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了景泊的鼎力相助,葉茵還是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才完成全部的核對工作。哪還有力氣出去玩,一吃完早飯就爬上床睡覺,睡了整整一天。晚上十點多,席白城突然提議去酒吧玩,並且將提議變成了「命令」,葉茵只好悲催地拉上景泊作陪。
四人來到酒吧街最出名的一家pub,裡面燈紅酒綠,音樂聲震耳欲聾,形形色色的男女在舞池中間狂放地扭動身體,一派靡亂的景象。
葉茵一向不喜歡這種地方,一進來就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爆炸了。景泊和蘇可卿顯然也不可能是酒吧的常客,都有些不自然,刻意避開與其他人的肢體接觸,景泊下意識將葉茵護在身前,擋住了那些想趁機佔便宜的男人。
唯一自若的就是席白城了,他經常出入這種場合,游刃有餘。周邊的美女朝他拋媚眼,他還會回以飛吻。五光十色的燈光灑在他臉上,他就像暗夜中的吸血鬼那般魔魅神秘,渾身充滿了引人瘋狂的魔力。
酒保將他們引到酒吧較為安靜的一角,他們在那遇到了幾個中國人,大家便湊在一起玩篩盅。席白城和蘇可卿一組,葉茵和景泊一組。景泊之前沒有玩過篩盅,但很聰明,很快就看懂了,蘇可卿也迅速瞭解了規則。
葉茵雖然不喜歡酒吧,但很喜歡玩,一玩就特別來勁,興奮得很。但她的興奮勁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她看到對面的席白城一直和蘇可卿親密耳語,扎疼了她的眼睛。她刻意避開,卻總是忍不住,一看又把自己氣得要命。胸膛裡翻滾著的全都是醋意,只差沒把自己給酸死。
而席白城不知是否察覺到了,和蘇可卿越發親密,臉和臉都貼在了一起。
葉茵越生氣就越無法專注,越無法專注就越輸,每一把都都輸得很慘。按規則,輸的人要罰酒,景泊替葉茵喝了好幾杯。他原本就不勝酒力,幾杯酒下肚,已經暈暈乎乎,臉漲得通紅。
葉茵覺得自己連累了他,想替他喝,都被他阻止了。但她還是堅持喝了兩杯,暈頭轉向的,腦子都不怎麼清醒了。
其他人提議去跳舞,但蘇可卿只會跳交誼舞,便委婉地拒絕了,席白城留下來陪她。
而葉茵正好不想看兩人親密,外加酒精作用,便豁出去了,強拉硬拽景泊陪她跳舞。
舞台上性感美艷的女郎正在跳艷舞,而台下的男男女女擠在一起,都瘋狂地扭動著身體,肆意揮灑激情,畫面極其香艷。舞曲極富挑逗性,讓氣氛更加愛昧,讓人忍不住跟著節拍搖擺。
景泊硬著頭皮,有些不習慣。
葉茵一豁出去,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瘋狂地放從。扭動著腰肢往他身上磨蹭,跳著**的貼身舞。在燈光的閃爍下,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難以抵擋的野性,就像暗夜中的尤物,慵懶而美麗,邪惡動人,勾魂攝魄。
很多男人都停下來欣賞她,眼裡難掩慾望,很希望成為景泊。
葉茵越舞越放肆,她知道自己跳舞時有多性感。男人不就是喜歡美女嗎?看吧,都看她吧……她就是妖精,有這麼多男人愛慕她,她憑什麼在席白城一棵樹上吊死,憑什麼為他傷心,他不配……
景泊沒有想到清純可愛的葉茵跳舞時竟然如此狂ye,每一個嬌媚的眼神,每一個魅惑的動作都叫他神魂顛倒,這樣的她美得窒息,怎能不令他瘋狂?
她很美,真的很美,就像暗夜精靈,牢牢牽引著他的視線,讓癡迷,讓他窒息……也讓他的身體燃燒起來,火焰瘋狂地在他身上蔓延,他真真切切嘗到了慾火焚身的滋味。他自認是個慾望寡淡的人,可是此刻在他身上扭動、磨蹭的葉茵挑起了他骨子裡的情慾,讓他有種瘋狂將她壓倒的衝動。
身體某一處也很迅速起了反應,幾乎將他的褲襠衝破。
景泊無法再像平時那般溫柔,倒像個羞澀的大男孩。血液齊齊衝向大腦,在身體四處流躥,幾乎衝破他的血管,讓他的身體爆炸,慾望的洪流瘋狂地湧動著,在他四肢百骸衝撞。
蘇可卿望著舞池中如妖精一樣的葉茵,大為意外,她不知道她還有這麼驚艷的一面。再看景泊,他滿臉通紅,顯然不是因為酒精所致,而是……慾望。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被慾望驅使的景泊,原來他骨子裡也會有野性,也會因為情慾而露出如此瘋狂而壓抑的神情。而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即便做ai,他也溫柔紳士,讓她總是感覺他們的情愛中總是少了一些什麼。
是她不夠性感,還是……只有葉茵能挑起他的反應?
