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廣場擂台之上,一名身著旗袍的女子懷抱嬰兒,立在擂台中心處,這女子便是紫晴通過求救信號召來的幫手。
「是誰敢欺負了我們家小紫,活得不耐煩了吧。」旗袍女子環顧了一下四周,嬌喝道。
「甄姐姐,就是那個人,幫我殺了他。」紫晴一把衝到旗袍女子懷裡,手指指著不遠處的林塵,哭訴起來,不時還露出頭冷冷的盯著側邊的林塵,那雙充滿殺意的紫眸似乎在說,臭小子,你死定了。
「噢?」旗袍女子目光移向紫晴所指的方向,輕輕的看了一眼,臉上秋波無動,很是平靜,其懷中的嬰兒小嘴輕輕的動了一下,一副沒有睡夠的樣子。
林塵目光沒有一絲躲避,雙臂抱胸,與旗袍女子對望,這女子他並不忌憚,唯一有些擔憂的是其懷中的嬰兒,他在那嬰兒身上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只是不知從何說起。
擂台四周都是石階,坐滿了前來觀戰學員們,今日這南天擂台是學院中最熱鬧的地方了,上至天榜強者,下至剛入學不久的新學員,都雲聚於此,為了自然是觀看這一場比鬥盛會,南天學院第一組織之爭,此刻正值決賽,人數爆滿,幾乎都快塞不下人了。
觀眾席一角,一名帶著黑色斗笠的男子靜靜的坐在台階之上,胸前掛著一把小刀模樣的掛飾,不時散發著淡淡的藍光,此人面容隱藏在黑紗布之中,只能看到模糊看到其真容,不過其身上的氣息比之周圍之人都高,絕對是這學院中學員頂尖般的存在。
「哈哈,這幫手也太不靠譜了吧,嬰兒和女人?虧她還是天榜第三,我看是在吹牛吧?」觀眾席上一名身著藍色制服的學員不屑道,其實不僅僅是他,在場觀戰的觀眾幾乎都這麼認為。一個帶著嬰兒的婦人怎麼可能威脅得了林塵,要知道林塵在他們心中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啊。
「帶著孩子的女人,怎麼可能贏得了擁有「狂徒」之名的林塵呢?我看今年的第一是蒼霆的了。」一名聖地輝煌隊員低聲歎道。想他們也曾是實力排名第一的小隊,自從首領太史楚雲被林塵擊敗並納入蒼霆之後,聖地輝煌群龍無首,一蹶不振。如今淪落至第三名,身為聖地輝煌隊員不免有些悲涼。
「無知,狂妄自大,這林塵必死無疑。」那名帶著斗笠的男子聽見此,不由得開口道。
「小子。你再說一次,說誰無知呢?」那名聖地輝煌的隊員冷喝道,氣勢洶洶就想要動手,可礙於在四周都是執法長老,觸犯院規可是很嚴重的事情,可聖地輝煌雖然沒落了,也容不得隨便就有人藐視他們。
「哼,我說的當然是你了。」斗笠男子緩緩站起身來。摘下那黑色的斗笠。露出一張滿面鬍鬚的面龐,男子年紀不大,臉上卻留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刀疤,一對赤色的眸子令人膽寒,可卻無人不知其凶名。此人便是如今天榜第四的天才學員,段無刃。因其凶殘可怕的戰鬥方式和殺人手法而聞名,被學員們稱之為「殺魔」。以殺人為快樂的惡魔,其每次殺掉對手之後。便會親口將對方的鮮血喝乾,無人敢招惹,其實力名列第四,消失了近三年,這一次再次出現,為的就是參加學院的新一期天榜大賽。
「殺…殺魔。」見了斗笠男子的真實面容,那名學員聲音開始哽咽,雙腿變得顫抖,不斷的向後挪去,生怕被殺魔一怒之下直接將自己剁成肉塊,這種事情可是常有的,畢竟殺魔凶名在外,反正南天學院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觀眾席最高處,主席台,魂天長老坐於主位之旁,面帶慈祥的望著擂台之上,摸了摸自己的長鬚,淡淡道,「都回來了啊,看來今年的天榜大賽會很精彩了,哈哈哈。」
另一旁則同樣坐著一名青袍老者,很顯然這老者的身份和魂天長老差不多,否則無法和魂天長老平起平坐。「能不精彩嗎?連你那寶貝徒弟都回來了,他可是天榜第一啊。」青袍老者笑道,這青袍老者乃南天學院四大重地之一,丹堂的堂主,南天學院五老怪之一,歐陽青。
「哈哈,你家小甄也不錯啊,天榜第二,幾年不見,長得越來越水靈了。」魂天笑著應道。
「,你別想打我家小甄的主意,好好給我看比賽,這林塵可是聶無傷的徒弟啊,真是和他師傅一個樣,狂妄無比。」
而主位之上,一名中年男子悄然而坐,淡淡的望著檯面之下一觸即發的大戰。
