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s.最近的對話和前面的情節都有聯繫,要是不記得了,回頭看一下吧。
「你果然知道的很多。」
銀狼重重地喘了口氣,「我不知道斯洛斯現在是不是待在那條船上。她就把船停在海鷗島的西岸,四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們就叫那些血統接近魔族的兄弟還有族人都盡量搬到中央的島嶼上去,海鷗島就在中央。我以為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秘密了,沒想到」
「還有斯洛斯這種……」伊凡也覺得這簡直就像天降橫禍一般,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們試著勸那些族人不要聽她的,可就算他們流著眼淚答應,只要斯洛斯一出現,還是一點用都沒有!他們為了斯洛斯,甚至對我們痛下殺手!我們只能離開!大概是斯洛斯知道海盜的首領是我,她叫我服從她,給她提供食物,不然就把我們變成食物!你知道很少有船會從這裡經過,我要往南方去,就到你們魔導聯盟統治的地盤了啊!我們要是死了,就更沒有人保護這些族人了!」
銀狼仰天怒吼,然而伊凡在他臉上看到的卻更多是無能為力的痛苦,他沒辦法不同情銀狼,這種痛苦,他懂,懂得深刻。
「去年我們總算搶到了一艘漁船。看起來是艘漁船,其實是商人運貨的,貨物還挺多,有食物和酒,這個是最重要的。斯洛斯跟船上的兩個商人見了面,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動了諾姆族的主意。她叫我找幾個人扮成漁民,去找諾姆族,跟他們談生意。有一段時間,諾姆族的那個國王給我們提供食物,食物還是很充足的。我們的人幫斯洛斯運貨,把魔晶石運給諾姆族,再把食物運回來。島上的魔晶石不多,但是全被斯洛斯找出來了,她的船上還有很多魔晶石。我本來以為這樣就行了,誰知前不久斯洛斯突然帶著我們的族人上了岸。等他們回來之後我才知道……媽的!他們去攻打人類的國家了!就是那個南方的奧拉王國!」
「你們搶了兩個商人?」伊凡頓時聯想起曾經欺騙過他和艾夏的那一對商人父子。肯尼斯.查普曼與馬文.查普曼,他們應該就是去年年底開始與斯洛斯勾結的。
「是的,一個很年輕,一個年紀大一些。看起來像是父子。」銀狼回答。
之後發生的事情。伊凡很快就想明白了。斯洛斯與馬文父子見了面。想利用馬文父子奪走那顆保存在法德蘭王室手裡、名叫「琉璃淚」的魔核,然而沒有成功。於是她派這些海盜假扮gren類漁民登上了月牙海岸,找到駐守在那裡的諾姆們。並且聯繫到諾姆族的國王克裡茲。克裡茲和斯洛斯做了一段時間的生意,他用諾姆族的食物換取魔導原晶,直到被諾姆匠人們打敗。
二月初的時候斯洛斯帶領那些奴隸襲擊了奧拉王國,當時伊凡就在奧拉王國北方的普萊斯城內,他見到白色的魔物闖入瞭望塔,王國騎士慘死在塔上,斯洛斯宛如冷漠的神明停留在空中,白雪飛落,他的父親約翰朝著後方倒下,塞林朝著城外眺望,飛行魔偶如同從天而降的箭矢那般射入森林。
「她把我們的族人當成什麼了……」銀狼抓住自己的頭髮,「奴隸……奴隸的命就可以隨便糟蹋了嗎?以前我們還一起乘著船繞著島嶼巡邏,現在……他們卻再也回不來了!」
銀狼慢慢地蹲了下去,灰色亂髮遮住他的雙眼,他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伊凡悄悄往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一段距離,下意識地扭過頭去,不想看見這個樣子的銀狼。
