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昇注意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下巴,看架勢劉魁是擺明了要找那位身材魁梧警官的晦氣。
這個身材魁梧的警官正是龔小山,皺著眉頭望著那些面無表情的聯防隊員,他想過劉魁會有牴觸情緒,可是沒想到劉魁竟然會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我們是文華派出所的,前來查一起案子,請你們劉副所長出來。」這時,立在龔小山身旁的高個子警察開口,沉聲向那些聯防隊員說道。
「你是哪根蔥,我們劉所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一名領頭模樣、臉上有道刀疤的聯防隊員聞言,衝著高個子警察一伸手,冷笑著說道,「你們說你們是文華派出所的就是文華派出所的了,把證件拿來給我看看!」
「我是文華派出所的副所長龔小山,市局已經通知你們所了,要你們協助我們查案。」高個子警察見刀疤臉態度如此惡劣,不由得怒了,剛要發火,冷不防龔小山拽了他一把,把自己的警官證遞了過去,不動聲色地說道
「哎喲,龔所,不好意思,我們還以為來了歹徒呢。」刀疤臉裝模做樣地翻開看了看龔小山的警官證,然後皮笑肉不笑地還給了龔小山,同時揮了一下手,四周的那些聯防對手就放下了手裡舉著的警棍。
「你們劉所呢?」龔小山現在急著見趙東昇和韓素素,懶得跟刀疤臉計較,沉聲問道。
「先前出jing去了,一直沒有回來。」刀疤臉聞言,笑嘻嘻地回答。
「沒有回來?」龔小山的眉頭微微一皺,嘴角閃過了一絲冷笑,如果劉魁沒回來的話,那麼也就不會有眼前這出鬧劇了,很顯然劉魁是在躲他,隨後故作隨意地問道,「知道去了哪裡嗎?」
「劉所走的時候沒說,好像是什麼大案子。」刀疤臉聞言,陪著笑臉說道。
「這樣吧,我們進去等劉所。」龔小山早就料到刀疤臉會推脫,因此抬步向辦公樓走去。
「龔所,實在是抱歉,我們所裡正在清查物品,裡面亂得狠,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刀疤臉見狀,一橫身攔住了龔小山,笑容滿面地說道,「我們劉所走的時候說了,今天晚上要蹲點,可能就不回來了,要不這樣,你看這夜也深了,你要辦什麼事兒的話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過來。」
「我的事情非常重要,必須今天晚上辦,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是不是你負責?」龔小山聞言,雙目盯著刀疤臉,神情嚴肅地問。
「這個……」刀疤臉被龔小山的這句話給問住了,他怎麼可能應承下來,龔小山來西門派出所查案是市局協調的,天知道要辦的是什麼案子,再說了他就是一個聯防隊員,也沒資格應承。
龔小山見狀,抬步就向大廳裡走,劉魁越是攔著他,他就越是要進去,萬一趙東昇真的是華威集團的董事長,而劉魁這個瘋狗又對趙東昇下了毒手的話,那麼事態可就嚴重了。
「不好意思龔所,我們所裡放了很多重要的東西,劉所交待過,沒有他的同意,外人一律不得入內。」還沒等龔小山走兩步,刀疤臉再度攔住了他,臉上的笑容非常勉強。
「喂,張所嗎,我是文華派出所的龔小山,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案子需要你們西門派出所協助,對,市局已經同意了,現在劉魁副所長不在所裡,我們想進入先查詢有關嫌疑人。」龔小山見刀疤臉拿劉魁當擋箭牌,冷笑了一聲後從身上掏出一個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笑著說道,「那太謝謝你了,有時間請你吃飯。」
「你們張所已經同意我進去了,這下總可以了吧。」掛了電話後,龔小山冷冷地向刀疤臉說道,他口中的張所指的是西門派出所的所長張偉。
張偉雖然是所長,但是由於有劉魁這個強勢的副所長在,因此過得並不如意,手裡的權力幾乎被劉魁架空了,不過再怎麼說他也是西門派出所的所長,所以他的話才是西門派出所最高的命令。
「龔所,你還是等劉所回來吧。」刀疤臉沒想到龔小山有這一招,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了,畢竟張偉才是西門派出所的所長,他一個聯防隊員怎麼能抗拒張偉。
「龔所長,他就是那個栽贓我姐和趙老闆的人!」龔小山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正要開口,立在他身後的賈雲飛忽然指著刀疤臉身旁的一個圓臉聯防隊員喊了起來,他認出了那個聯防隊員就是把金首飾放到抽屜裡的人。
聽見賈雲飛的話後,那名被他指著的圓臉聯防隊員頓時大吃了一驚,臉上流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帶走!」龔小山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巧,在這裡遇上了那個栽贓的傢伙,於是一擺手,衝著身旁的高個子警察說道。
