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王三才猛地翻身坐起,滿頭大汗,不停地喘著粗氣。
他的動作一下就驚醒了睡在旁邊的梁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梁珊急忙翻身坐起,順手點燃床頭桌上的燭燈,隨著視線轉亮,梁珊也看清楚了王三才臉色有些發白,雙目圓瞪喘著粗氣的模樣。
「呼!呼!」王三才的雙眼這才漸漸恢復了焦距,等他看清楚身邊關切目光的夫人時,這才重重呼出一口氣,搖搖頭,輕聲道:「沒事,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梁珊拿起毛巾輕輕幫著王三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王三才擔心自己的臉會露出破綻,忙搶過毛巾,道:「我來吧。」
梁珊也沒有多想,深吸了一口氣,欣慰地笑道:「我還以為你是生病了呢,還好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王三才沉默不語,低頭擦著臉上的汗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梁珊關切道:「你做什麼噩夢了?」
王三才深深吸了兩口氣,歎道:「我夢見忽然天上掉下來了一顆隕石,然後我們冰大陸和火大陸一瞬間全都變成了廢墟,全人類都死在了這一場大災難當中,誰都沒有倖免。」
梁珊不免笑了,聞聲道:「我們的神會保佑我們的。」
王三才也笑了:「一個夢罷了,只是沒有想到在夢裡會那麼真實。」
梁珊接過來王三才遞來的毛巾,嗔道:「你今天晚上還告訴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我白天想著那個……晚上肯定就要做春夢呢……大概是你的壓力太大了,所以你想逃避。但是責任感維繫著你,夢裡你就會夢到一場大災難,然後你就可以真正解脫了。」
王三才心裡「咯登」一跳,梁珊不會是看穿自己的身份了吧?下意識王三才就有點心虛的笑道:「我哪有什麼壓力?」
剛說完這一句,王三才就恨不得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才回過神兒來,梁珊要是看穿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還能跟自己現在同床有說有笑?
自己說出這話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王三才不免心中悔恨。
幸好,梁珊也沒有多想,她幽幽歎了一口氣,體貼道:「你怎麼沒有壓力呢?現在才剛剛當上御林軍統領。手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熟悉,我還總纏著你耽誤你的時間,想起我之前說要把梁氏家族交給你現在想想我都很後悔了……」
聽她這麼說,王三才放下心來的同時,也忍不住笑道:「你怎麼後悔了?」
梁珊惆悵道:「我後悔之前我那番話是在逃避一個妻子的責任。」
「哦?」王三才不免來了興趣:「你認為妻子該有什麼責任?」
梁珊理所應當道:「當然是幫夫君分擔壓力呀……」
王三才微微驚訝的張開了嘴巴。
「我之前只想著逃避,心想。爹也死了,我又嫁給了一個不想嫁的人,乾脆把整個梁氏家族的擔子扔給你,我自己全都躲開一身輕多好?」梁珊苦笑道:「現在,我忽然發現,我之前的想法太幼稚了,你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你放心,我知道你肯定忙不過來,過些天我就會回梁家去,幫你挑起這個大擔子……」
王三才此時已經閉上了嘴巴,他凝視著梁珊認真的樣子,正色道:「你真是一個又賢惠又體貼又會持家的好妻子。」
梁珊低頭笑了,她輕撫自己的腹部,羞澀道:「很可能……過一段時間,我就沒法幫你打理家族的事情了……」
王三才頓時就失笑道:「懷了?這麼快就能知道?開什麼玩笑?」
梁珊卻猛地抬起頭,很是認真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向真神祈願了一整個早上呢!真神已經回應了我呢!」
一說真神這倆字,王三才就不由得認真對待了起來,要是放在他原先的那個世界,聽到這句話,肯定也就一笑而過。但是,在這個世界,不論是黃勢坤的復活還是曾徹底打壓暗宗的歷史,都讓王三才不得不相信真神的存在。
他沉吟了片刻,笑容變得嚴肅起來:「我會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等我們的孩子出世。」
梁珊甜蜜地笑了,歪著脖子就依在了王三才的胸膛上。
