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隨意一笑,「寧院長,你可別拿我開涮,什麼大鎮長呀,就是個小人物,幫村民們做些事情而已,你說我是義工,我可一點兒不介意,最重要的是能把這個陶瓷娃娃帶回家裡放著,非常可愛。」
寧遠紅表現得很開心,在她心裡,這一男一女還挺般配的。
女人知書達理、心靈手巧、賢惠大方、美麗動人,男的英俊瀟灑、年輕有為、事業有成,這兩人不剛才一對嗎。
寧遠紅說道,「一會兒你離開就拿走吧,不過你還是得當面感謝,雖然她看到你在紙上寫的詩詞下半句,不過她說,你的字很醜,呵呵。別急,我看你們有機會見面的,實在遇不上,我給你們約個時間。」
楊定也不是非要見面,其實只是一個過往雲煙,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把人家的成果帶走,至少得當面感謝一番,或是請她吃頓飯吧。
楊定說道,「嗯,見一定得見,寧院長我問一句,他們都說女人心靈手巧、持家有道、賢惠大方,有這些優點的,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長得那啥,太次了點兒。」
楊定從側面打聽著女人的相貌。
寧遠紅笑了笑,楊定啊楊定,現在就打聽女方的長相了,不過男人嘛,對女人的第一印象除了長相和胸還有身材,就沒剩下什麼了。
「楊定,你講的並非完全準確,別人我不知道,就這名女義工來講,絕對是有才有貌,我這些年也,也沒見過幾個女人比她還漂亮。」
寧遠紅一點兒也不誇張,女義工確實是萬里挑一的美女。
楊定想著,真是美女嗎,嗯,希望可以盡快見上一面,楊定心裡期待著。
寧遠紅透著著,那天楊定在紙上接的詩句,雖然字寫得丑了點兒,不過詩句全對,而且字體的醜態令女義工抿嘴直笑。
根本寧遠紅的觀察,女義工有心事兒,她應該很久沒有開心過了,到孤兒院裡當義工,也中介為了打發她閒暇的時間,和小朋友一起可以令她的心情好起來。
寧遠紅說道,「楊定,我看要不你再寫些什麼東西吧,女義工有心事兒,不過她看到你寫的字,她居然會開心一笑,我看你們有緣。」
楊定皺了皺眉頭,說道,「寧院長,我字真有這麼醜嗎。行行,我寫一個吧。」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楊定一邊念著,一邊找來只粗筆寫在白紙上。
楊定看著自己的傑作,嗯,龍飛鳳舞就是這個樣子吧,楊定知道自己寫字很醜,不過單這四句話寫在一張白紙上,遠遠看去還真有些氣勢。
寧遠紅拿起一看,雖然沒幾個字認識,不過仔細一看,便可以猜到寫著詩詞是什麼。
寧遠紅笑了笑,「楊定,你的字果然霸氣外露呀,不過重點不在於你的字,這首詩詞你寫得不錯,曾經接觸過大海,從此就覺得,其他的「水」若是跟「海水」相比,哪裡算得是「水」!見過巫山的「雲」以後,頓時覺得,除了巫山的雲,其他的「雲」還能算是「雲」麼!經歷過滄海,對別處的水就難以上眼了!」
楊定點點頭,接上寧遠紅的話,「嗯,這首詩詞句句體現了對愛情的忠貞不渝。」
楊定到孤兒院來,可不是來泡妞的,主要是為了給孤兒院做些事情,拿出一張卡來,「寧院長,這是我一點兒心意,錢不多,十萬塊,給孤兒院添置些物品吧。」
寧遠紅馬上推卻,「不行不行,楊定,你為孤兒院做的已經夠多了,你現在事業剛剛起步,十萬塊可不少呀,我們現在沒這麼急著用錢,你自己收起來吧。」
寧遠紅心裡自然不是這麼想的,其實是杯水車薪而已。
目前孤兒院擴建以後,還得繼續廣收孤兒,一年的正常開支至少也得在一百萬上下,除了民政部門撥來的款子,至少還有四十萬以上的缺口。
社會福利事業需要各行各業的人共同努力,不是普通人靠個人能力可以解決的。
楊定見寧遠紅在思索著什麼,馬上問起來,「寧院長,怎麼了,有心事兒。」
寧遠紅歎了聲氣,想了想,還是把心裡的事情講了出來。
豐台縣孤兒院成立的時間很長,不過當時的規模不大,人數也少,一直沒能得到上級主管部門的重視,後來登河市新辦了一個超大型的孤兒院,為了統一資源、節省空間,登河市孤兒院成立以後,所有的社會救助都定點在那裡,豐台縣這間孤兒院像是被人遺忘一樣。
市民政部門把登河市孤兒院作為一個親兒子看待,財政撥款的正規事業單位,而豐台縣孤兒院,市裡不管,縣裡也不管。
楊定聽到這裡,問了起來,「寧院長,我記得你們的編制是屬於市裡吧,還是事業幹部身份,市裡為什麼不管。」
楊定的話並沒有錯,不過實際情況卻有些偏差。