高個子警察隨即拿出了手銬,大步向那名圓臉聯防隊員走了過去,見此情形,圓臉聯防隊員連忙躲在了人群後面,一溜煙地跑進了樓裡。
「讓開!」高個子警察想追上去,不過前面的路卻被西門派出所的聯防隊員擋住,於是眼睛一瞪,高聲吼道。
「龔所長,有什麼等劉所來了再說,你不要為難我。」刀疤臉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地向龔小山說道。
「知不知道你們的這種行為已經妨礙了我們執行公務?」龔小山聞言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神情嚴肅地望著刀疤臉,「給你一個機會,立刻閃開,否則的話我只能把你抓起來。」
「我也是在執行公務,請龔所體諒。」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刀疤臉也不再客氣,面無表情地說道。
「公務?別忘了張所才是西門的所長!你再不讓開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龔小山瞪著刀疤臉,沉聲說道。
「沒有劉所點頭,誰也別想進來。」刀疤臉是劉魁招進來的聯防隊員,根本就不怕龔小山,陰森森地望著他,「龔所,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老婆孩子著想,別給自己找事兒。」
龔小山見刀疤臉竟然用家人威脅自己,雙目寒光一閃,掏出手槍頂在了刀疤臉的腦袋上,「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你不敢開槍。」刀疤臉聞言,故作鎮定地望著龔小山。
「是嗎?」龔小山冷笑了一聲,「如果你敢阻止我進去執行公務,後果自負!」
說著,龔小山向自己帶來的警察和聯防隊員一揮手,高聲說道,「進去,把那個傢伙給我抓出來,誰要是敢阻攔,以同案犯論處。」
伴隨著龔小山的這個命令,他帶來的那三名警察紛紛拔出了槍,領著文華派出所的聯防隊員向辦公樓裡衝去。
「攔住他們,沒有劉所點頭,誰也不能進去。」刀疤臉見狀,頓時高聲喊了起來。
「找死!」龔小山聞言,用手槍槍柄重重地砸在了刀疤臉的臉上,砸得刀疤臉向後踉蹌著退了兩步,隨後龔小山向身後文華派出所的人喊道,「把這個妨礙公務的傢伙抓起來。」
兩名文華派出所的聯防隊員立刻上前,想要去抓刀疤臉,刀疤臉周圍西門派出所的聯防隊員見狀立刻迎了上去,把兩人攔了下來,文華派出所的人見狀連忙上前幫忙,雙方發生了推搡,場面一時間變得混亂了起來。
眼見兩邊的人肢體動作越來越多,隨時可能爆發一場衝突,龔小山當機立斷,抬起手槍,衝著天空啪、啪鳴了兩槍,現場緊張的局勢頓時平緩了下來。
「我已經鳴槍示警,誰再敢阻攔執行公務,後果自負!」龔小山冷冷地掃視了一眼西門派出所的聯防隊員,面無表情地說道。
刀疤臉顯然沒有想到龔小山會鳴槍,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按照程序,他要是再阻攔的話,龔小山就可以開槍了,哪怕胳膊或者腿上挨一槍,那滋味兒也不好受,而且挨了也白挨,他連說理兒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自認倒霉。
伴隨著龔小山的這聲警告,文華派出所的三名警察不約而同地打開了槍械上的保險,就像刀疤臉所想的那樣,他們開槍的時候不會往刀疤臉等人的要害上打,十有仈jiu都是打腿,這樣既打不死人,又能給對方以威懾。
趙東昇立在窗前,饒有興致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看來這個姓龔的所長還真的挺有一手的,而且做起事情來有理有據,西門派出所的那些聯防隊員很顯然頂不住了,劉魁將不得不出來面對這個龔所長。
「是誰開的槍,在派出所裡公然行兇,簡直無法無天了!」果然,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隨後從辦公樓裡響起,劉魁鐵青著臉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七八名警察,每個警察的手裡都拎著槍,其中有兩把是與文華派出所一樣的老式衝鋒鎗。
由於劉魁的強勢,因此文華派出所有十來把槍,其中兩把老式衝鋒鎗,火力配置是整個巴州市派出所最強的。
不得不提及的是,或許是知道自己平常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劉魁的身上常年帶著兩把手槍,這在巴州市警界也是一個相當的罕見的特例,足以見劉魁的跋扈。
「劉所,你不是出jing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龔小山見劉魁現身,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什麼時候回來的要向你報告嗎?」劉魁面無表情地望著龔小山,惡狠狠地說道,「龔小山,你又砸玻璃又開槍,難道真的以為我西門派出所好欺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