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大人!」駱駝旁的那些人類驚呼著撲倒在地。盡在
「怎麼這麼慢!」剛一發火,羅莎萊娜就猛地吞了口吐沫,想起了莫琳詩的告誡。她稍稍平復一下心頭的不耐煩,伸開雙臂,同時控制著包裹她全身的烈火幻化成羽翼的形狀。
「不要忘記我的忠告,我們的時間所剩無幾。」她昂起下巴,聲音透過烈火的熱浪,蕩漾著威嚴的回聲。
其實,這些都是那隻兔呆子莫琳詩叫她這麼做的。
說什麼「只要假扮成火鳥的樣子,沙漠裡的人類就會乖乖聽話,羅莎萊娜需要利用他們的,一定不能意氣用事,以羅莎萊娜的脾氣一定會壞事,跟沙漠裡的人戰鬥那是浪費時間」之類什麼什麼的,嘮叨了好半天。羅莎萊娜倒是沒有聽明白,她不明白為什麼人類會這麼麻煩,按照她的想法不服從的人類直接殺掉好了,但是兔子卻說不能這樣。
最後,身份尊貴的第三魔將被那只瘋狂的兔子念叨得暈乎乎的,於是一甩手,「好啦好啦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可以了吧?」算是點頭答應了。不過藏寶的兔子好像確實懂得很多,一看見羅莎萊娜以燃燒飛鳥的姿態降臨,不用她展現出她的實力,一大幫人類就跪了下去。
羅莎萊娜倒是沒有料到會那麼順利,總之,這方法還挺省事的呢。
之後,羅莎萊娜便快速地展開了她對雷貝洛沙漠的掠奪與征服,兔子說。因為她沒有安莉耶塔的極冰方舟那種可以攜帶許多部下的交通工具,最好去控制沙漠裡的人類,作為臨時的戰鬥力。她將食物和兵器集中在一起,把強壯的人類聚集起來作為奴隸使用,至於其他人類,羅莎萊娜本來想全部殺光,可是兔子警告她,說她要維持「沙漠人的神」這一形象,就絕對不能隨心所欲地殺人。
但有幾個村莊不太好處理。
大概是和外地人接觸較為頻繁的緣故,那些村子裡的人對羅莎萊娜還抱有一些疑慮。對羅莎萊娜說的那些話也是半信半疑。那些村莊離魔導聯盟的地盤。北邊的「法德蘭王國」似乎也比較近。為了防止他們跑去向魔導聯盟的人報信,羅莎萊娜乾脆把那幾個村莊燒成了廢墟,逃出村莊的人全部都殺掉了,確保沒有一個人活著離開。以「火鳳的憤怒」為名。她還不忘將村裡剩下的財物奪走。羅莎萊娜需要足夠的食物。她的這些人類奴隸們也是要吃飯的!
「是……我們的能力不足。路上耽誤了……」
前面那個渾身血跡斑斑的男人猛地往後一伸手,拽出來一個用頭巾蒙著臉的婦女。羅莎萊娜這才注意到本應全是男人的運貨隊伍裡混著一個女人。
「是,是這樣的!火。火鳳大人,出出出出事了!」
女人仰起臉,磕磕巴巴地說話。或許是因為恐懼,又或許是因為親眼見到神明的激動,那女人的聲音格外尖銳。本來就心情不好的羅莎萊娜不禁露出凶狠的表情,但是因為有火焰跳動著,她的面孔顯得一片朦朧。
「有,有外地人,是,是很厲害的外地人,村子裡的人,村子裡的人……」
羅莎萊娜懷疑她到底能不能正常說話。她兩隻手都攥滿了沙土,肩膀不住地發抖,還像是抽搐似的拚命搖頭。
「被外地人殺了?」羅莎萊娜替她把話說完,語氣如同止水般平靜。
那女人還在不住地搖頭。
「不,不是,他們走了……」說著,她突然低下頭去,「我們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到,村長說了,不能讓他們進入村子……但是他們真的很強大!他們當中還有……天,天國的使者!」
「天國的使者?」
這個稱呼讓羅莎萊娜錯愕了一下。
天國的使者是什麼?兔子之前沒有說清楚啊!不過她也不想因為這小小的問題回去取火魔鏡問那隻兔子,腦筋一轉,羅莎萊娜優雅地輕哼一聲。
「天國的使者會協助即將毀滅我們的外地人嗎?」
所謂「即將毀滅我們的外地人」也是莫琳詩教給她的說法。莫琳詩讓她這麼告訴沙漠裡的人類信徒,「外族人將要毀滅我們,必須做好戰爭的準備。」
「不,不知道,沒有幫助但是……和,和他們在一起……」那個女人使勁地攥著地上的沙,聲音哆嗦得都快聽不清楚了,「是,是的,是天國的使者!我想是的!我見到了那位使者的羽翼,在這裡,沒有錯……」
她撐起身子,把髒兮兮的手掌放在耳邊比劃了一下,又立刻趴了下去。
這下羅莎萊娜明白了。
羽族!居然是那幫羽族啊!原來這片沙漠裡的人類把羽族稱作天國的使者……嗯,認真想想也對,這片沙漠的名字「雷貝洛」,本來就是羽族的語言,羅密薩語,意思是「記住」。
羽族跟這片沙漠恐怕也有著不小的淵源呢。羅莎萊娜不瞭解帕蘭大陸的歷史,大概知道羽族當中也有一部分生活在帕蘭大陸上,說不定沙漠裡的人類很信任羽族。
糟了,這下麻煩了。
蠢兔子為什麼不提醒她還有羽族會來搗亂?萬一「天國的使者」跟沙漠裡的人類說她不是沙漠之神火鳳,而是魔族,那兔子精心準備的計劃不就泡湯啦嗎?沒錯,是兔子精心準備的計劃,羅莎萊娜不怕人類跟她作對。不過兔子既然考慮得那麼周全,羅莎萊娜也不想讓這段時間以來的準備泡湯,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最好還是先找個那個羽族,把隱患除掉。
「你們的村子在哪裡?」羅莎萊娜冷冷地發問。
女人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臂,指向北方。
「就,就在綠寶石河支流旁邊,離這兒大概有……」
羅莎萊娜沒有聽完女人所說的話,她早就沉不住氣了,知道了方向就差不多了。她猛然將雙臂向後一擺,呼啦一下,火焰幻化的羽翼震開,少女的身形騰空而起。
在眾人驚懼而崇拜的目光中,燃燒的影子宛如翱翔的大鳥般掠過血色天空,直朝北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