擂台之上,旗袍女子冷眼望著林塵,似乎已經將之判了死刑了,「臭小子,敢欺負我家紫妹妹,你會死得很痛苦,知道了嗎?」旗袍女子示意紫晴先退下。
「切。」林塵不屑的切了一聲,「我知道。」冷不丁的回了這麼三個字,完全沒有悔悟的樣子,這讓紫晴見了更加生氣。
「噢?你似乎一點也不怕,你可知我是何人?」旗袍女子有些意外,因為她剛剛已經悄然將自己的魂力氣壓放出,可沒想到卻對眼前的少年一點影響也沒有,心道怪不得能勝了紫晴,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我沒興趣知道,廢話少說,動手吧。」林塵緩緩抽出身後的影刀,目光一凝,他要認真了,一年來的苦修成果,今日就拿你來練一練手。
嗖,林塵再一次消失在擂台之上,速度快得可怕,呼,下一秒出現在旗袍女子的上空,低護一聲,「幻影七殺,第七殺,醉紅塵。」只見虛空中落下一片片紅色花瓣,如血的花瓣匯成一把把利刃,從四面八方朝著旗袍女子射去,每一處要害都被封死,無一遺漏,頃刻間天地被染成紅色,天地一色,只有鮮血般的紅。
幻影七殺,第七殺,醉紅塵,經過一年的苦苦參悟,林塵終於得償所望,將第七殺,也就是這套功法的最強一式悟出,七殺一出,天地變色,配合影刀的輕盈,將刀刃具象化,化為一把把可以刺破一切的利器,讓一切活物血流成河。
「好快的速度,好可怕的刀法。」旗袍女子徹底嚇呆了,在那一刻竟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眼見無數的利刃刺來,似乎等死是唯一的辦法,一瞬間彷彿置身血海,這同時也是醉紅塵的最致命的殺招,給受招者以精神衝擊,製造幻術令敵人陷入迷惘,將敵人斬殺。
嗚啊嗚啊,置身於血海之中,旗袍女子只聽到一陣強烈的孩啼聲,那孩啼聲越來越大,將整片血色世界打碎,旗袍女子立時驚醒,而林塵的刀已經到眼前了,一切都晚了,這一招根本不可能躲得過,而將之從幻境中拉回來的正是其懷中的嬰兒。
「馭土之術。」嬰孩此時已經醒來,一雙大眼睛正直勾勾的望著旗袍女子,小手輕輕揮動,只見地面轟然凹陷,卡轟一聲,擂台的地面開始龜裂,直接掀起一塊塊石板,護住旗袍女子身體四周,將那些血色刀刃的去路全部擋住,形成一層層厚實的石壁。
轟轟轟,血色刀刃撞擊在石壁之上,猶如一顆顆流星撞擊地面,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無數的刀刃撞擊在厚實的石壁上,石壁出現一個個坑洞,壁厚也越來越薄,顯然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石壁被破只是遲早的事情,可旗袍女子懷中的嬰孩竟自己從女子懷中跳了出來,落在地面之上,小手輕輕一揮,地面直接升起一塊石壁,終於將利刃全部被攔了下來,頃刻間煙塵四起。
攔住了?林塵略帶驚詫,懸浮在半空中,擂台早已狼藉一片,數秒之後,煙塵漸漸散去,顯出旗袍女子的身形,而女子懷中的嬰兒卻是不見了人影,林塵眉頭一皺,發現那嬰兒卻是自己站在地面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只見地面之上,一個赤身只穿尿布的嬰兒直直的站立著,嘴中喊著一個淺黃色的奶嘴,光禿禿的小頭,一對淺黃色的眸子,白胖胖的兩隻小手,很是可愛,嬰孩直勾勾的望著半空中的林塵,伸出小手將口中的奶嘴拔了下來,直接開口便說,「連我的甄姐姐都敢欺負,小子,你在混哪的?」
聽到這話,林塵差點沒從天下掉下來,他原本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也不好使了。這也太扯淡了吧,嬰兒站立行走也就算了,口吐人言,和成年人一樣的聲音也就算了,還說出「你魂哪的」這種話,這也太不合邏輯了,林塵直接爆笑出來,他似乎已經很久沒這麼笑了。
「小子,笑什麼笑,快回答我,否則老子捏死你。」那嬰孩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緊緊的攥著,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只見其輕輕一舉,一塊巨大的球形石巖從地面緩緩升起,那巨大的石巖猶如玩具般,被其隨手把玩著很是輕鬆的樣子。
老子?林塵笑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