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好困難
頭怎麼會這麼的疼,混身上下就像是針在扎一樣。
眼前忽然之間出現了一個鬼臉,沒錯,那是鬼面,鬼面正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在那眼神的深處,能夠看到那種驕傲,沒錯,就是驕傲,和自己同樣的驕傲。
鬼面的眼神是那麼的冷漠,他在對自己說話,他說,你敗了!!
我敗了?
亦天豪的腦海當中忽然浮現起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每一個片段。
沒錯,自己是亦氏家族的現任族長的獨子。
沒錯,所有人都對自己是那麼的客氣和尊重,可是他們並非是尊重我,而是在尊重我的背後的家族,那個龐大的家族。
自己的家族確實是強大,雖然就連自己對家族所掌握的權利和財富都不是那麼的瞭解,但是亦天豪卻知道,自己的父親的家中珍藏著國家元首親自頒發的元帥徽章,據說在新中華成立之後,除了第一批的個別幾個開國功勳以外,再也沒有人能夠獲得元帥的稱號了,而且中華也已經把元帥這個軍銜給取消了,可以說,當代亦氏族長,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已經成為了整個中華唯一的元帥,雖然這只是一個虛銜,但是這卻是榮譽的象徵!!
元帥是什麼?全國的所有的軍官,全部都在元帥之下!
如果讓人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還存在著一個元帥,估計舉國都要震驚了。
亦天豪曾經有一次說起李家成是國家首富,而父親當時卻笑了,那輕描淡寫的笑,分明帶著一種輕視和嘲弄。
亦天豪還記得,連續兩屆國家元首,在上台之後,第一時間都是秘密的拜訪了自己的家族,到自己的家中做客,而且對自己的父親禮遇有加。
而且亦天豪還知道,自己所瞭解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但是亦天豪生活在這種家庭當中,卻絲毫沒有享受的感覺,在讀書時期,無論自己取得多麼優異的成績,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只會注意到,自己有一個顯赫的家庭,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也沒人敢批評,他們只知道自己愛有一個顯赫的家庭。
亦天豪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嚴重的受挫,所以在成長起來之後,漸漸地拜託了家庭,甚至對外從來都不會說自己是亦氏家族的人,最後甚至脫離家族走出來了,而且斷絕了和家族的聯繫。
這些年來,因為那種強烈的自尊心,亦天豪強迫的要證明自己的心理更加的強烈起來,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從超級特種兵,一直走到了今天。
而現在,亦天豪終於在人生當中嘗到了第一次的失敗,沒錯,從讀書起的每一次的第一名,到後來開始不斷的越級讀書,最後進入特種兵成為其中的王者,一直到最後組建太子黨,亦天豪的人生第一次嘗到了失敗。
亦天豪的心中有一股火焰在劇烈的燃燒著,這種火焰曾經燃燒著,可是這些年漸漸地變弱了,現在火焰再一次的劇烈了起來。
變強,我要變強!
亦天豪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射出了一道駭人的精光。
亦天豪的旁邊有朱三在站著,當看到亦天豪這駭人的光芒之後,朱三被嚇了一跳,隨即露出了驚喜之色,道:「太子,你終於醒來了。」
「嗯。」亦天豪想要動彈,卻發覺身體劇痛,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自己似乎是在醫務室裡面,而且身上全都被綁帶給纏繞了。
彷彿看出了亦天豪的疑惑,朱三在一旁解釋道:「太子,現在敖包峰會還在繼續召開著,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亦天豪嗯了一聲,問道:「敖包峰會結束了麼?」
「沒有。因為獵殺遊戲的緣故,所以敖包峰會拖後了一些,現在正在進行著,據說明天還會進行一天,然後才會結束。」
亦天豪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問道:「李劍南怎麼樣了?」
朱三歎了口氣,道:「李劍南的傷勢沒有你的嚴重,不過卻也是腦震盪,正在隔壁病房裡面,估計要休息幾天。而豪哥你醫生說了,按照你現在的傷勢,一時半會還不能動彈,起碼要二十天以上的時間才能夠勉強下床,要三個月以上才能夠正常活動,半年的時間才能夠劇烈運動。因為你的身體素質好,換做其他人,現在已經死了好幾次了,即使是你,之前也是經過了搶救的。」
亦天豪嗯了一聲,吐出了口氣,道:「李劍南沒有性命之憂就可以了。亂來呢?」
「亂來現在又可以活蹦亂跳了,按理說他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可是他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變態了,比豪哥你的身體素質都變態。」
亦天豪咧嘴一笑,在笑的時候,卻牽扯的胸口疼,禁不住的悶哼一聲,暗暗苦笑,老子長這麼大,恐怕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吧。
「對了,林傲平和鬼面呢?」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鬼面好像離開雲中塔了,林傲平的傷勢不輕,不過還是留下來繼續在參加敖包峰會。」
亦天豪感覺自己頭暈沉沉的,想要睡覺,在閉上眼睛之前,又問道:「咱們現在是在哪裡?」
「雲中塔!」
亦天豪徹底的放心了,眼睛再也睜不開,開始合上了眼睛,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看到亦天豪已經入睡,朱三的眼神一冷,自言自語道:「太子,等到下一次下一次遇到這種時候,我一定有能力與你並肩作戰,一定!!」
此時敖包峰會仍舊在繼續召開著,根據獵殺遊戲的規定,河南省將會交給亦天豪處置了,但是憑借太子黨,想要對付河南幫還是很難的,所以亦天豪就必須要請求其他人與他一起去分這一塊蛋糕,但是因為亦天豪現在還在雲中塔的醫務室裡面,所以暫時沒有辦法提出這個要求,大家也就先將那個議題放下了。
