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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呈現三角關係。
葉茵躺在病床上,席白城在餵她喝粥,一旁是臉色不佳的景泊,病房內氣氛怪異。
席白城似乎沒嗅出任何異常,又或者他有意而為之,勺了一勺粥,體貼地吹散熱氣,送到葉茵唇邊,「來,寶貝,我餵你!」
見葉茵沒有反應,他笑得愈發曖昧,「我知道了,寶貝一定是像上次生病那樣,想讓我用嘴餵你……其實,我也很樂意效勞……」他喝了一口粥,作勢要湊上去,早來葉茵的躲避,嘴裡發出輕微抗拒的聲音。
「那你要乖乖喝嗎?」他的神情極盡溫柔,眼神卻很危險,透出威脅的意味。顯然,如果葉茵敢反抗,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當著景泊的面,她自然不願與席白城太過親近,可她很清楚席白城的個性,她承受不起與他對抗的可怕後果。只能困難地將口中的生煎包嚥下去,勉強張嘴,抿了一小口,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席白城的臉色。
他眉宇這才舒展,「乖……」
景泊一眼都看不下去了,繼續待在這,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我突然想起科室還有工作,我先回去了……」他連與葉茵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倉皇逃離。
席白城絲毫不在意他的離去,繼續喂葉茵。「來,張嘴……」
她抿了抿唇,憤懣地瞪著他,嘲諷道:「人都走了,還有必要做戲嗎?」
「什麼做戲?」席白城笑著,無辜地問:「你認為剛剛我只是做戲給他看?」
「難道不是嗎?席白城,我不是傻子!」
「就算是好了,難道我做得不對嗎?還是,我壓根不該出現,任你們幽會?」
葉茵抓緊被單,眼冒火光。「我們只是兩個朋友正常聊天,沒你說的那麼噁心!」
「行了,別總打著朋友的幌子。葉茵,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席白城面上一貫維持著輕柔無害,溫柔無匹的笑容,就像春天的微風拂面,語氣如羽毛般輕柔。但,輕柔的背後,總讓人感覺如芒在背,背脊被一根根刺痛。
葉茵感覺自己被侮辱了,氣得臉紅,咬牙切齒。「席白城,你就是個剛愎自用,自以為是,霸道狹隘又固執的bian態!你總是將自己邪惡的想法套在別人身上,極盡所能地將我想得不堪,可並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和景泊之間是清白的,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是你自己太霸道,把我當成你的私有物,別人看一眼,說兩句話,你就不會不高興,用卑劣的手段警告別人,不能碰你的東西!你這樣做,很無恥!」
面對激動的她,席白城的笑容裡多了幾分深意。「難道你不是我的?」
「我不是!」葉茵一字一字清楚地告訴他,「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屬於我自己!」
「我看中了你,你就是我的……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眼神薄涼,笑容譏誚。「再者,我剛剛已經很客氣了,或者你比較喜歡我乾脆利落地叫人將打他一頓,送回美國,讓他再也沒機會接近你半步?」
葉茵臉色一白,「你敢?」
席白城的目光由粥轉移到葉茵身上,笑容溫和。「你知道我敢不敢!」
「……」雙拳緊握,葉茵困難地抑制著一巴掌甩到他臉上的衝動。
「我對你已經夠寬容了,別恃寵而驕,挑戰我的底線,後果你承擔不起……」
葉茵憤恨地瞪著他,不敢想像在他看似溫柔的假面具下,究竟藏著一顆多麼殘忍的心。他的血,彷彿都是黑色的。在他的字典裡,根本沒有「仁慈」兩個字。
虧她還有那麼幾個剎那覺得嫁給他並不完全是災難,但事實只證明她大錯特錯,那些不過是他的溫柔假象。他骨子裡,留著比任何人都殘忍的血液。
席白城知道自己將葉茵逼到了極限,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方式。他做事一向張弛有度,他將她逼到邊緣,但不想把她一把推入深淵。
小獵物,給個教訓就好,他可不想真的傷了她。
於是,眼底的寒芒稍稍褪去,他眼裡只剩下溺寵,語氣也收斂了之前的警告,「好了,寶貝兒!別生氣了,我這麼做,還不是代表喜歡你?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覬覦?當然要給個警告……」
