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世界樹知道的。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亞特爾一雙蒼金色的眼睛像星星一般閃閃發亮,「有些魔法可以把一個東西徹底摧毀,也有一些『領域』可以將外界的信息完全截斷,我是說……」
「黑色星辰?」博倫弗茲唰地站了起來,雙眼頓時瞪得滾圓。他瞪了亞特爾一會兒,猛然將鋒利如刀的視線投向拉克西絲,那表情,彷彿恨不得衝過去死死掐住拉克西絲的脖頸。
「芙洛蒂卡,你讓你的老師為你除掉了安傑羅,是嗎?」
博倫弗茲雙手劇烈地顫抖著,他舉起右手,很不客氣地指向拉克西絲的臉,「安傑羅發現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你就讓亞撒.赫爾諾斯殺了他!」
「博倫弗茲大人,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我上哪兒去找我的老師?我已經兩年多沒有他的消息了,就跟你們一樣。」拉克西絲平靜地回駁了博倫弗茲的指控,然而,她的心臟卻不聽使喚地狂跳了,砰砰砰地撞擊著胸腔,額頭也開始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冷汗。亞特爾在這個時候插話,他在這個時候提到「黑色星辰」,難道說,他已經……全都知道了?
彷彿有一塊硬邦邦的冰塊滑進了拉克西絲的胃裡。
亞特爾確實有可能什麼都知道。亞特爾……他很有可能當時就在幽靈群島一帶。拉克西絲回想起那片漆黑的大海,當時,追逐斯洛斯的她潛入水下。卻只看到金色亮光一閃而過,巨大如山巒一般的方舟隨之奔潰。她從海裡救回了那兩個孩子,魔導聯盟的伊凡和艾夏,還救了那個海盜銀狼,卻沒有見到斯洛斯的身影。
她只是驀然間發覺海裡有股黑色星辰的氣息。
擁有黑色星辰的人,只有亞撒和亞特爾,只有他們兩人是這件特殊的魔導神器的繼承者。拉克西絲的身體一寸一寸地涼了下來,一直涼到指尖,要是亞特爾真的已經知道了一切,那她就完了。亞特爾是不會幫助她的。不僅如此。她還會牽扯到更多的人,比如寄給塞林那封信的人,伊凡。
但是,亞特爾只是隨意笑笑。沒有接著說出什麼讓拉克西絲膽戰心驚的話。拉克西絲艱難地將目光轉回到博倫弗茲身上。博倫弗茲的眉宇間透著股咄咄逼人的凶狠。所有人不是盯著亞特爾就是盯著她。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色大衣,面貌斯文、戴著單片眼鏡的男子開口了。
「安傑羅做事確實不太穩妥。或許他也只是『誤會』了什麼,才會跟蹤芙洛蒂卡,又或許他和芙洛蒂卡的相遇只是巧合。不過,他卻因為遇見芙洛蒂卡而失蹤,這就耐人尋味了。」
「嗯,沒錯,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得到徹底調查。」博倫弗茲鬆了口氣,慢慢地點了點頭,「世界樹,我提議調查工作就交給德文.布萊爾,至於拉克西絲.芙洛蒂卡,她暫時還無法洗脫嫌疑,我想我們應該」
「不必麻煩博倫弗茲大人了。」拉克西絲生硬地說。博倫弗茲一定希望核心議會解除拉克西絲的職務吧。拉克西絲從長裙的領子裡拿出了銀色的懷表,將懷表放在手心裡,伸長手臂,遞給那位羽族女子,世界樹的靈魂。
「我請求暫時離職,直到調查結果出來,證明我沒有跟斯洛斯勾結為止。」拉克西絲冷冷地瞟了一眼博倫弗茲那個討厭的老傢伙,「但你不要以為我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只是為了方便你們調查。我希望你們也好好調查一下,安傑羅.希爾斯是不是得到了某個人的指示,想陷害我。我的話說完了,請世界樹同意我的請求。」
