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豪拉著顏雪兒漫步走出大廳,顏雪兒這才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胸口,一副可愛的樣子。
亦天豪看著顏雪兒,忍不住的失笑道:「怎麼,剛剛緊張了?」
「當然緊張了啊!」顏雪兒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家太大了,排場也太大了,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能不緊張麼!」
亦天豪歎了口氣,道:「是啊,走,我帶你到處走走。」
亦天豪拉著顏雪兒的手,向著台階下面走去,守衛們再次大聲問好。
走下台階,眼看不遠處有幾個高聳的雕像,顏雪兒指著那裡,嬌呼道:「那幾個雕像都是誰啊?帶我去那裡看看吧。」
「好。」對於自己這個可愛的妹妹,亦天豪沒有一方面不給予滿足。
亦天豪牽著顏雪兒的手,走到廣場那裡,廣場高高聳立著三座雕像,在雕像對面是一個大大的噴泉,兩個人走到噴泉前面,雕像的腳底下,抬眼看去,亦天豪的眼中流露出炙熱的光芒。
這三座雕像塑造的是三個不同的人,但是從稜角看起來,這三個人肯定都是有血脈關係,顏雪兒很明顯也看出來這一點了,立刻就問道:「這三個都是你的親人麼?」
第一個雕像手裡握著一柄劍,梳著一個長長的辮子,穿著的應該是一件長袍,看起來應該是古代時候清朝時期的打扮,而且從雕像上面,甚至就能夠感受到這個人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帶著一種捨我其誰的氣勢。
第二個雕像的臉部稜角分明,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硬漢,身上肌肉塊給刻畫的異常形象,身上很自然的帶著一種野獸般的氣息。
第三個雕像已經不是長長的辮子了,卻是隨風飄揚的短髮,猶如一個行走在沙漠之中的王者。
亦天豪指著第一個道:「這個是我們亦氏家族的第一位創立者亦廣龍,今天亦氏家族如此的輝煌,據說是從他那個時代延續至今的,具體的傳說,我也不太瞭解。這第二個是亦氏家族的第二代繼承人,第三個是第三代繼承人,我只聽爺爺和父親以前提起過,說他們從前全都是讓人仰望的存在,實際上在中華成立以前,亦氏家族比現在還要輝煌,據說是在清朝之後才開始慢慢低調起來的。」
亦天豪繼續道:「我爺爺就是第四代了,而我父親是第五任族長。」
顏雪兒看著這些雕像,眼中帶著亮光,雕像裡面的英雄形象彷彿直接呼之欲出一般,顏雪兒禁不住的點點頭道:「哥,我能夠感受到,他們在生前一定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嗯。」亦天豪點點頭,對於顏雪兒的話,也予以承認。
顏雪兒歎了口氣,感慨道:「都說什麼豪門,其實真正像你家一樣,這才算是真正的豪門啊!」
亦天豪歎息道:「豪門卻也有其可悲之處,身為豪門裡面的獨子,就是可悲之處。」
說著說著,亦天豪的眼中閃過一道怒意,冷冷道:「他們所需要的不是一個兒子,而是一個繼承者,而我就是那個繼承者。」
顏雪兒看向亦天豪,眼中流露出一種心疼,幽幽道:「豪哥,你和你父親,到底是。」
亦天豪歎了口氣,拉著顏雪兒在旁邊的花壇上坐了下來,緩緩道:「我以前告訴過你,我曾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認過一個妹妹,她很可愛,和你一樣的可愛,結果結果我還是沒有能夠保護的住她,由於她的心地善良,所以她最後死了。其實,我在小的時候,還真的有一個親生妹妹,我的親生妹妹,和她好像,和你也好像。」
