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圈一閃而過,拉克西絲拽著卡特琳娜.塞林,出現在普萊斯城一間漆黑的房間內。
通常情況下,拉克西絲不喜歡用空間魔法進入一個城市,更不會用空間魔法進入別人的房間,那是對房間主人的不尊重,是小偷的行為。不過,這個房間暫時屬於塞林,倒也不算「別人」的。
塞林待在普萊斯城的時候,把這個房間當做指揮室,拉克西絲以前也來過小說章節。就是那一次,她遇見了第七魔將斯洛斯,卻讓斯洛斯逃掉了。
「你打算怎麼做?」塞林刻意壓低了聲音。
「在『附近』調查一下,替我保密。」拉克西絲說,她拉開房門,外面的走廊點著一盞盞油燈,這個時間士兵們還在四處巡視著。塞林吩咐士兵將她回來的事告訴守衛普萊斯城的泰晤士將軍,很快,一位四十多歲的魔導士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拉克西絲.芙洛蒂卡大人?」約翰.亞菲爾剛一進屋便露出震驚萬分的表情,拉克西絲坐在旁邊一張高背椅上,緩慢而平靜地點了點頭。
「我想知道有關斯洛斯的線索,所以,我又回來了。」
約翰的臉色頓時有些陰鬱,他很快帶上房門,走近幾步,「自從塞林大人離開以後,我就沒有再聽到跟斯洛斯有關的消息了,泰晤士將軍那裡也沒有任何消息。」
「看來這位第七魔將還真是沉得住氣。伊凡那邊呢?有消息沒有?」塞林關心地詢問著。
「他沒回來。」約翰歎了口氣,「芙洛蒂卡大人已經全都知道了吧。我兒子說斯洛斯很有可能藏在幽靈群島,他也沒跟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已經知道了。」拉克西絲點頭,「卡特琳娜告訴我他也給你寄了一封信,我不會看你的信,我只是想知道,那封信沒有別人看過吧?」
「絕對沒有。」約翰目光堅定,「可是,我現在也聯繫不到伊凡。可不可以冒昧地問一句,芙洛蒂卡大人打算到北方調查嗎?」
「有可能。」拉克西絲說。
「這樣啊。」約翰微微鬆了口氣,「芙洛蒂卡大人。如果您見到我的兒子。麻煩您……別讓那孩子亂來。」
「當然。」拉克西絲鄭重地承諾,「他是我們聯盟的執行者,我一定會保護他。」
距離拉克西絲與塞林所在的兵營不遠,一家小酒館裡正亮著昏黃黯淡的燈光。
雖說已經解除了宵禁。到了晚上。普萊斯城的街道還是不免有些冷清。尤其是靠近北方的街道。月初的時候,魔族就是從北方攻過來的。
酒館的老闆年紀大了,留著一把花白鬍子。一邊擦拭酒杯一邊隨意地哼著小曲。反正酒館裡就兩個顧客,又是坐在偏僻的角落,用不著照看著。那個身材瘦小戴著黑色皮帽的顧客要了一杯果酒之後便一聲不吭地坐在最靠牆角的座位上看書,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客人來了,他沒有把斗篷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而是直接走向那個先來的顧客,順便要了一杯上好的陳釀麥酒。
「晚上好,小姐。」後到的顧客溫柔地打了聲招呼。先來的顧客立即放下書,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訝。
「晚上好,先生。」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仍舊披著斗篷戴著兜帽的男人。她穿了一身男式獵裝,又留了短髮,很少有人會一眼看出她的性別,「時間剛剛好。」她收起擺在桌子上的黃銅懷表,露出彬彬有禮的微笑。
「請問先生該如何稱呼?」
「叫我傑米就好。」聲音沉穩的男子說出了一個頗具孩子氣的名字,「我真沒想到商會的情報商人會是一位優雅的女士,不然我就帶花來了。」
「北方這個季節,您找不到鮮艷的花,先生,還請您不要計較我的性別。」女情報商人雙瞳閃亮,「儘管我已經知道您是我們商會的特殊貴客,但是按照商會規定」
「『聖焰』的文書。」男子從斗篷下取出一卷封著蠟印的羊皮紙。女情報商人接過羊皮紙仔細確認了一番,有著火焰聖盃標誌的蠟印,加上會長本人的字跡與外人無從知曉的暗號,這的確是奧古斯都商會獨一無二的特殊文書。
「尊貴的客人,很高興為您服務。」女情報商人收好文書,低下頭來行禮,「您所需要的一切情報,我一定竭盡所能為您提供。」
「謝謝。」客人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我聽說普萊斯城裡的一切你們商會都瞭如指掌,那你們一定知道,半個月多以前,就在城後的山林,曾發生過一場驚人的戰鬥。」
「原來客人要的是第七魔將與聖魔導師的情報。」女情報商人的笑顯得有點狡黠,「2月8日,魔族軍隊的首領第七魔將斯洛斯出現在城後的山林裡,卻不巧遇見魔導聯盟的人。卡特琳娜.塞林與聖魔導師拉克西絲.芙洛蒂卡趕去救援,斯洛斯受傷,下落不明。」
「嗯……下落不明啊。」客人若有所思。
「很遺憾,我們沒有得到有關斯洛斯的更確切的情報。那一戰之後斯洛斯的軍隊便撤離了奧拉王國,或者用『逃離』更加合適,此後再沒有魔族入侵普萊斯城。拉克西絲.芙洛蒂卡據說也返回了安格魯地區,不過,在她走後沒多久,卡特琳娜.塞林就聯繫城外的傭兵,護送兩名年輕的魔導士前往諾姆族的領土,奧羅拉群嶺。」
「有什麼目的嗎?」客人似乎很高興。
「修理一件魔導秘器……據說是這樣。」情報商人說,「他們出發的時間是在2月1日,護送他們的傭兵回到普萊斯城,立刻要求會見卡特琳娜.塞林。當天上午,塞林將工作交給其他魔導士,自己則乘坐臨時列車趕往安格魯地區。」
「那她現在回來沒有?」客人說,語氣一點都不顯急切。
情報商人忽然有點心驚,她呆愣了片刻,打量客人的視線重新變得謹慎起來。她認認真真地盯著客人兜帽下的面孔,酒館裡燈光黯淡,兜帽下一片陰影,只能看見幾縷銀色髮絲。可是情報商人總是更善於觀察,她看出這位男子大約二十歲,渾身透著股貴族般高貴典雅卻又神秘莫測的氣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