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外面的幾個鬼子臉上掛著笑容的注視著我,他們都在等待著我毒癮發錯,然後像狗一樣的爬過去,搖著尾巴乞求他們給我一針,我甚至懷疑他們的腦子裡是不是在想著一會兒如何給我更大的屈辱,但剛剛毒癮發作時的感受讓我想起來便是一陣膽寒,或許那時候我會下賤的連自己都看不起。
我有些絕望,但一想到那老頭堅定地眼神,我便又有了動力,知道有人在準備營救自己,這讓我感受到了一絲生的曙光,我努力的搜索記憶中對抗毒癮的各種方式方法,除了靠自身意志戒毒之外,好像還有藥物,甚至開顱手術這樣的辦法,但這些都與我無關,因為靠自身意志戒毒的危險程度不言而喻,如果身體不足以抵抗毒品的折磨,那在戒毒過程中突然死亡幾乎不可避免。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鑽進我的腦子裡,「既然鬼子不能讓我死,那麼他們就一定會在我痛苦到危及生命的時候給我注射毒品,我要做的就是堅持,只要能堅持到生命出現危險,我便算是挺過一關。」
想到這些我心情舒暢了許多,雖然我沒有把握自己能堅持到最後,但有辦法總比無計可施讓人感覺心情舒服些,可突然我的心情又再次跌落谷底,「劉朗啊,就算你能堅持到最後,就算你能逃出這裡,又能如何,毒癮已經像是紋身一般刻在我的身上,侵入我的身體,我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一個癮君子,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了舌頭的癮君子。」我看不到生命中的陽光,前面的路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失去支撐的我像是一具空洞的軀殼躺在床上,從未有過的乏力感侵蝕著我的全身,我感到恐慌,空虛,麻木,我的思想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突然一張臉從我面前一晃,三角眼睛,外呲著的門牙,「活著,報仇,滾!」耗子的聲音隨著遠去的面孔鑽進我的耳中,我全身上下如同過電一般的一抖,短路的思維再次運轉起來,「沒錯,我的生命只剩下報仇,報仇……報仇……報仇……」
我鼓舞著仇恨在自己的心底生根,這成了我努力活下去,逃出去唯一的支撐,我希望藉著仇恨的力量,能堅持到其他人的營救,雖然我根本想不到他們有什麼辦法攻進著銅牆鐵壁,但我心底依然那麼期盼著。
「讓他坐起來。」籐原突然走了進來,命令幾個鬼子把我綁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我根本搞不清他的用意,難道是嫌我躺著太舒服了?可我一抬頭,我便明白了。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哎!」籐田裝著惋惜的口吻,但眼神之中卻沒有一絲的感情。
巨大凹陷的黑眼圈讓我看上去像個孤魂野鬼,不斷微微顫抖的身體消瘦的像是要進棺材的老頭,看著焦黑的膝蓋我笑著說道:「我竟然沒有聞到烤肉的味道,看來我的鼻子也完蛋了!」
「你說什麼?他說什麼?」籐原沒有聽清我那含糊不清的話語,立即抓過身邊的那個中國老頭問道。
「小的也沒聽清啊,要不您讓我問問他?」小老頭點頭哈腰的說道。
籐原點了點頭,小老頭慢慢地走到我的身前說道:「小伙子,你是要招嗎?」
我搖了搖頭。
「小伙子,假如你能聽我的,招了吧,供出地點和同夥,出去才有好日子,去過你剩下的大半輩子,好好活著,救你自己的機會不要錯過啊!你好好想想吧!」老頭神色變了幾變,由於是背對著籐原,所以他肯定看不到,為了保證老人的安全,我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露出一絲的異樣。
「混蛋!」籐原暴躁的一把將老人拽開,老人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孤狼,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
「哼!」我冷笑了一聲,慢慢地用唇語告訴他:「還有一句叫做不到黃河心不死!」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硬!」
「比你硬!」我盯著他的下身說道。
「呵呵!」籐田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的房間,並叮囑了幾個守衛一些事情。
「小伙子,假如你能聽我的,招了吧,供出地點和同夥,出去才有好日子,去過你剩下的大半輩子,好好活著,救你自己的機會不要錯過啊!你好好想想吧!」老人的話一遍遍的在我腦海之中迴響,「什麼意思?他說的是反話?他在給我什麼暗示?」
想了很久,我依然不得要領。毒品和電刑的摧殘,讓我自己可以感知地察覺到這兩件事情對於大腦危害的深刻。我覺得自己的思維就像猶如錯亂了一般,斷斷續續的不能進行連續的思考,假如一個問題需要考慮十個步驟,而我每次想到第五個便會忘記最初推斷的理由和目的,這讓我的分析總是處於混亂的境地。
由於看不到外面的天空,我對時間的概念模糊不清,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打了一個哈欠,這一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卻讓輪流盯著我的鬼子立即警惕了起來,看他們的樣子我估計自己毒癮要來了。我估計了一下時間,或許超過了30小時,看來我的毒癮已經不小了,不然一次注射至少也能撐上3到5天。
看著急急趕來的籐原,我不知是哭是笑,他的身後除了負責刑訊的鬼子還有2名護士和一名醫生,估計是為了對我實施搶救的,看來我的命還是很值錢啊。
「呵呵!」籐原衝著我冷笑,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喜悅。
看到他那得意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典故,典故的具體內容和名字我記不清了,但是裡面的一個精妙的詩句我卻有些印象,因為裡面的詩句是一首巧妙地藏頭詩,「小伙子,假如你能聽我的,招了吧,供出地點和同夥,出去才有好日子,去過你剩下的大半輩子,好好活著,救你自己的機會不要錯過啊!你好好想想吧!」我腦海中重複著老人的話,心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從每一句中提了出來:「假、招、供、出、去、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