顏雪兒輕輕的嗯了一聲,柔聲道:「因為我長得很像她們兩個,所以你。」
「不是,當然不是。」亦天豪輕輕的拉著顏雪兒的小手,柔聲道,「哪怕沒有她們,我還是要認你,人有些時候就是要遵從自己的內心,難道不是麼?就像是你之前對我說的一樣。」
顏雪兒一臉甜蜜的點了點頭。
亦天豪柔聲道:「我當初的親生妹妹,是被我的家人給逼死了。」
「啊!」顏雪兒掩嘴輕叫了一聲,一臉的不敢相信之色。
亦天豪自嘲道:「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是不是?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這也就是所謂的大家族。」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亦天豪的眼中隱藏著痛苦,眼神裡面閃爍著寒芒。
顏雪兒在一旁靜靜的乖巧的聽著,試圖與亦天豪分擔著心事,幫他分擔走一些內心的苦楚。
亦天豪想了一下,開始緩緩的說道:「我父親年輕的時候也很風流,但他是以艷遇居多,最多也就是玩玩,而真正與他結婚的只有我母親一個人。在結婚之後,我母親生了我和我妹妹。從小父親對我管教森嚴,在他的心裡面,是期望著我以後能夠繼承家族的衣缽,所以他對我管教很嚴很嚴。」
顏雪兒點點頭,表示理解,按照亦天豪的家族,肯定是需要一個非常優秀的後代,這樣才能夠繼承這麼一個龐大的家族,實際上亦天豪確實是足夠優秀。
亦天豪微微的彎下身體,將胳膊支在大腿上面,看著地面,聲音也不再如之前那麼的平靜了,忽然之間多了幾分溫柔:「我從小就很叛逆,不受管教,也受不了他們的管教,所以我和家裡面鬧得向來很僵,在那時候,我彷彿失去了親人感,一直到我妹妹的長大,她隨著一天天的變大,也比同齡女孩子更加的懂事,更加的體貼我這個哥哥,所以我也很愛她。」
「唉!」亦天豪長長的歎了口氣,繼續道,「當時妹妹幾乎就相當於我的一切,而隨著我越來越叛逆,在有些時候,我犯了錯誤,妹妹總想著替我掩護過去,結果弄得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受罰,而妹妹每一次被罰的比我更嚴重,無論我怎麼替她求情,都是無濟於事。」
「一直到有一次,我做了一次叛逆的事情,父親知道之後大怒,結果卻推到了我妹妹的身上,將我妹妹關到了冰冷的禁閉室裡面。」
顏雪兒感受到了亦天豪的身體上面所散發出的寒意,禁不住的問道:「為什麼呢?」
「為什麼?」亦天豪冷笑道:「他們自己覺得抓住了我的命脈,我從小就叛逆,放蕩不羈,他們無論如何的懲罰我,都休想讓我聽話,但是我最在意的卻是我的母親和我的妹妹,我母親一直身體不好,尤其是在生下我妹妹之後,一直就臥病在床,於是,他就特意用這種方式來警告我,讓我以後要乖乖的聽家裡的話,聽從家裡的安排。」
亦天豪緊緊地攥著拳頭,一拳砸在了花壇上面,一字一字道:「當時我已經說了,事情是我做的,可是他們就非要推到我妹妹的身上,而且我妹妹也非要將過錯給攬過去,她是一個好姑娘,也是一個傻姑娘。」
顏雪兒能夠看到,有兩滴淚珠悄然落在了地面之上,亦天豪的雙肩也微微的鬆動了下來,繼續冷冷道:「可是就在這一次,我妹妹那兩天本來就已經有些感冒了,在關了禁閉的途中,一直到下人送飯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昏迷不醒,而這一次昏迷不醒,就再也沒有搶救過來,她再也沒有能夠睜開眼睛,也再也沒有能夠叫我一聲哥哥。在我妹妹去世的半個月後,母親也因為悲痛去世了。」
亦天豪深深的吸了口氣,扭過頭看向顏雪兒,眼睛紅紅的,有些哽咽的道:「雪兒,這就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