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寂清塵的臉上仍是沒有一絲表情,只是在對面女子低首的瞬間,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雲千然沒有對他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但是想到小東西呆呆的樣子,他又怎麼可能喜歡這個人?這個心懷叵測,不盡不實的女子。|
雲千然從一開始就輸掉了這場戰爭。
涼亭中上演著一幕幕場景,遠處的假山中也是不得清閒。
「哎,你老實呆著,少爺有事要做!」
胡德的聲音裡有些無奈,而他的手卻緊緊地攥著小白虎的四肢,任憑她怎麼撲騰就是不放手。
「嗚嗚,嗚嗚!」
白聰聰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但是她的眼睛卻不瞎,她看到的事實就是寂清塵和狼妖坐在一起,現在還和狼妖一起離開了,以著寂清塵保護神自居的她,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做,任由他離開自己的視線,而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呢?
「啊!」
胡德一聲輕微的慘叫,卻是一直呆萌無害的小白虎轉過了身子,讓他體驗了一把老虎發威的厲害,還有那口小白牙的可怕,虎也不可貌相呀,胡德有些感歎的想著。|
「你不要過去!」
撲騰奔跑的聲音驚醒了有些跑遠的神智,胡德也顧不得手上淋漓的血跡,急匆匆地跟上了前方像頭小牛一樣憤怒的,做出衝刺姿態的小白虎。
白聰聰喘著氣,奇怪著自己的體力為什麼這麼差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要過去將寂清塵和狼妖分開,才沒空搭理傻乎乎的大叔呢!
真笨,等著大叔去保護寂清塵,少年早就受到傷害了,關鍵時候,還是要看她白聰聰的。
——
寂清塵和雲千然都沒有發現遠處的動靜,因為兩個人的心思現在都放在另一件事情身上。
「雲姑娘,小東西已經治療了十幾日了,不知何時才能痊癒?」
寂清塵和雲千然漫步而行,看著雲卷雲舒,似是不經意地問了一聲。
雲千然臉上的喜悅有一瞬間變為了苦澀,卻又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覺,這一刻,她的心中是全然的無措,因為在意這個少年,所以心虛。
「清塵大哥,你看這雪絨花開的多麼的繁盛,我們白露城的姑娘們最是喜歡,你送我一朵好嗎?」
氣氛有些凝滯,默默而行,過了好一會兒,雲千然才用嬌柔婉轉的聲音要求著寂清塵,在對方看過來的一瞬間,她的臻首微微轉了一個方向,這是條件,誰都知道。
「好!」
冷冷清清的聲音,一聲好字讓女子笑顏逐開,也讓她的心神徹底地放下了戒備,這一刻,男子的手指如同風雷急電一般,快速地點在了女子的全身大穴之上。
「……」
下人們都沒有跟過來,這一刻,惟有滿面漠然的男子和臉上還維持著笑容的女子,如花明媚。
為什麼?粉衣女子的眼中全是傷心欲絕,分明是在問著,似是無法理解寂清塵的欺騙。
「不要將所有人都當成傻子!」
眼神一凜,寂清塵的手中已經躺著一隻金光燦爛的,圓圓胖胖的蟲子,似是被什麼黏住一般,撲騰著身子,掙扎著,而它小小的複眼中卻是嗜人的光芒,緊緊地盯著少年。
寂清塵的眉眼有絲鋒芒閃過,隨著白玉般的手緊緊一握,「嘰」的一聲尖叫,一團血色噴薄在冷冷的空氣之中,那只還在掙扎的蟲子身上滿是血色,已是虛弱了很多的樣子。
悶哼一聲,嘴角淌下一絲血跡,雲千然的眼神變化了,她的保命之物,絕命金蠶蠱,滿身是毒,中者無救,最重要的是刀槍不入,急如閃電,怎麼會破不了少年一隻如玉白皙的手?
目光掃過,她瞇了瞇眼睛,看到了那隻手在陽光下似乎發著光,有一種冰晶透明的感覺,那居然是千年天蠶絲,絕命金蠶蠱唯一的剋星。
他怎麼會有天蠶絲?雲千然的心中終於大亂,不敢相信這個少年怎會如此恰好的破去了她的保命之蠱。
「帶我去找雲殿主!」
寂清塵看似鎮定的樣子,其實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當日鬧市之中他放過雲千然,實是因著那種不知名的危險感受,心中滿是不甘。
而現在出手,只是因為他終於猜測出了雲千然的後手,夢魘一事,即使說的是不會理睬,卻不會耽誤他思量其中對自己有力的情報。
絕命金蠶蠱,雪神女教給雲天絕的第二樣護身絕技千蠱術中的蠱王,惟有白露城外的雪頂之上的千年天蠶絲才可克制,千年已過,適逢其會,連寂清塵都沒有想到,胡德會真的為自己尋來這件奇物,製成天蠶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