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難道要任由他在醫院裡住下去!」三上元龍聽聞上川家福可能留有保命的後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上川家福在醫院裡多待一天,那麼三上家族就多一分的危險,天知道這傢伙會不會招供。
「想辦法把他弄出來,即使不殺了他,那麼也要讓他改頭換面,遠走高飛,永遠都不要被人找到。」三上康道沉吟了一下,面無表情地吩咐三上元龍,讓上川家福離開是最穩妥的辦法。
「這件事交給我,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他弄出醫院。」三上元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鄭重其事地答應了下來。
「對了,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三上康道聞言點了一下頭,隨後想起了什麼事情,開口問道。
「我查清楚了,山本家被抓走的那些人至今沒有音訊,山本家正四處找他們,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三上元龍想了想後回答,「不過我聽說有人看見當時抓人的那些人好像是山下家的人,現在正在核實。」
「山下家的?」三上康道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山下家現在正處於風雨飄搖的時期,怎麼可能會主動去找山本家的麻煩,緊接著他想到了什麼眼前不由得一亮,「我明白了,原來河邊家夜總會的事情是山本浩義做的!」
「爺爺,你是說是山本浩義派人襲擊了河邊家的夜總會?」三上元龍的臉上頓時充滿了驚訝的神色,好像顯得難以置信。
「山本浩義這個老狐狸,想要挑起河邊家和山下家火並,這樣他就能隔山觀虎鬥,坐享漁人之利了。」三上康道站起身,一邊在房間裡來踱著步子,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沒想到他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這招火上澆油一旦成功的話,那麼山下家族和河邊家族勢必兩敗俱傷,到時候他就成了最大的贏家!」
「爺爺,既然山本家的那些人被抓走了,那麼是不是山下家的人已經發現夜總會的事情是山本家干的?」三上元龍很快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愕然問道。
「山下家的那對兄妹還真的是好福氣,能夠認夠認識趙董事長這麼厲害的人,不僅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了木下良田,而且還查出了河邊家夜總會襲擊的主使者,這樣的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三上康道停下了腳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真的很想知道趙東昇是如何做到這些事情的。
「既然山下康義已經知道是山本家做的,為什麼不告訴河邊家?」三上元龍有些狐疑地望著三上康道,按理說山下家族應該與河邊家族解除夜總會遇襲事件的誤會。
「可能山下康義的手上並沒有確鑿的證據,這種事情不能單憑幾個人的三言兩語就能確定下來的。」三上康道想了想,向三上元龍說道,「又或者山下家想要以此為要挾,和山本家做不為人知的交易,從山本家那裡獲得巨額的利益。」
「爺爺,既然山下家查出夜總會的事情是山本家做的,那麼不如我們順水推舟,讓木下良田一口咬定暗算櫻子會長的事情是山本家主使的,這樣一來的話就推到了山本家的身上。」三上元龍聞言眼前忽然亮了一下,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
「好是好,不過要想把他從醫院裡面弄出來可不容易。」三上康道點了點頭,眉頭微微皺著。
既然趙東昇和山下康義已經查到了上川家福的身上,那麼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栽贓給山本家族,這樣三上家族就能從中脫身了,而偽造一些上川家福與山本家族接觸的證據並不難,唯一的問題是如何把這個消息通知給上川家福。
可以想像得出的是,警方和山下家族肯定會把上川家福看得很嚴,如果上川家福待在醫院裡的話根本就無法執行這個栽贓計劃。
「爺爺,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拿出一個穩妥的方案把木下良田從醫院裡弄走。」三上元龍見狀沉聲說道,這種需要勞心費力的事情用不上三上康道出手,他會讓手下的專業人士策劃一個完美的救人方案。
「千萬要小心,不可大意了,咱們這次的對手可不簡單。」三上康道聞言雙目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鄭重囑咐三上元龍,這件事情對三上元龍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磨煉機會。
大年初七的早上,趙東昇正在華威集團的辦事處吃早飯的時候,接到了山下康義傳來的一個好消息--山下櫻子醒了。
雖然趙東昇早就知道山下櫻子遲早會醒來,不過聽到這個消息後他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匆匆喝了碗裡剩下的小米粥,拿起吃剩的半個饅頭就乘車趕向了山下家的大宅。
趙東昇走進山下櫻子臥室的時候,山下康義和山下宏正正在與山下櫻子說著話,兩人的臉上無不掛著欣喜的神色:他們等這一天等得心力憔悴,如今山下櫻子甦醒他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山下櫻子的身體雖然看起來還比較虛弱,不過精神卻非常不錯,微笑著倚坐在床頭,見到趙東昇進門後衝著他莞爾一笑。
山下康義和山下宏正知道山下櫻子現在最想見的人恐怕就是趙東昇,兩人隨後找了一個借口知趣地離開了,把時間交給了山下櫻子和趙東昇,這使得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異樣。
