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一呆,一夜就過去了。
看著太陽從東方的海平面上緩緩升起,秦風也是被這美麗的景色給狠狠的震驚了一番。
雖說一夜未眠,但秦風精神卻是極好。
當然這與他修煉了極強的內功有關,換了正常人,是不可能有這樣好的體質的。
他目睹著眼前這片美景,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秦風心中微微一怔。
從來人的腳步聲中,秦風可以判斷出來人心情的忐忑,激動。
如果他沒料錯的話,身後的人一定是范瑤無疑。
好久沒有見到她了,秦風心情也是微微有些波動。
他想回頭,卻終歸還是沒有。
他靜靜的等待著,有些期待,又有些傷感。
自打那日范瑤走後,秦風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她怎樣了?瘦了嗎?
而此時,秦風身後五米處,一個穿著白色運動裝的美麗女孩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若不細看,還沒什麼。
細細望去,就會發現女孩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著,俏麗而略顯白皙的臉上慢慢的被淚水爬滿,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兒,看得人心酸無比,直有種上前將她抱在懷裡,好好憐惜一番的衝動。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范瑤。
如往常一般,清晨七點起床,正準備去慢跑上一圈,然而當她推開大門,來到外面,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的時候。欄杆外不遠處的海邊上,一個熟悉得幾乎滲入她靈魂的身影,生生的吸引了她全部的心神,讓她有些無法自拔的同時,整個人愣住了。
她慢慢的靠近,直到在距離五米處,才停了下來。
雖然男人並沒有回頭,但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秦風。
那個直到現在,她都沒能忘記的男人。
也是真正進入過她內心世界的唯一一個男人。
他——他怎麼來了?
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這裡距離華夏萬里之遙,論起名氣,也是籍籍無名。
她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她靜靜的站著,默默的流著淚。
在看到這個讓她愛到骨子裡的男人時,她雖然極力的掩飾自己的感情。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眼淚還是如破了堤壩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遠處傳來一陣陣海輪的汽笛聲。范瑤終於開口了。
「秦風哥哥,是你嗎?」聲音輕柔,帶著幾分的期盼,幾分的激動,又有幾分的悵然若失,聽在人耳中有些酸酸的,很是難受。
秦風的心情頗為複雜,他慢慢的轉過身來,當看到范瑤淚流滿面的站在自己身後時,他的心瞬間有些沉重。
范瑤確實瘦了很多。她的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不過饒是如此。依然掩蓋不了她的美麗。
他忽然間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當初他就該將范瑤留下來,也免得她在國外顛簸這麼長時間,徒受這麼多苦楚。
「瑤瑤,其實那天我去了機場!」
秦風很是突然的一句話語。讓范瑤嬌軀為之一顫。
下一刻,她竟是哽咽抽泣了起來。
一直以來,這件事讓她耿耿於懷不已。
「那——那你為什麼不見我?」范瑤的情緒,頗有些激動。
秦風苦笑著搖搖頭道:「我這樣做有我的苦衷!」
他說話間走向了海灘,范瑤緊緊的跟了上去,想聽聽他的解釋。
「不久的將來,我將會遇到一個決定我生死存亡的大危機,我不想讓你牽涉進來。」秦風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深邃的眸中閃現出絲絲縷縷的擔憂。
「所以你就沒有對我進行挽留,所以你就任我一個人流落異國他鄉,一個人忍受這痛苦的煎熬,所以你——」范瑤說到激動處,她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子,捂著臉哭了起來。
秦風有些自責,他來到范瑤身邊蹲了下來,開口道:「瑤瑤,我也是為了你好!」
「你若是為了我好,你就應該留下我。你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在這裡是怎麼度過的嗎?」范瑤越哭越傷心,一邊哭一邊用手捶打著秦風,這一刻,所有的矜持,全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如果哪一天,你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你覺得我還能活下去嗎?」范瑤近距離的逼視著秦風,那歇斯底里的瘋狂,讓秦風頭一次見識到了,如范瑤這般柔弱的身體中,竟然蘊藏著這麼強大的能量。
因為傷心,她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秦風不停的給她抹著淚水。
「瑤瑤,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到了這般局面下,秦風再掩飾,那就是虛偽了。
他緊緊的將范瑤抱在懷裡,起初范瑤掙扎了一番,可是時間長了,也就放棄了。
就這樣二人坐在沙灘上,摟抱在一起。
范瑤哭著,秦風歎息著。
一個傷,一個愁。
「瑤瑤,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別哭了,以後不會這樣了!不會了!」
范瑤這一哭,整整哭了倆小時,才停了下來。
碧落,露西早就過來了,只是場面過於複雜,所以二人一直遠遠的呆著。
她們都不是擅長做思想工作的主兒,沒有洛卿顏,秦若雲那般的口才,與其過去添亂,還不如在一邊消停。
她們相信秦風一定可以搞定。
事實如她們所料,雖說范瑤哭了很長時間,但終歸是停了下來。
她推開秦風,扭過頭,一副不理他的模樣兒道:「你過來幹什麼?」
秦風見她那賭氣的小樣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直言不諱的開口道:「擔心你,所以過來找你。」
「誰要你擔心,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走,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哦!」秦風點點頭,起身就走,范瑤眼角的餘光一直看著秦風呢,本以為他會哄騙自己一番,哪曾想這傢伙竟然起身就走。
她頓時氣得要死,站起聲來,跺腳大罵道:「秦風,你混蛋——」
「不是你讓我走的嗎?」秦風回過頭,摸著頭,一臉憨厚的說道。
「我讓你走,你就走啊!」范瑤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那你想怎樣?」
「回來!」范瑤跺著腳,對秦風「頤指氣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