前往奧羅拉群嶺的時候,他和艾夏還有四個獵人經過班哈爾雪原,路上殺死了幾個偷襲他們的魔族。當時斯洛斯已經逃跑了,那些魔族,會不會就是銀狼所說的他們的「族人」?伊凡記得他們的體型也挺像人類,但又有著明顯不似人類的特徵。
那時候暴風雪就要襲來,魔族假扮成亨特認識的強盜,如果不是艾夏及時發現,亨特恐怕就被冰凌刺穿而死了!不過,現在想想,也許那些魔族只是想在冰天雪地裡找點吃的才打劫了強盜,然後又穿著強盜的衣服打劫路人……
「抱歉,我太激動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銀狼已經站起了身,表情也恢復了平常,只是臉色彷彿大病了一場似的,非常難看。「我聽說,斯洛斯丟下他們獨自逃跑,他們是自己穿過雪原,找到了回來的路。其實他們可以不回來的。」
不回來也好不到哪兒去吧,無論是人類還是諾姆都憎惡魔族,而那些所謂的「族人」又能找出什麼方法證明自己不是純血統的魔族呢?伊凡想著,但是他沒有說出口。
「這裡是他們的家啊。」旁邊,銀狼的話音恍若深沉的歎息。
鱈魚村裡,村民們全都聚集在空地上。
空地上幾處篝火點亮了逐漸暗下去的天空。新鮮的北方海魚穿在鐵叉子上,流下香噴噴的油,需要兩個人才能抬起的大鐵鍋裡,手掌大的貝殼在滾水裡上下翻動。女人們戴著粗布圍裙,搬出大盤大盤的土豆與牛肉乾,烤得熱騰騰的麵包片,雖然那些牛肉乾和麵包很有可能是從諾姆族的地下倉庫搶來的,聞見誘人的香味,就連小狼都顧不得這些了,她眼巴巴地盯著這些大盤子看。
「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小狼炯炯有神的視線緊跟著端盤子的村民。
「小狼你真是的,伊凡他們還沒回來啦!」艾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兩手托腮,垂著眉梢鬱鬱地嘟囔,「他們要是不把伊凡叫走就好了,伊凡很會做點心的。」
「他很會做點心?」小狼頓時來了興致,「什麼樣的點心?甜的嗎?」
「當,當然了。」艾夏不滿地撇著嘴,「本來就是甜的點心才好吃,尤其是加了草莓果醬的點心,草莓的味道最好了小狼你整天待在雪山裡,你是不明白的啦!」
「我吃過草莓,沒覺得很好吃。」小狼吐了吐舌頭,「太甜了,都是蜂蜜的味兒。」
「你吃的那是用蜂蜜醃製的草莓吧!」艾夏直起身,胸膛裡沒來由地冒出一股怒氣,「小狼不要總是擺出一副你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其實你」
輕鬆自在的哼唱聲自遠處響起,艾夏猛然抬起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腦海深處的一根琴弦被撥動了似的,震盪起一片回音。
「這是……什麼歌?」艾夏睜大了眼睛。小狼愣愣地看著她仿若夢遊似的站了起來,朝著歌聲的方向走去,她越走越快,最後竟然小跑起來。
「喂,你去哪啊?」小狼趕忙跟上。
迎面走來的是舒爾,他是和那一隊海盜一起下山的,只不過他跑到了最前面。舒爾站住了,警惕地盯著艾夏看。
「發生什麼事了?」伊凡和銀狼很快從隊伍後面跑了過來。艾夏懵了一下,豁然回過神來。
「你們去哪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她撅著嘴抱怨,「小狼吵著要吃飯呢!」
「我只是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可以吃飯,我根本就沒有吵。」跟在艾夏身後的小狼抱起了胳膊,「對了,剛才你哼的那是什麼歌啊?」她瞅著舒爾。
「那是我們這裡流傳的一首古老的童謠。」銀狼回答,他表情有些困惑,「怎麼了?」
小狼瞥了艾夏一眼。艾夏怔了一下,趕忙搖頭。
「沒什麼啦,我就是覺得很好聽,好像在哪裡聽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