著樹旁的洞口爬去,忙忙碌碌的樣子,眼中的羨慕卻掩也掩不住,她真的很懷念那時在無名谷中無憂無慮的做小白虎的日子。
陽光從樹蔭的縫隙中灑下,斑斑點點地灑在那個少女的身上,她的人都像是細碎的星子一般,美麗卻又有些脆弱,讓看到的人不由自主地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