「好的,請求收到。」羽族女子穩穩地接過了拉克西絲手裡的懷表,她那張聖潔完美的臉,和以往一樣沒有半點表情,「那麼,調查期間,請水晶之聖魔導師拉克西絲.芙洛蒂卡暫時不要離開伊德格拉修內城。靈魂之聖魔導師奧斯本.博倫弗茲,因為你與翼之聖魔導師安傑羅.希爾斯的相關xing,你不可以介入調查。」
「你……」博倫弗茲頓時豎起了眉毛。不過很快,他老老實實地點了下頭。
「知道了。」他說著,重新坐回到他那把純白色鑲金的高背椅中。
上午的臨時會議結束之後,拉克西絲獨自靠在帕薩艾特魔法塔內銀白色的廊柱旁。
廊柱上刻著向上生長的黑色蔓籐,深紫色發亮的符文在蔓籐間勾勒出奇特的花。她靜靜地喘了幾口氣,整理了一下頭髮。
「拉克西絲!」
正在她想好好平復一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時,戴著紫色繡金花暖帽的艾斯梅德拉大人拄著一柄造型別緻的銀色長手杖走了過來。拉克西絲心頭一緊,這條路……應該不是通往艾斯梅德拉大人住處的吧!她倒不是害怕艾斯梅德拉大人,只是,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她在會議廳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得很緊張了,簡直像是心虛。可現在後悔也沒有了。
「你啊,你別聽那些人的,拉克西絲,他們幾個就是太閒了,奧斯本老是想著要多找點事做。你說安傑羅怎麼就不見了呢?好歹也是個有能耐的年輕人,怎麼就這麼不見了?他也太沒有用了,太丟我們核心議會的臉了。拉克西絲,不是我說你,你別生氣,別鬧脾氣,你好好的幹嘛要離職呢?他們也不會真的懷疑你殺人滅口的,拉克西絲,你別鬧脾氣啦。」艾斯梅德拉大人一邊絮叨著,一邊愁眉苦臉地打量著拉克西絲。
拉克西絲不禁有些訕訕。瑪格麗特.艾斯梅德拉大人是魔導聯盟的創始人之一,就算只是做做表面功夫,這裡的人也會對艾斯梅德拉大人表現出一定的尊重。可是艾斯梅德拉大人早就不瞭解外面的世界了,她根本就不明白拉克西絲和奧斯本.博倫弗茲是什麼關係!
「謝謝您的關心,艾斯梅德拉大人。」拉克西絲稍稍欠了欠身子,「我最近正好也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噢!」艾斯梅德拉大人恍然大悟,「休息一下也好,我看你心事也太多了,你還年輕,別讓聯盟的大事小事拖累了你。年輕就是好,趁年輕多學點有用的東西,我挺欣賞你的,拉克西絲,你天賦很好,又很懂事。你不生氣就好,等他們把事情查清楚了,你就早點回來吧,我不喜歡奧斯本那個說話方式,聯盟又不是他們的教會,他老是覺得……」
「芙洛蒂卡小姐,願不願意陪我去吃早茶?」
又一個不該出現在這條路上的人出現了。艾斯梅德拉大人愣了一下,不太高興地扶著手杖轉過身。
一位看起來更加年輕的先生禮貌彬彬地向拉克西絲伸出了手。拉克西絲默默地注視著亞特爾.赫爾諾斯那張燦爛的笑臉,居然沒有感到意外。
「好吧。」拉克西絲回答。她轉過頭朝著艾斯梅德拉大人輕輕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艾斯梅德拉大人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亞特爾是亞撒的弟弟,可是你跟亞撒比起來……」
「改天我一定會好好聽艾斯梅德拉大人講故事的!」亞特爾反應很快地吐了吐舌頭,他像紳士那般牽住拉克西絲的手,儘管他的個子還沒有拉克西絲高,可是他的動作卻顯得無比自然,如同舞會上牽住自己的女伴。
拉克西絲的心頭猛抽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她最終還是沒有把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