「你醒了就好了,山下君就不會這麼辛苦。」趙東昇感覺到了現場尷尬的氣息,於是率先打破了房間裡的平靜,微笑著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我聽哥哥和父親說了,如果不是趙君的話,我們家族和財團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山下櫻子笑了笑,柔聲向趙東昇說道,「趙君,謝謝你。」
「我們是共過患難的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趙東昇聞言不以為意地笑道,隨後關心地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醫生說我已經痊癒了,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兒了。」山下櫻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其實我現在就想下床走走,躺了這個長時間腰酸背痛的,可是我哥哥和我父親不讓我下床。」
「他們也是關心你,你的身體現在還太虛弱,等過兩天恢復了就能四處走動了。」趙東昇聞言笑著安慰山下櫻子,他遇襲過多次,其中有好幾次都在醫院裡躺了很長時間,知道躺在病床上的滋味不好受。
「嗯。」山下櫻子乖巧地點了一下頭,隨後想起了什麼,不無好奇地望著趙東昇,「趙君,你用什麼方法救了我,我身上的毒素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呢。」
「可能是你運氣好,命不該絕,因此連老天都要幫你,使得先前醫生給你注射的抑製毒素的藥物產生了作用。」趙東昇早就猜到山下櫻子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因此微微一笑,有條不紊地回答,他才不會把自己用血液救了山下櫻子的事情講出了,那樣的話別人肯定會把他當成怪物。
「趙君,我想喝水。」山下櫻子怎麼可能相信趙東昇的這個解釋,如果那些抑製毒素的藥物能起作用的話她也就不會回到家裡來等死了,她知道趙東昇隱瞞了真相,因此眼睛忽閃了幾下後向趙東昇說道。
「謝謝。」趙東昇聞言起身去一旁的桌子上給山下櫻子倒了一杯熱水,山下櫻子喝了幾口後把杯子遞向了趙東昇,微笑著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趙東昇聞言笑著伸出右手去接杯子,不成想不等他的右手碰到杯子就被山下櫻子一把抓住,這使得他不由得狐疑地看向了山下櫻子。
在趙東昇詫異的注視下,山下櫻子把手裡的水杯放到了床頭的桌子上,然後伸手把趙東昇右手的衣袖捲了上去,露出了手腕處,只見那裡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異樣。
「櫻子,你什麼時候學會看手相的?」趙東昇見狀立刻明白了山下櫻子的用意,於是故意調笑著說道,「不過你教你看手相的老師好像獨闢蹊徑,不看手掌看手腕。」
「把左手給我。」山下櫻子見趙東昇的右手手腕沒什麼異常,微微怔了一下後,衝著趙東昇一伸手,鄭重其事地說道。
「其實我是不相信手相的,所以你沒有必要給我看。」趙東昇並沒有交出他的左手,笑著向山下櫻子說道。
山下櫻子也不說話,只是凝神望著趙東昇,眼神決然,神情嚴肅。
趙東昇見山下櫻子是認真的,於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按照她的要求把左手伸了過去。
山下櫻子隨即鬆開了趙東昇的右手,抓住他的左手後把左手衣袖往上一捋,隨後雙目流露出驚愕的神色,整個人呆在了那裡,只見趙東昇左手手腕上有著十幾道清晰的白線,是傷口癒合後留下的痕跡。
也就是說,趙東昇的左手手腕曾經被劃了十幾刀,山下櫻子通過那些癒合後的白線能清晰地想像出趙東昇手腕當時血淋淋地遍佈十幾條傷口的畫面。
「我不是在做夢,是你救了我。」山下櫻子很快就回過神來,伸手撫摸了一下趙東昇手腕處的那十幾道白線,眼眶通紅地問道,「疼嗎?」
當天晚上趙東昇開始幾次給山下櫻子喂手腕處血液的時候,處於昏迷狀態的山下櫻子根本就不知道,不過隨著血液逐漸被餵入她的口中,在那些血液的作用下後來她已經恢復了一絲神智,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好像在吮吸趙東昇的手腕。
山下櫻子甦醒後從醫生那裡得知自己身上的毒素莫名其妙地消失,再加上當天晚上只有趙東昇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那麼她自然要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是不是真的吮吸了趙東昇的手腕。
如今看見了趙東昇左手的那十幾道白線,山下櫻子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她並不是在做夢而是確實吮吸了趙東昇的手腕,確切的說是吮吸了趙東昇手腕上傷口流出來的血液。
「不疼。」趙東昇不以為意地向山下櫻子笑了笑,同時心中感到一陣鬱悶,他沒有想到山下櫻子竟然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看來又要向她解釋自己為她血液的舉動了。
「撒謊,怎麼可能不疼呢!」山下櫻子見趙東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鼻子頓時一酸,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真的,真的不疼,而且你看早就好了。」趙東昇沒想到山下櫻子竟然哭了起來,連忙開口安慰著她。
趙東昇不開口還好,他這麼一勸山下櫻子的心理不由得更加難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頭撲進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腰失聲痛哭了起來,她要把自己這幾年來所受的委屈通通釋放出來。
面對著僅僅抱著自己的山下櫻子,趙東昇顯得手足無措,一臉侷促地站在那裡,他不知道如何來安慰傷心的山下櫻子。
聽見臥室裡的哭聲後,守在門外等待著的山下康義和山下宏正連忙推開門查看,當看見山下櫻子摟著趙東昇哭泣的時候,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關上了房門,這使得趙東昇不由得更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