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清晰的品位到了徐青嵐心中的那抹淡淡的傷感。)他下意識的摟住徐青嵐道:「以後你有了我,就不再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了!」
徐青嵐靜靜的依偎在秦風的懷裡,沒有吱聲,只是片刻之間,竟是哭了。這麼多年了,她幾乎是憑一己之力在這個殘酷而又現實的社會上打拼。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遭過多少的白眼,經受過多少次的欺凌,她數也數不清了。
她只知道她要堅持下去,為了父母的遺願,她也不能輕言放棄。
就是靠著這股子信念,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其中之艱難,幾乎無法想像。
無數個黑夜,她像只可憐的流浪貓,蜷縮在漆黑的角落處,默默的流淚,輕輕的舔舐著自己心中數不盡的傷口。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可以盡情的宣洩著自己的情緒,做回真正的自己。
她是堅強的,可事實上卻又是脆弱的。
她這一哭,竟是一不可收拾。
秦風也不勸說,只是任她盡情的宣洩著。
他為青嵐的過往而難過。
他緊緊的抱著她,就如同抱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他一動也不動,他知道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堅實穩定的肩膀。
這一夜,秦風沒有離去,他靜靜的陪著徐青嵐聊著她的過往,他很好的充當了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徐青嵐輕輕的敘述著,彷彿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父母為她撐起了一片明朗的天空,她的生活是那麼的無憂無慮,自由快樂。
可是後來一場車禍讓她的生活從此一片黑暗。
她又是笑,又是哭,這一刻,徐青嵐毫無保留的在秦風面前展現了一個真實的自己。
事實上,即便是在許佳的面前,徐青嵐也從未如此真情流露過。
她這一說,竟是從深夜說到了黎明。
當清晨的第一絲光亮從房間的窗簾縫隙中映射進來時,徐青嵐突然間開口道:「秦風,咱們去看日出吧!」
秦風笑著點點頭道:「行,我知道有個地方非常不錯,我這就帶你過去!」
二人手拉著手出了門,徐青嵐的車是一輛火紅色的,看上去十分靈巧秀氣的寶馬敞篷四座小轎車。
二人上了車,徐青嵐按照秦風的提示向青雲山方向開去。
因為此時天色還早,一路上除了少量的晨練之人外,幾乎很少有車輛通行。
一路暢通,汽車很快就到了青雲山山腳下。
放眼望去,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蒼黑如鐵,莊嚴,肅穆。
晨風從車窗外吹拂進來,讓人神清氣爽,身心說不出的愉悅。
雖說二人一夜未睡,可是此刻卻無半分的睡意。
一夜的洩,一夜的傾述,徐青嵐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哪裡還像平日裡那端莊嫵媚的老闆娘。
她一邊開車,一邊不時的東看看,西瞧瞧,時不時的還會出陣陣如山泉叮咚般清脆的笑聲。
秦風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他知道自己一夜的辛苦沒有白費。
這一夜,徐青嵐徹底的放鬆了自己。
或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會再沉湎於以前的那些是是非非的痛苦之中。
莫名間,秦風心中升起了一抹抹難以形容的成就感。
這種感覺並不比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半道上撿到一個金元寶的感覺差,相反卻是要好上很多。
汽車沿著平整的盤山山路往上快的行駛著,也就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車子就停在了青雲山雲台峰之上。
二人下了車,活動了一下身體,舒緩了一下略顯疲憊的神經。
放眼東望,此時一輪紅日冉冉的從東方升起,遠處一座座山峰呈墨藍色,緊接著,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重山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尖,那景致就如同一副筆墨清瘦,疏密有致的山水畫。
徐青嵐目睹著眼前的美景,她情不自禁的依偎在秦風的懷裡。
她來西京不少年了,可從來都不知道西京還有如此好的欣賞日出的地方。
她忽然覺得以前活得太過教條了,事實上,她本可以活得更快樂些,只是現實讓她想的太過殘酷了些。這個世界終歸還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待著人去掘,去欣賞,品位。
譬如說眼前紅日初升的美景。
「秦風,我忽然很想畫畫!」徐青嵐輕聲呢喃之餘,她是個地地道道的行動派,說做就做。
她歡快的笑著起身,跑到汽車旁,從後備箱裡取出了一整套畫具。
她拿到秦風面前擺好,然後對著眼前的美景,開始畫了起來。
秦大官人有心想瞧瞧徐青嵐的水準,也是下意識的湊過去觀摩了起來。
此時,霧靄散去,那裸露的巖壁,峭石,被沖天的霞光染得赤紅,漸漸的又變成了古銅色,與綠的樹,綠的草,互為映襯,格外的壯美,令人心曠神怡,賞心悅目。
而此時的徐青嵐則是充分的揮出了自己的全部水準,在她那靈巧的小手勾勒下,眼前的景色竟是栩栩如生的出現在她的筆墨之下。
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徐青嵐突然在畫面上的一座山峰上快的畫出了一男一女,二人坐在一塊大石之上,相互依偎,遙望東方,靜靜的欣賞著美好的日出,說不出的情調,說不出的浪漫。
秦風看得入迷,不得不承認,青嵐在繪畫上之才能,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就憑她那幾筆幾畫,一個活靈活現的人物就出現在畫面上,這等造詣,可不是尋常人所能達到的。最關鍵的是,她畫下的人物顯得極有靈氣,讓人感覺畫面上的人物隨時都可能活過來似的。
秦風雖說眼光極高,可還是忍不住叫了幾聲好。
當然,青嵐的缺點也是非常明顯的,或許是久疏畫陣,又或者是功力尚淺的緣故,她的筆法在某些程度上還是顯得有些稚嫩。
她的畫或許可以瞞得住世人的目光,可是在秦風這樣的大家眼中,卻是顯露無疑。
當然能達到秦風的要求,這可就相當難了。
若非極高的天賦,那就必須數十年的積累。
用周星星同學的話來說:大凡絕世武功,動不動就得百十年的積累。
其實這句話同樣適用於很多行當,繪畫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