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水,金色的薄霧流轉天地,桃花紛紛,白衣的少女在樹下酣然睡去,白皙的臉上是健康的紅暈,小嘴微微嘟起,不時咕噥一聲,一朵粉色的花瓣正好落在那紅潤的唇上,點綴出一份別樣的誘惑。|
「小傻瓜,怎麼在這裡就睡著了,也不怕著涼。」
魅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滿,他的臉上卻是全然的寵溺,修長的指落在那粉嫩的唇上,捻起了桃花瓣,手腕微微抬起,露出了桃花瓣下比鮮花還要嬌艷的唇。
紅兮然的眸中閃過了一道深沉的光,指尖微動,那桃花瓣已經隨風而逝,而他的手卻停駐在了她溫軟的唇上。
輕輕地摩挲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般,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紅衣與白衣相交錯,掩去了那一刻的風情。
微涼的唇與微熱的唇相觸,紅兮然的眸子悄然閉起,久久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想要的是什麼呢?連他自己也已經無法言說了。
「啊!」
一聲嬌軟的驚叫,白嫩嫩的小手推開了紅衣華美的男子,紅兮然順勢倒在地上,激起一片飛花,越發淒艷。
魅惑的丹鳳眼中的黑色深黯的很,紅兮然的手指觸摸著自己的紅唇,有些征然的樣子。|
「紅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傷到你?」
白聰聰的眼睛睜大,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撲騰中踩亂了一地的花瓣,再也不復剛剛的旖旎,她緊張地抓著紅兮然的手看著,但是瞅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傷口,可是紅兮然一動不動,怎麼都不像沒事的樣子呀。
一時間,白聰聰都想要哭出來了,直到一個熟悉的指蹦落在額頭上,她才破涕為笑。
紅兮然將少女的身子摟在了懷中,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還是這樣的她最正常,活潑潑的,不解風情,傻乎乎的,比起安靜沉睡的小仙子,好很多呢。
「紅哥哥,你剛剛在做什麼,好奇怪……」
白聰聰不緊張了,才想起自己為什麼要推開紅兮然,她抿著唇,氣鼓鼓地說著,總覺得紅兮然的行為好奇怪,難道要咬她?又覺得好熟悉,似乎別的什麼人對她做過這種事情似的。
想著想著,她的臉上染上了一絲嫣然,眸子裡有絲迷離,那裡面有什麼在掙扎著,想要破土而出。
「我會做什麼,不過是和小笨打個招呼而已,難道你不喜歡?」
紅兮然的手指悄然攥緊,在白聰聰有些疼痛的掙扎中,恍然地鬆開了手。
「嗯,不是不喜歡,就是,就是……」
白聰聰的雙手糾結在一起,快要擰成麻花了,她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大了,和紅兮然共同生活了三百年,什麼動作沒有做過,那什麼同床共枕,一條河裡洗澡,互相扭打,吃同一隻雞,真的沒什麼的,頭顱猛然低垂,小嘴吐著氣,但是她就是全身不對勁兒呀。
「好了,不為難你這個小笨蛋了,你這是強行化形的後遺症還沒完全過去,才會這麼迷迷糊糊的。」
男子的額頭抵在了少女的額心上,一道淡淡的紅光閃過,白聰聰咧嘴傻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確實是腦子漿糊了,才會覺得紅哥哥的行為奇怪。
桃花樹下,相擁而坐的男女,帶著一份淡淡的綺麗,蔓延出了最動人的幸福。
他們都沒有發現,遠遠的花木掩映處,一道彩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
「我是一隻小白虎,強壯又聰明,我是一隻小白虎,會騰雲呀會架霧,啦啦啦…….」
小小的少女手中捧著一隻小玉碗,踩著花瓣採集著清晨的露珠,嘴上不倫不類地唱著自編的歌曲,卻又因著那份蘊含其中的單純的快樂,而會心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世上怎麼有這麼好笑的歌,有臉皮這麼厚的白虎呀!」
白聰聰的身子僵住了,因為那伴隨著砰砰砰的跺地聲而來的大笑聲那麼誇張,她的頭頂有白氣冒出,那是氣的,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聰聰唱的很好聽的,紅哥哥還誇她來的。
「誰?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你有種就出來!」
粉嫩的唇抿的緊緊的,大大的眸子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一般,亮的驚人,而兩隻小手已經掰在了一起,嘎巴嘎巴地響著,那是**裸的威脅有沒有。
「出來就出來,怕你怎麼的!」
還處於變聲期的少年聲音有些嘶啞,在白聰聰拙劣的激將法下,居然真的跑出來了一個人。
白聰聰的眸子睜得更大了,她的小嘴微張,兩隻手啪嗒一聲分開了,真的不是她見識太少,而是她面前的「人」太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