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茵剛不屑地翻白眼說席白城嚇唬誰,客廳便傳來敲門聲。舒榒駑襻不禁奇怪這麼晚會是誰,莫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來者不善,自己是攤上事兒了。
「我去開門,給我閉嘴,別出聲!」警告完他,她走出去,貼在門後問,「誰?」
「警察!」
警察十一點多上門找她?開什麼玩笑?
葉茵以為是周圍耐不住寂寞的工廠大叔來調戲她,因為之前也出現過幾次這樣的情況,打著房東的名義找上門。
她心想這次應該也是,便不客氣地衝他嚷,「警察你妹!當我是白癡啊?快走開!不然我叫真的警察把你抓起來,蹲監獄!」
對方叩門,強調。「我就是真的警察,快開門!」
「走開!別煩我!」
「開門開門!」不耐煩了。
葉茵不甚其煩,「你說你是警察,有什麼證據?」
「我是這一地區派出所的民警,編號是pl953!」對方見她不信,從門縫裡塞進警察證。「這是我的證件,快開門!」
葉茵以為是造假的,但打開一看,是貨真價實的證件,還蓋章了。
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打開門,衝門外胖胖的中年警察一個勁道歉。
「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還以為是鄰居跟我開玩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
警察大叔怒騰騰地奪過證件,心情很不好。「大半夜,誰有心情跟你開玩笑!有人舉報你非法禁錮,我要檢查!」
「非法禁錮?我?開什麼玩笑?」葉茵一個勁搖頭,強調。「我是良好市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誤會!一定是誤會!」
「是不是誤會,檢查過後就知道了!」警察大叔塞給她一條毛巾,「你鄰居拿這來報案,說是從你家廁所用棍子塞過去的!」
葉茵打開一看,臉立即由白轉青。
白毛巾上用口紅龍飛鳳舞幾個字:我被禁錮在廁所,報警!
她咬牙切齒,席白城,你個王八蛋!難怪不吵不鬧,原來是想用這種變態的法子整她,未免太變態太惡毒了!這是一個大老爺們能做出來的事嗎?他怎麼不怕遭報應啊!
「我去檢查……」警察大叔說著就要往廁所走,葉茵急忙攔住他,「警察同志,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裡面沒人……」
「沒人你攔我做什麼?快讓開!不然告你阻礙警察辦案!」
「警察同志,我……」
警察大叔強勢闖入,打開門。
葉茵心裡「咯登」一聲,心想這下慘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席白城泰然自若地從裡面走出來,居然還洗了個澡,脫了衣服,徹底毀了葉茵的三觀,他、他還真他喵有興致!
他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健壯的上半身赤果,賁張的肌肉,每一處紋理都很健壯,隱藏著難以估量的力量,男人味十足。
然而五官邪魅,上挑的單眼皮,丹鳳眼絕對不懷好意。嘴角掛滿邪氣的笑容,以一種看好戲的眼神打量葉茵。那邪惡的眼神分明預示著,她死定了。跟他鬥,她真的太嫩!
警察大叔顯然頭一遭看到這麼帥的男人,愣了幾秒才回神,「是你報的警?這是怎麼回事?」
席白城笑容全然謙和,卻無法掩蓋落井下石這一惡舉。目光緊鎖住縮頭烏龜般的葉茵,輕笑呢喃,「她把我關在廁所,非法禁錮了四十五分鐘!」
葉茵急忙擺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一個勁沖席白城使眼色,警告他別亂說話,卻遭他壞笑反問,「難道我不是被你關了四十五分鐘?」
她想衝上去揍他丫的,「你個混蛋,你……」
「你別說話!」警察大叔拿出本子做記錄,「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關你?」
席白城臉不紅心不跳,無比泰然地回答:「我是牛郎,她找我陪睡。事先談好了價錢,可她臨時反悔,只付一半的錢。為了逼我就範,還把我關在廁所!」順帶稱讚自己一句,「而我很有職業操守,寧死不從!」
警察大叔看了看葉茵,又看了看赤果上半身的席白城,覺得像這麼回事,便點點頭,記在本子上。
葉茵心急如焚,大呼冤枉,「不是的,警察同志,事實不是這樣的!席白城你個混蛋,胡說八道,血口噴人,顛倒是非!」