席白城微瞇著眼睛,睥睨葉茵婀娜多姿的身體,她整個人幾乎掛在了景泊身上,極盡所能地展現著她的妖冶,每個動作都充滿了挑逗性,是個男人都要瘋狂。
他不知道她這麼做是否是為了刺激他,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不喜歡她和景泊這麼親暱,很不喜歡。他不允許她和任何男人跳這種貼身熱舞,除了他自己。
烈酒一杯接一杯,滑過喉嚨,像火焰灼燒著席白城的喉嚨,刺激著他的雙目,那裡彷彿也燃燒著火焰,他的雙眼也被染紅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葉茵忘我地扭動著身體。她好熱,好燙,大腦失去理智,只想不顧一切地發洩,將體內的熱力,將那些不快樂統統發洩出來。她不知道熱舞時的自己對景泊而言有著多致命的吸引力,嬉笑著逗弄他。「為什麼不和我一起跳?我不美嗎?嗯?」
景泊困難地嚥了口口水,越發難以控制自己的衝動。
美……很美……就是因為太美了,才讓他難以自制,他好像一把將她摟入懷裡,不顧一切地狂吻。而他也真的伸出手去,可手剛碰到她的手臂,就如同被燙了一下,燙醒了他的理智。
不……他不能這麼做……她喝醉了,他不能趁機佔她的便宜。
於是,他困難地控制住自己,「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還沒跳夠……我還要跳……」
「小茵……」
未免自己失控,景泊只能匆匆丟下一句「我去洗手間」,落荒而逃。那一刻的他,前所未有地狼狽。
景泊離開後,之前葉茵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餓狼開始蠢蠢欲動,拚命往葉茵身上擠,想和她跳舞。她躲了左邊,右邊的人趁機揩油,後面也逃不過……四面受敵,難以逃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高大的人影擠了進來,週身充斥著望著的霸氣與冷傲,那些想佔便宜的噁心男一見他的氣勢,就知道他是惹不起的人,都灰溜溜逃走了。
葉茵鬆了口氣,可對席白城沒有半點感激。連和他同處一空間都覺得難受,扭頭就走。
席白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容冰冷邪惡。「怎麼?不跳了?」
「沒心情可以嗎?」葉茵掙扎了兩下。「放開!」
「陪我跳!」
「我不想陪你跳!」
「我想!」他霸道地說出這兩個字,完全不給葉茵任何反抗的機會,一手摟住了她的腰。她一個踉蹌,栽入他胸膛,眼前一陣眩暈。暈眩感過去,愈發惱了。「快鬆開我,混蛋!」
「反應這麼激烈做什麼?我又不是要強bao你!剛剛不是整個人都貼到景泊身上,賣力挑逗他嗎?怎麼我就不行……」
「你真可笑!他是我男朋友,你是什麼東西!」
「我是什麼東西?」席白城俯身,與她的雙眼只剩下一對睫毛的距離,眼裡閃動著魔魅的寒光,嘴角卻含著幾分笑意。「你說我是什麼東西?」
「你什麼都不是!」
「那你又算什麼?」他冷笑,「你只是被我上過的一個女人而已,何必在我面前扮清高!」
「你無恥!」葉茵一巴掌甩向他,但在半空被截住,他忽然笑了,笑得極為溫柔。在外人看來,兩人就像一對親密熱舞的情侶,完全感覺不到兩人間的硝煙味。
「又想打我,你有那個資格嗎?」
「席白城,你是有老婆的人,而我也有男朋友了。你幹嘛死纏著我不放?要不要臉?」
「你以為我想纏著你?你以為我在乎你?」他給了她一道「少自作多情」的冷眼,「在你的罪孽還沒償還清楚之前,你休想逃離!」
「我有什麼罪孽?我究竟有哪裡對不起你?」葉茵既委屈又憤怒,瞪他的眼神全都是寒芒。「我最大的罪孽,就是認識了你!」
他箍住她的後腦,在閃爍的燈光下冷冷地笑著,就像一個嗜血的惡魔。「你知道就好!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在你毀了我的生活後,還想和景泊幸福?做夢!」
那一刻,在他殘忍的目光中,葉茵委屈得想哭。
凌晨三點,四人離開酒吧,經過一條漆黑的巷道時,突然衝出幾個高壯的黑人,個個手裡拿著刀子,用英語威脅他們把錢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