雖然知道他這麼說,又是騙局,但他親口說出「喜歡」兩個字,還是讓葉茵一哆嗦,雙頰發熱,手指抽了抽緊。「別想用糖衣炮彈哄我,我不會再上當!!」
「我願意對你用糖衣炮彈,證明我在乎你……我如果不在乎,你覺得我會浪費心思?」
葉茵唾棄。「你這麼做,只是為了誘我入局!為了滿足你可笑的男性自尊心和佔有慾!」
席白城理了理領口,漫不經心地衝她笑笑。「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清楚一件事,我並不是對任何東西都會有佔有慾。」
葉茵覺得可笑至極,「這麼說,能激起你bian態的佔有慾,我還應該感到榮幸?」
他聳肩,不容置否。
「席白城,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男人!」
「謝謝誇獎……」
葉茵所有的怒罵與諷刺,都像拳頭打在空氣中,起不到一點作用,反倒把自己氣得七竅生煙。她忍不住直翻白眼,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心,反倒把諷刺當做讚美,實在是太bian態了。
席白城見她氣得直翻白眼,一面覺得好笑,一面安撫。「好了,寶貝兒,別生氣了!剛剛是我過分了,我認錯,行嗎?」
「要您認錯,我怕折壽!」
席白城笑得無奈,女人絕對是最奇怪也是最難哄的動物。你不理她,任由她生氣有罪,哄她,她也不高興,還會更生氣,真不知道女人腦子裡究竟是什麼構造。
她葉茵,絕對比他以往那些用錢打發的女人加起來都難搞!威脅、誘哄,他什麼手段都使上了。連給情敵下馬威這麼幼稚的事他都做出來了,他容易嗎?
席白城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折騰成這樣,並且甘之如飴。
他不迷信,卻開始相信所謂的……命運!
見妞兒還板著張臭臉對著自己,席白城頗為無奈地搖頭輕笑,「你這拿喬也未免過分了點?」
葉茵陰陽怪氣,「您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我怎麼敢跟您拿喬?」
「你怎麼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席白城心情愉悅,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面容過分俊美,讓人滿目生輝。「這世界上,敢跟我拿喬的女人,你是頭一個!敢這麼折騰我的女人,你也是第一個!」
「看來我罪該萬死!」
「……沒錯!但怎麼辦呢?我捨不得……」
明知他在說謊,但那酥麻的語氣,滾燙的氣息,還是讓葉茵禁不住紅了臉,心都發燙。「別給我來這招,我、我不吃這套!」
「哦……那你還臉紅?」
「我哪有!」為了掩飾,葉茵抓起枕頭砸向席白城。「混蛋!混蛋!超級大混蛋!我討厭死你了!恨死你了!」
席白城一手抓住枕頭,笑得那叫一眉飛色舞。「老婆,你撒嬌的方式有點野蠻啊……」
「你才撒嬌!你全家都撒嬌!」
他將枕頭扔到沙發上,坐上床哄葉茵。「好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能不生氣了嗎?」
葉茵黑著臉,怨氣相當重。「當然不能!就算狠狠揍你一頓,我不足以洩我心頭之恨!」
席白城齜牙,眉飛色舞。「這麼狠?你怎麼不乾脆謀殺親夫?」
「別以為我不敢,保不準哪天我想不通,跟你同歸於盡!」
席白城去拉葉茵的手,被她甩開,也不在意,執意將她的小爪子包入掌心,不容她掙脫。「不吵架了,行嗎?」
「不行!誰讓你做那麼多壞事!可惡!你昨天、昨天還那麼凶我!」
「我哪有凶你……」
「明明就有!」葉茵大聲控訴,「你不但凶我,還威脅我!」想到就恨得牙癢癢,氣得她整個下午都跟炸藥似地,差點把自己給炸死了。
「好,我不對,我不該凶你……」
面對她的粉拳攻勢,席白城直接扣住她的手,將她環入懷中,緊緊抱住,溫柔又霸道。「好好的行嗎?我真的不想跟你吵……嗯?」
葉茵沒出息地被他一句話融化了整顆心,委屈地紅了紅眼眶。「你當我想跟你吵?要不是你那麼討厭,嘴巴那麼毒,我才不會……」
「小茵,我只是……在乎你……」席白城喃語這句話,默默在心裡歎息。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我討厭你這樣!也討厭自己,被你三言兩語哄騙,又原諒你!你說了那麼多可惡的話,我應該恨死你才對……可為什麼……這麼容易原諒你……我好害怕……」葉茵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就是感覺在泥淖中越陷越深。
害怕的人,又何止葉茵一個。這段時間,席白城發現自己越來越在乎她,也為之不安。
他不喜歡太在意一個人的感覺,那樣倘若有一天失去了……他會痛苦。同樣的痛,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