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是你嗎。」
和陳濤吃過午飯以後。楊定回到了杜佳妮家中。
接起電話。一個熟悉的聲音。楊定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是黃聖婷。
「是你。婷婷。」
「嗯。縣一醫院背後有一家農家樂。車庫裡停了一輛大貨車。你找人去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我先掛了。」
「喂……」
楊定摸不著頭腦。黃聖婷在說什麼呀。縣一醫院。她從錦州大學畢業以後。到過豐台縣嗎。她口中的縣一醫院是指豐台縣第一人民醫院嗎。
楊定沒去思考黃聖婷是何意圖。馬上想了想縣一醫院附近有什麼。對。後邊兒就是有一家農家樂。
杜佳妮進了房間。「在幹嘛呢。晚飯吃什麼。我買菜去。」
楊定想了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是什麼。黃聖婷打來電話肯定有她的目的。去看一看吧。
楊定說道。「不用買了。晚飯我請你去農家樂裡吃。」
「農家樂。就我們兩人嗎。」杜佳妮也是一副疑惑的樣子。楊定今天怎麼這麼有情調。
醫一醫院的農家樂生意很火爆。因為有果樹遮擋。所以也是一個乘涼的好去處。而冬季。這裡也有烤全羊、篝火會等項目。所以一年四季都有生意可做。
為了不讓認識的人看到兩在私下在一塊兒。杜佳妮也把棉衣的小帽子蓋在頭上。楊定感覺真不容易。兩人都是為zhengfu打工。怎麼就沒有ziyou呢。
在一塊兒怎麼了。兩人發生關係又沒有人看到。怎麼這事情就這麼敏感。
下了車。杜佳妮也是走在後頭。楊定走前邊兒看看有沒有什麼認識的人。要是有。只能在小包間裡坐下了。
楊定觀察了四下。此時沒有認識的人。但他也怕有別人認識自己和杜佳妮。所以選了壩子裡一處邊角坐下。四周的樹子長得很茂盛。不走近看。根看不清楚是誰。
兩人坐下以後。服務員馬上將茶倒好。楊定也是感歎不已。
「哎。杜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我們就算是工作性質特別。但我們又沒幹什麼違法的事情。我們怎麼了。為什麼出來非要躲躲藏藏的。zhengfu裡工作。是不是連私生活也不允許有啊。我個人感覺。就算是出去叫個小姐什麼的也沒問題。zhengfu官員怎麼了。就不是人了嗎。就不可以有七情六慾了嗎。」
楊定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官員代表zhengfu。但zhengfu是什麼。就是讓老百姓有好日子過。事情辦好了。官員的私人空間也沒有嗎。
楊定認為。什麼結婚、離婚、戀愛、找「雞」。生理和心理的需求都和工作無關。
現在的情況是。打上了官員的記號。便不能做出道德上踩線的行為。
杜佳妮說道。「你倒是想過這種皇帝般的生活吧。當然。你的錢只要是來歷清楚。乾乾淨淨。怎麼玩兒都行。不過現在的老百姓仇官仇富的太多。你只要囂張一點兒。便馬上把你三代都刨出來。忍忍吧。誰讓我們吃了這行飯呢。」
楊定點好了一些特色菜。又和杜佳妮聊起了相關的問題。
「杜姐。還是那句話。要是覺得彆扭。就辭職吧。你辭職了。我們做什麼都可以正大光明的。而且你現在的情況不上不下的。別當了。」
杜佳妮也算是一個事業型的女人。以前情感受拙。又沒有孩子。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撲在了工作上。對業務她是相當熟悉的。很多女同志在工作中都做一些後勤類的事情。而杜佳妮確實是女官員裡比較出色的。
要她放棄工作。她很不捨。
「辭職幹嘛呀。我別的又不會。你倒是整天工作。以後還要結婚生子。我呢。」
雖然杜佳妮知道未來將是自己一個人度過。楊定不可能長時間陪她的。但杜佳妮仍然堅持著這樣的生活。她是一個很知足的女人。楊定是真心疼愛她的。她可以感受到。
楊定從杜佳妮眼裡看到一絲孤寂。楊定伸出手去。拉著杜佳妮說道。「杜姐。想這麼遠幹嘛呀。我以後說不定會讓我老婆接受你。只要沒有什麼輿論壓力。怎麼生活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楊定還是存在著幻想的。一群女人和自己生活在一起。這才是人間天堂。
杜佳妮笑著搖頭。「怎麼可能。誰願意把老公和別人一起分享。而且你是一名領導幹部。你將來的成就是很大的。也許是個副市長。也許能當上市長也說不一定。你哪裡有時間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啊。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我看今後你恐怕一年才會聯繫我一次。」