而王三才輕撫著她的秀髮,卻是一臉嚴肅的沉思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梁珊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王三才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右眼皮到現在還在跳。」
……
清晨,雪已經變得很小了。
方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已經變得僵硬了,他昨晚不知道被凍醒了多少次,但此刻,他轉過頭去看到天邊升起的太陽,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的動作驚醒了躺在裡面的易蕾韻,就聽易蕾韻迷迷糊糊的含糊不清道:「你昨晚是不是用一把刀……嗯,頂著我的屁股?」
方桐陡然翻身坐起,挪出這塊凸起的石頭,站起身來。
易蕾韻感覺到了他的動作,使勁一翻身,望著方桐的背影,調侃道:「怎麼了?你這又不是第一次勃起頂著女人的屁股。」
方桐沒有理她,簡單地扭了兩下腰就一把將她從裡面拽出來,沉聲道:「我們該走了。」
一邊說著,他就一邊把捆綁結實的易蕾韻給抬起來,讓她站起身來,然後轉到她的身後,蹲下身子解開繫在她腳踝處的繩扣,這才回道:「這就是我第一次。」
易蕾韻扭頭吃驚地望著他,忽然笑道:「小男孩,你今年幾歲了?」
方桐沒有理他。
易蕾韻不屑地嘀咕道:「一個沒碰過女人的男孩子,哦呵呵……如果你從來沒做過,那你的硬棒……」
「別用這麼粗魯的稱呼!」方桐忽然站起身來打斷。
易蕾韻嬉笑著:「那要用什麼稱呼?石頭?還不就是根硬棒子麼?」
方桐冷哼一聲沒再理她,拽住繩子的這頭一用力:「走。」
易蕾韻只是被解開了綁著雙腿的繩子,被他這麼一拽,只能被迫跟著他往前走去。
走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方桐說話,易蕾韻又忍不住調侃道:「據說,你們男人要是一直不用它的話,它就會變粗很多倍。」
見方桐還沒理自己,易蕾韻又兀自說了起來:「估計當初那個說這話的傢伙,只是想讓我遺憾罷了……不過我好像真挺遺憾的。」
方桐仍然沒有理她。
易蕾韻感覺這樣前行很無聊,過了一小會兒又忍不住問道:「你們軍裡沒有慰安的女人嗎?」
方桐或許也真感覺無聊了,回了她一句:「沒有,我們李**沒有這樣的後勤。」
易蕾韻使勁站住跟腳,等方桐皺眉回過頭來,她一臉驚訝道:「那你們男人都互相搞?」
方桐白了她一眼,牽著繩子繼續往前走:「你見過你們周**的男人相互搞麼?」
「沒有,每過段時間長官都會運一批青樓女人來。」易蕾韻故意歎息調侃道:「倒是你們只能用雙手解決,真是可憐吶。」
方桐豁然轉身,怒視著她:「你能不能給我閉上嘴巴!!」
易蕾韻翻了一個白眼,聳聳肩,算是默認了。
……
時至晌午,方桐也不知道帶著易蕾韻走到了哪裡,他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一直走到現在,不由得覺得肚子都要餓扁了。
而且現在太陽就在頭頂,雖然大雪已停,可雪地反射出的陽光卻刺得方桐的眼睛生疼,他現在感覺眼花繚亂,眼冒金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遠。
他心中無比迷茫,因為到現在他都沒有看見大衛.布萊克他們五個人的影子,連腳印都沒有看到。
他忍不住轉身看了易蕾韻一眼,見她一直垂眼凝視著自己的背影,心中哀歎一聲,拽著繩子繼續牽著她走。
「怎麼?小男孩,迷路了麼?」易蕾韻調侃笑道:「要不要我給你指點一條路?」
方桐冷哼一聲:「那樣我只會變成你的囚犯。」
易蕾韻沉吟了一會兒,笑道:「你可以選擇加入我們,我就總覺得你是我們周國人,你說話,好像……好像土野城那一帶的腔調。」
見方桐沉默下來,易蕾韻主動走近,壓低了聲音,勾引道:「你知道麼?你這麼英俊的小伙子,姑娘們都會搶著跟你睡的。」
看方桐還不說話,易蕾韻笑的更曖昧道:「我可以教你怎麼做……」
「我知道怎麼做!」方桐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再次拽了拽繩子:「走!」
「你現在準備往哪兒去?」易蕾韻跟上,忽然問道。
方桐頭也不回:「回我們的地盤。」
「還要多久?」易蕾韻再問。
方桐滿心茫然地望了望四周,見周圍全是山坡連著山坡,環境都驚人的一致,便沒有回答。
「如果你帶我回去了,你會怎麼向你的長官解釋?」
「如實說。」方桐冷冷回答。
易蕾韻不客氣地笑了:「你知道我會怎麼說麼?我會說,我們昨天晚上擠在一起只是為了相互取暖,但是後來我感覺後背有東西頂著我,就像一根硬棍子……」
一邊說著,她快速跑到方桐前面,還一邊企圖掀開自己的上衣露出屁股:「不信你看看,我的屁股上到現在還有你摩擦的痕跡呢!」(。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