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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噩夢的真相 文 / 水晶葉月

    「那個人是個很狡猾的非法魔導士,也是個商人,做魔導結晶製品與魔藥的非法生意。因為他實在是太狡猾了,讓執行者們都很頭疼。我去事務所的時候,剛好聽他們提到了這個傢伙。」

    被談論的那個很狡猾的奇怪傢伙此刻就在門外。不過,亞撒還是當他不存在,繼續跟拉克西絲講故事。

    「我稍微打聽了一下他的消息,然後,找到了他。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真的很膽大,他讓我放過他一次,還打賭說,以後不會再被我抓到了。嗯,他知道我是誰。那個人是個很講原則的非法魔導士,聽說他從不傷害無辜的平民,好像還曾經用自己的錢救濟過窮人,心眼不壞吧……就是一門心思跟聯盟作對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聽不進去。不過那次我答應他了,跟他打了這個賭。我說,如果三個月之內我沒有再次抓到他,我以後就再也不會找他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就是在那年秋天,我賭輸了。」亞撒的臉上帶著略顯無奈的微笑。

    「我,想起來了……」拉克西絲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點頭對她來說太吃力了。她當然記得那天亞撒對她所說的一切,除了他賭輸了以外,亞撒還告訴了她幽靈群島的驚人秘密。

    當時亞撒的表情她並沒有看懂。

    現在想想,或許那個答案一點都不複雜。

    「你……你不會……真的抓不到他了吧?」拉克西絲努力地扯動嘴角,她的眼神如此率真。彷彿是準備入睡的小孩子聽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睡前故事,強忍著睏意,一定要聽到故事的結局。亞撒聳了聳肩,「真的,他很厲害,他發現了我的弱點,所以,我抓不到他了。」

    「好厲害啊……」拉克西絲輕聲感歎,「那個人……真的……好厲害……」

    ……

    s1915年秋天,帕蘭大陸北方。

    名為「聖焰」的非法魔導士憑藉著與諾姆族匠人的生意往來。在諾姆族的城堡裡輾轉了很長一段時間。魔導聯盟的人一般不會去諾姆族的城堡。諾姆族也不歡迎魔導士。亞撒知道聖焰與諾姆族的關係,不想引起諾姆族的誤會,他一個人去了奧羅拉群嶺。

    聖焰乘著諾姆族探路者的小船逃到了據說是荒島的半葉島。令人意外地,亞撒發現那裡有個小漁村。小漁村裡人很多。儘管它看起來並不是很繁華。大多數人的打扮就像海盜。

    而這些海盜中

    有「魔族」的存在。

    事實上當時並不是亞撒先動手殺人。而是那些海盜想要攻擊亞撒,亞撒只是問了幾句,那些海盜。還有村民就立即變了臉。他們十分團結,彷彿一個龐大的家族,很難相信在魔導聯盟管理不到的地方,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類與魔族勾結在一起,無論如何,這都是對其他人類的一種威脅。

    不過,海盜與村民根本不可能戰勝亞撒。有些魔族還算有點能耐,但在黑色星辰的魔力面前,也只不過是些不自量力的小蟲子。他聽見那些海盜叫村民離開,其實,他也不想殺死那麼多人類,可是那些人類卻拼上性命保護這些海盜。很快,亞撒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這些人類並不是普通的人類,他們是魔族的後裔!

    黑色星辰是個很特殊的東西。

    在很多年以前,亞撒忽然感到一種無法抑制的狂喜與暴躁,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力量與不可抗拒的**灌入他的腦海。黑色星辰甦醒的瞬間,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忘記了父親的警告,那種警告,本來就毫無意義。

    黑暗輕而易舉地撕裂了魔族混血的身體,小村莊在片刻之間變為染血的噩夢。血和屍體還有獵物的恐懼,這些亞撒從不覺得反感。如果當時沒有熊熊烈火攔在他的前方,那些村民恐怕一個都逃不掉吧?

    就像很多年以前。

    有意思的是,聖焰恰好也是一位喜歡使用戒指作為武器的魔導士,不過他的魔力水平並不怎樣,讓人驚歎的是他的膽量。火焰瞬間熄滅,那個紅頭髮的男人大聲吼出他的名字,話音裡只有烈火一般的憤怒。

    「這就是你想要的,亞撒.赫爾諾斯?」聖焰不顧一切地用手指著他。亞撒默默地看著聖焰。聖焰總是讓他很意外,不過,只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取走聖焰的性命。

    「你們魔導聯盟,就是用這種方式來維護你們所謂的『秩序』?你們不想接受的,就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嗎?」聖焰怒氣沖沖地指著滿地的屍骸,「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他們只是因為害怕才攻擊你!他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啊!」

    聖焰看著那些魔族混血屍體的眼神很像另一個人。

    很多年以前,那個人也是用這種近乎絕望又充滿悲傷,卻還夾雜著一絲不甘的目光,靜靜地端詳著那些再也不會站起來的旅伴。亞撒驀地感覺有一股冷颼颼的風涼透了他的心。

    很可怕。

    不是聖焰,而是他自己。自從認識拉克西絲以後,他以為,他再也不會讓那種場面重現了。

    亞撒無聲地走到聖焰跟前,那個時候,聖焰的視線,依然停留在死去的陌生人的臉上,他輕輕拍了一下聖焰的肩膀。

    聖焰一動不動,連最後的反抗都放棄了。

    「聖焰。」

    「動手吧,我說過隨你處置。」聖焰簡直就是恨得咬牙切齒。亞撒搖了搖頭,擺了個投降的姿勢。

    「我認輸。」

    「……啥?」聖焰僵硬地轉過脖子。

    「我改變主意了,不想再抓你了。不過,我不可能管得了聯盟裡每一個人,你還是自己收斂點吧。」說完,亞撒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他回過頭,看見聖焰那個結實的壯漢好似一尊雕像似的杵在原地。

    「也許你說的對。」亞撒看了一眼那些已經定格的面孔。仇恨、憤怒、驚恐、悲傷、絕望,他們的感情,和人類沒有任何兩樣。在眼裡紅色的光芒消失之後,他們和普通的人類又有什麼不同?

    你們不想接受的,就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嗎?

    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從什麼時候起,我似乎走上了一條危險的道路。建立「秩序」的人從一開始就不該是我,也不該是少數幾個人。

    但是,那個時候,或許已經太晚了。

    很多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

    ps:p.s.不記得前面情節的可以看下第七篇321和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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