此時會議還在進行著,分配著其他人的利益,整個雲中塔卻忽然之間警笛大作,緊急的警報被拉響了,寧遠軍的臉色一變,急忙抓起手裡的話筒,大聲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同寧遠軍的耳麥裡面傳來了一句話,寧遠軍的臉色立刻變得很是難看,最後沉聲道:「將警笛給關掉,然後放行!!」
放下話筒之後,寧遠軍皺著眉頭,一臉沉重的道:「有人硬闖雲中塔!」
聽到這句話,整個會議室裡面全都炸開了,有人拍案而起,大聲吼道:「誰這麼大膽,難道不知道敖包峰會是什麼地方?難道不知道咱們這裡隨便出去一個人的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是啊,誰敢這麼大膽?七叔,你負責這裡的安保工作,不管是誰,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應該立刻將他綁起來,拖出去餵狗!」
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一片斥責之聲,也難怪,這裡的人,每一個全都是一方大鱷,甚至亦天豪在這些人當中,都只能夠算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當然,這是說從前,現在就不是了。
但是,這些人物裡面,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足以讓亦天豪忌憚的,可以舉一個例子,如果雲中塔倒塌了,這個會議室裡面的人都砸死了,全國都會大亂,整個中華的經濟最少要倒退三十年。
雲中塔是什麼樣的象徵之地,誰都在瞭解不過了,哪怕是李家成恐怕都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硬闖雲中塔,哪怕是國家中央不喜歡雲中塔,卻也只能夠裝作看不到聽不到,也不敢干預雲中塔這裡的敖包峰會。
而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敢創雲中塔,難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黃金生這個時候也發話了,看向寧遠軍,道:「遠軍,真有人硬闖雲中塔?不管是什麼人,直接擊斃了吧!」
寧遠軍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複雜,最後歎了口氣,道:「這個人,我動不了,還是等一會兒再說吧!」
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噠噠的靴子在地上走路的聲音。
然後,敖包峰會的大門,被外面一腳給踹開了,兩個穿著白衣白褲的年輕人在兩邊開路,中間位置,一個西裝筆挺的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這個中年男子穿著西裝西褲和黑色皮靴,手腕上戴著昂貴的名表,整個人看起來就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勢,剛剛一出現,就讓在場之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他緩步的向著主席台的方向走了過去,在走路的時候,他每一步邁出去,彷彿都是踩在了眾人的心中一樣,每邁出一步,所有人的心跳就會加快一分。
那兩個白衣白褲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跟在他的身旁,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忽然旁邊站起來一個矮個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是陝西省最大的煤礦老闆,這個煤礦老闆在陝西省的黑白兩道都很吃的開,白道上面和陝西的省長是拜把子的兄弟,同時手下養了一批身手不錯的打手,所以向來都囂張慣了。
此時看到居然有人硬闖峰會,他當即感到不快,忽地站起來,瞪向來人,沉聲道:「不管閣下是什麼人,但是這裡是敖包峰會,哪怕是中央的首長,也要遵守這裡的規矩,閣下硬闖這裡,是不是該給一個交代?」
正在走向主席台的西裝中年男人腳步一頓,看了一眼身旁的手下,那個白衣手下的手裡離開就掏出了一支槍,現場頓時大亂了起來,有些人似乎認出了來人是誰,所以沒有出聲,但是還有些人紛紛的吵鬧斥責起來,還大聲的呼叫警衛。
砰地一聲,年輕人抬起槍,面無表情,居然一槍就將那個煤礦老闆給擊斃了,整個現場立刻寂靜了下來,那個煤礦老闆帶來的保鏢都呆住了,不過也都閉上了嘴巴,老闆都死了,他們還去出頭有什麼用?
認識出來者身份的人都閉著嘴巴,認不出來的人,心中全都充滿了震驚,這是誰,居然如此的囂張,恐怕就算是最上面的幾位首長來了,也不敢一言不發的就擊斃了一個一省的大亨吧!
現場的人之所以肅靜下來,主要是看寧遠軍居然沒動靜,而且主席台的人此時也全都是一臉的沉默,都意識到來者恐怕身份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一個個腦袋裡面開始思索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
西裝男繼續的走向主席台,最後走到主席台上林傲平的面前,伸出手,掄圓了,啪的一聲,直接抽在了林傲平的臉上,他的出手實在是太快了,再加上林傲平受傷了,而且壓根沒有想到,所以居然被結結實實的抽上了,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全場一片寂靜,只有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寧遠軍看到這一幕,苦笑了一聲,走下主持台,來到那個來人的面前,態度極其恭敬的道:「亦總管,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林傲平先生畢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身份地位?」亦總管冷笑了一聲,語氣當中難掩怒火和不屑,「在我們亦氏家族的眼裡,他包括他背後的人,都只是個屁,一條野狗罷了!喂不熟的野狗!!」
聽到亦氏家族,全場原本還很激憤的大半數的人全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眼中流露出了敬畏之色。
中華第一豪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