她著急為自己辯解,努力表現出良好市民,乖乖女孩的樣子。「警察同志,你看我的樣子,像會找牛郎的人嗎?」
警察大叔敷衍地掃了她兩眼,「是不像……」
葉茵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見他繼續說,「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年頭稀奇古怪的糟心事兒還少嗎?早兩天,更離奇的事情我都遇過,你這都不算什麼!」
「一對小青年去賓館開房,事先商量好aa,完事後,一方不肯給錢,兩人吵了起來,也是我去解決的!」
葉茵唾棄,「開房錢都不給,算什麼男人!」
警察橫了她一眼,丟出一句令她瞠目結舌的話,「誰跟你說一男一女?兩個都是男的!」
於是葉茵就風中凌亂了,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道?不怪她跟不上時代的腳步,只管時代變化太快。
「這事兒跟他們一比,確實不算什麼!」說什麼呢?「不對不對!警察同志,事情真不是這樣!」
「我心裡明白,沒什麼好解釋!雖說有事情找警察,但也不能什麼破事兒都找警察,警察也是人,不是鐵打的!」警察大叔教育道:「你一姑娘家,有需求正正經經找個男朋友不就成了?為什麼要找牛郎呢?」
「還有你,又沒缺胳膊斷腿,幹什麼不好,偏偏當牛郎!看你身子還挺健碩,要不考慮來我們派出所?」
席白城忍笑,顯得特誠懇有禮貌,「好的,我會認真考慮!」
葉茵都快被搞瘋了,要是她找牛郎的事傳出去,她以後還要不要在附近混了?
更重要的是,這離醫院很近,萬一傳到醫院就糟糕了!所以絕對絕對不能讓警察誤會。
「警察同志,我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是那種關係……」
情急之下,她挽住席白城的手臂,頭靠在他肩膀上,做小鳥依人狀。
「其實我們是一對情侶,吵架我才把他關在廁所,故意整他。他也是為了報復我,才謊稱被禁錮了!真的!」
警察大叔半信半疑,「是嗎?」
「是是是!」葉茵點頭如搗蒜,不動聲色用肩膀頂席白城,都快急死了,一個勁使眼色。「你快說話啊……」
他俯身到她耳邊,惡意戲弄。「我們本來就是那種關係,不是嗎?」
「別玩了,你想整死我啊!」她將他拖到一邊,「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關在廁所,我向你道歉行了嗎?你趕緊跟警察解釋清楚,別再把事情鬧大了!」
席白城漫不經心,丟出一句反問。「我為什麼要幫你?」意思是,你關了我,我還得幫你?可沒這個道理!
「你不是幫我,你是停止害我!」
「我倒覺得挺有意思,不想停……」
葉茵臉色鐵青,都快岔氣了。「你……算我求你,別再鬧了!只要你解釋清楚,想怎麼樣都行!」
他這才有所動容,眉梢上挑,眼裡閃起曖昧的光芒。「是嗎?我想……怎麼樣,都行?」
葉茵急於結束這場鬧劇,「是!你想怎麼樣都行!」
幽深的黑眸眨了眨,閃動著曖昧而邪惡的光彩,有些露骨。「我想你在床上補償我,你也答應?」
「你……」分明是趁火打劫!
「你們磨磨唧唧什麼?」警察大叔不耐煩了,「你不是要告她人身禁錮嗎?還告不告了?告就跟我回局裡做份詳細筆錄,就可以立案。以這種情節,可以關半個月,視態度而定。」
席白城深深看著她,唇角勾勒出上揚的弧度,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樣子。
葉茵被逼入絕境,沒有選擇的餘地,強忍屈辱。「好!我答應你!」
席白城這才滿意地笑了,「這可是你說的,說到做到!」無視她憤恨的目光,一把將她攬入懷裡,輕鬆地笑道:「我們是情侶,開個玩笑而已……」
還趁機在她臉上偷了個香,她越生氣,他越得意洋洋,「是不是?親愛的!」
葉茵冷笑兩聲。
警察大叔極度無語,「你們這些年輕人,吃飽了沒事幹,把我們警察當猴耍是不是?半夜三更報警說有人非法禁錮,把我弄到這來,陪你們一起瘋?太不把警察當回事了!」
「對不起,警察同志,我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葉茵連聲道歉,卻偷偷在席白城背上用力掐了把。
王八蛋,都是他惹出來的事!她一個勁道歉,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不要臉!
點頭哈腰送走了警察,葉茵正要鬆一口氣,但剛一轉頭,就被席白城壓在牆上。
邪氣如妖孽的臉貼了上來,挑起她的臉,衝她唇上呼氣,嗓音低啞酥麻,「現在輪到你補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