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亞特爾如此一番「真誠」的坦白,拉克西絲反而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了。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她以前一直覺得亞特爾跟博倫弗茲是一夥的,雖然,他們兩個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
「芙洛蒂卡小姐你想想,博倫弗茲先生為什麼肯跟我合作?就是因為有你在啊。你是我哥哥的學生,你的主張跟哥哥以前一樣,而我和哥哥的關係一向都不是很好的。說白了,博倫弗茲先生只是想利用我而已,他覺得你背後有哥哥在暗中幫助你,所以他也需要一個赫爾諾斯,一個會使用『黑色星辰』的人。你瞭解博倫弗茲先生那個人的,他真的會信任我麼?我怎麼說也是亞撒.赫爾諾斯的的親弟弟啊,我跟哥哥流著一樣的血,赫爾諾斯家族又一向與耶林教會不和,如果你不在了,他很快就會轉而對付我!」
亞特爾很認真地解釋著,純真的眼神就像一個求助的小孩。拉克西絲不禁覺得有些心慌,她完全沒有料到亞特爾會考慮到這一步,假如她把亞特爾的憂慮告訴博倫弗茲,博倫弗茲將會怎樣看待亞特爾……
不,亞特爾就是知道拉克西絲絕對不會將這些話告訴博倫弗茲才跟她說的。
「哼,聽起來好像你是真的想幫我。」拉克西絲瞇起眼睛,仍舊表示懷疑。
「我也不是真的很想幫助你。」亞特爾今天說話格外坦誠,「我只是不想被博倫弗茲先生盯上而已,我不希望你離開核心議會。更不希望你被關在魔法監獄裡,你知道的,博倫弗茲先生他不會放過你的!博倫弗茲先生準備指控你跟魔族將領勾結,出賣人類,被他的學生發現,於是聯合非法魔導士殺人滅口……芙洛蒂卡小姐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吧!也許我說話太直接了,我覺得,你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的,你沒有哥哥那麼強,哥哥可以逃出世界樹的掌控。但是你……你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你——」拉克西絲心裡陡然一涼。儘管有些牴觸。她卻清醒地意識到,亞特爾說得不錯。博倫弗茲的確不會放過她,會想盡辦法置她於死地。
亞特爾難道不希望她死嗎?
「要是芙洛蒂卡小姐不在了,我也不會好過的。」亞特爾咧了一下嘴。彷彿看懂了拉克西絲的顧慮。故意作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如果真的發展到最壞的情況,芙洛蒂卡小姐一定不會再替我保密了吧,博倫弗茲先生說不定也會趁機落井下石。因為他不再需要我了啊!我在聯盟的時間只有兩年多,我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博倫弗茲先生呢?」
亞特爾的表情,好像就要哭出來了。過了一會兒,見拉克西絲沒有回應,他歎了口氣,低下頭來。
「我明白的,芙洛蒂卡小姐不相信我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成為芙洛蒂卡小姐的同伴。只是這一次,我不保護你不行。麻煩你最近幾天住在我的這座庭院裡,就當是我的客人,好嗎?」
「什麼?你居然讓我留在你的庭院裡?」拉克西絲瞪大了眼睛,這個提議太叫人意外了。
「是啊,住在『我的』庭院裡。」亞特爾特意強調這是他的庭院,「我擔心博倫弗茲先生會做出一些對你不利的事情。負責調查的人雖然不是他,但是布萊爾先生和博倫弗茲先生之間的關係比我跟博倫弗茲先生之間的關係還要密切,這一請你相信我。芙洛蒂卡小姐現在不能離開伊德格拉修內城,要是布萊爾先生想陷害你……」
「這很難做到吧。」拉克西絲表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腦子裡卻越來越亂。亞特爾說的這種可能性,絕對是存在的。布萊爾和博倫弗茲的來往似乎並不頻繁,但是他常常會在會議上悄悄幫助博倫弗茲,拉克西絲隱隱地有些相信亞特爾的說法。
「很難是很難,可總要多留心啊,塞林小姐一定也被他們盯上了,現在沒人能替你留心了。如果你住在我家他就做不到了,因為我會為你作證。」亞特爾信誓旦旦地說,「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沒有包庇你的可能,你留在『敵人』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啊。」
拉克西絲沉默了。
將契約徽章交還給世界樹的時候,拉克西絲就沒想過要違抗世界樹的命令,她本來就只能待在伊德格拉修內城裡,具體待在哪裡,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這個時候她確實不方便跟塞林聯繫,也不方便會見任何從北方回來的人,她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亞特爾真的沒有害她的意思,那住在亞特爾的庭院反而會更加安全,亞特爾還可以跟博倫弗茲說他在監視拉克西絲,來取得博倫弗茲的信任,這對雙方都有好處。按照亞特爾的說法,如果拉克西絲遭了秧,他也會跟著倒霉,他說的很有道理。假如他沒有顧忌,剛才會議的時候他就把幽靈群島的事情說出來了。
畢竟拉克西絲也掌握著關於亞特爾的重要情報啊……拉克西絲對著慢慢變涼的紅茶端詳了一會兒,轉過頭瞟向花圃。
「把你的鴿子交給我。」
「啊,這個……」亞特爾愣了一下,頓時顯得有些為難了。他低下頭,不太情願地吹了聲口哨。
「沒辦法,請芙洛蒂卡小姐無論發現了什麼都要替我保密哦。」亞特爾露出了尷尬的苦笑,鴿子落在他的手上,好像有些煩躁似的,咕咕咕地轉圈,「我明白芙洛蒂卡小姐的意思,我會把它關在籠子裡交給你的,雖然不是一般的鴿子,但是並沒有什麼危險。」
鴿子頓時不高興地撲起了翅膀,亞特爾一把抓住它的腳,任它怎麼撲騰也不鬆手,「籠子的鑰匙和芙洛蒂卡小姐住所的鑰匙我都會交給芙洛蒂卡小姐,我自己不會保留備用鑰匙的,這樣可以了麼?」
「你還真是費心了。」拉克西絲輕輕哼了一聲,「你想得那麼周到,我倒不敢接受了。」
「嗯……那芙洛蒂卡小姐還有什麼別的要求?」亞特爾垂下眉梢,兩手撐在桌子上,托起腮。亞特爾實在是太像小孩子了,拉克西絲趕忙側過身去,不想去看亞特爾那張讓人迷惑的孩子氣的臉。
她必須時刻提醒自己,記住亞特爾的身份,可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她,還有什麼辦法保護自己,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她知道卡特琳娜.塞林是絕對不會出賣她的,至於別人——
她已經無法掌握目前的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