市民政局一直沒有把豐台縣孤兒院當成正統,在市孤兒院建立以後,便切斷了與豐台縣孤兒院的隸屬關係,要不是當時的院長想盡一切辦法,市裡早就給孤兒院斷糧了。
市民政局的答覆是,你們這孤兒院的歷史太悠久了,比市民政局的歲數還要大。
以前民政局叫民政科那會兒,豐台縣孤兒院便已經有了,現在的民政局是後成立的,人員新的、辦公地點新的、政策是新的,所以登河市民政局認為,他們並沒有義務承接以前留下來的攤子。
最後事情鬧到市委去,市民政局沒有辦法,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納,不過資產並沒有接收,只是把孤兒院的工作人員編制收了,但是待遇卻是天差地遠。
所以現在的情況已經擺明了,市、縣兩級民政部門都不想介入,所以兩邊兒撥來的款項都不過。
楊定聽出了孤兒院的困難,原來自己以前是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成長,自己和同伴們的快樂成長,當中不知道流著多少人的血和淚。
楊定睜上眼睛思考著,心裡有股衝動,想幫孤兒院來一次徹底的改變。
楊定緩緩說道,「寧院長,孤兒院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你說,現在最需要做的是什麼事兒。」
寧遠紅拉開窗簾,看著樓下快樂奔跑的孤兒,說道,「楊定,孤兒院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我們需要正統,需要市民政局或縣民政局的認可。」
這才是寧遠紅心裡最大的願望,也是幾代院人的唯一心願。
其實只要能得到民政部門正常的經費支持,社會各界人士只需要貢獻薄力,孤兒院便可以正常的運轉。
楊定堅毅的點了點頭,「寧院長,這事情我來想辦法吧,孤兒院一定要正名,一定要找到組織,不能再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飄』下去了。」
張鐵按照楊定的要求,把江富貴的名字弄上了下一批的就業安置名單中,故意把他名字放在一堆名字並不引人注意的位置。
譚亮的眼神兒可是很賊的,今天的態度也是很誠懇,居然挨個的看著名字,張鐵也在一旁捏一把汗。
要是譚亮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講,簽下名字這事情自己也算給楊定交待了。
「江富貴?」
就在張鐵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譚亮提到了這個敏感的名字。
張鐵支支吾吾說道,「嗯,名字確實取得很土,不過他們那年代,就流行這種名字。」
譚亮側頭看向張鐵,「張麻子,你別跟我耍什麼花招,這江富貴是小江村的江富貴吧。」
譚亮的眼神裡充滿了不悅。
張鐵只能繼續裝下去,說道,「對呀,這不就是小江村的江富貴嗎,怎麼了譚鎮。」
譚亮陰冷一笑,「哼哼,怎麼了,你說怎麼了,別給我打馬虎眼兒了,這名字三個月前你就報給我了,我當時親筆刪掉的,三個月後你又把他的名字報上來,你還問我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譚亮心裡在想著,張鐵為什麼會這麼做呢,譚亮確實有些不明白。
張鐵用力拍了拍腦袋,一副罪過的樣子,「喲,譚鎮,瞧我這記性,哎,上點兒歲數就是記不住,對對,這江富貴確實是當時譚鎮親筆給刪掉的。」
張鐵給譚亮發上一隻香煙,小聲的說道,「譚鎮,我確實沒有記起當時的情況,不過這次事情是這樣的,是楊鎮找上我,讓我把他名字給加進去,解決他的就業問題,而且楊鎮還說了,譚鎮你這裡,他已經招呼過了。」
譚亮想了想,江富貴和自己有不快的事兒,楊定應該清楚,他什麼時候招呼過了。
不對不對,張鐵不可能說謊騙自己的,對了,上回白展鴻來的時候楊定就坐在自己身邊,當時就說了他一朋友需要就業安置,媽的,敢情楊定講的朋友是江富貴呀。
別人可以,江富貴,譚亮絕真不給面子。
譚亮說道,「張主任,這事情我不知情,你找楊鎮再核實核實,搞清楚一下,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名字,這名單暫時把江富貴的名字給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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