杜佳妮講的是真心話。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未來說不定也會是這樣。
楊定的手用上了力。把杜佳妮握得更緊。好像不捨得分開一般。
「別想太多了……一遇風雲便化龍。我的未來在我手裡。不能以現在的制度來衡量這個官場。事物都是在不斷變化和進步的。魚我也要。熊掌我也要。」
傳菜的速度很快。一會兒時間便擺了三道特色菜在桌上。過了半小時。楊定起身上廁所。
其實從進入農家樂開始。楊定便在搜尋。從廁所出來。已經鎖定了一個目標。這裡確實有兩個車庫。車庫的門並沒有關上。楊定可以明顯看到裡邊兒停放的車輛。
一輛是越野車。另一輛就有些奇怪。楊定從外觀上看去。這是一輛大貨車。貨車後邊兒裝著貨物。不過卻被一張大布給擋住了。
楊定徑直走了過去。正想揭開一個邊角看看裡頭是什麼。一名服務員走了過去。「先生。你在幹什麼。」
「哦」。楊定看著服務員。「沒什麼。這裡頭是你們早上採購的菜吧。怎麼這麼多。夠幾天的量了呀。」
服務員笑了笑。「車裡裝的不是我們的菜和肉。我們每天的菜都是一早才去採購的。保證新鮮。」
楊定故意問道。「那這車裡裝著什麼呀。看樣子東西挺多的。是你們買的桌椅凳子吧。」
服務員搖了搖頭。「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
楊定正在想。要不一會兒再來吧。不料服務員居然說完便離開了。楊定可不想再浪費機會。左右暫時無人。楊定一把將邊角這塊揭開。
雖然不足以看到貨車裡裝的所有東西。不過楊定現在所看到的兩樣物品已經讓楊定明白了。
這車裡裝的居然就是被掉包的醫療設備。
楊定愣住了。鬆開手來。大灰布又將所有東西遮蓋。黃聖婷怎麼會知道這批設備在這裡的。黃聖婷為什麼要告訴自己。她不是非常恨自己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楊定腦海裡轉動。不過楊定最近已經感覺整個人很飄浮了。腦子裡很亂。
不想了。現在要做的是馬上把這批設備送到縣一醫院去。
杜佳妮見楊定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楊定已經沒有時間了。星期一彭開源就要到。楊定現在必須爭分奪秒。
「杜姐。別吃了。我們馬上回去。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杜佳妮吃了半飽。不過對於楊定的請求她是沒有疑問的。自然是楊定的事情為大。杜佳妮馬上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好吧。走。」
楊定離開了農家樂便聯繫上劉小兵。讓劉小兵馬上帶執法人員到農家樂裡查一查。不管查到大問題還是小問題。暫時把店給封了。明天星期天。楊定給劉小兵僅留了一天時間。
劉小兵還是很為難的。雖然問題肯定有。食品衛生方面。沒有哪家店可以說百分之百的乾淨。查到問題容易。可是要封店。劉小兵認為衛生局的力量是有限的。
楊定告訴劉小兵。不管查到什麼。就算是有一隻蟑螂在廚房裡。也必須封。
必要時候。要是對方硬擋。馬上和公安分局的劉海聯繫。使用強制手段。
劉小兵只能答應下來。想來是誰得罪了領導吧。要不就是那店確實有很嚴重的問題。否則領導絕不會大開殺戒。
星期天是zhengfu部門休息的日子。不過劉小兵可沒有時間休息。一大早便召集了衛生執法人員。開了三輛車子。風塵僕僕趕到了縣一醫院背後的農家樂。
農家樂的管理人員很快便覺得情況不對勁兒。馬上和老闆電話聯繫。並試圖阻止執法人員。
劉小兵見前邊兒的人被攔在外頭。馬上衝到最前面去。「你們幹什麼。都讓開。衛生行政執法。你們誰敢不配合。」
劉小兵的樣子很凶。不凶一些怎麼能唬住人。楊定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
管理人員可什麼都不管。大聲說道。「管你們幹什麼的。我們老闆說了。等他來了。你們才可以進去。」
對方的人可不少。十幾名男性服務員站在了管理人員的身後。看上去對方這夥人根不怕事兒。
劉小兵也是心一橫。媽的。不給我面子就罷了。不給楊局長面子。這裡就該查。查死你們。
劉小兵用力推開了管理人員。大聲說道。「我管你們老闆是誰呀。知道我們老闆是誰嗎。」
「誰啊。」管理人員毫不示弱。
「是國務院總理。是國家主席。靠。大傢伙兒進去。給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