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問題想要問你。」顧軒琪輕輕捋了捋青絲,靜靜的看著許凡,「你為什麼會突然參加這個救援小組呢?以你的秉性,這似乎有些難以理解。」
許凡聞言,很是無語,但偏偏顧軒琪的眼神是如此純淨,看起來並不是調侃他,他無力的歎了口氣,無奈的問道:「我的秉性?你指的是什麼?」
顧軒琪歪了歪腦袋,略一思索:「你是個懶人,對什麼都不上心,唯一讓會讓你有動力,會冒險的,似乎只有美女,而這裡是災區,似乎沒什麼美女吧?」不過她說完卻是看了看橋面上正在相互安慰的兩名靚麗女護士,啞然失笑。
「你……我……」聽聞顧軒琪的話語,許凡睜眼了眼睛,想要分辨,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只覺得自己頭頂天雷滾滾:沒想到,自己在顧軒琪的眼中,竟是一個貪戀美色的人!
「撲哧!」顧軒琪看著許凡那有口難辯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動人的笑容,如百花齊放,直讓許凡看得眼前一亮。
也許是感覺到了許凡的目光,顧軒琪的笑容很快斂去,她瞥了許凡一眼,淡淡的說道:「我說的不對?那原因究竟是什麼?」
「嘿,軒琪,我覺得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你為什麼不多笑笑呢?」許凡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如是說道。
「去!少不正經。」顧軒琪橫了許凡一眼,「趕緊回話。」
「是,是。」見顧軒琪瞪了自己一眼,許凡立刻立正身子,一臉的嚴肅,但眼中的笑意透露出他現在的心情。
顧軒琪看著許凡,同樣有些無語,如果換做以前,遇到這樣的人,她的匕首早就搭上了他的喉嚨了,但此刻面對著他的不正經,她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不但不討厭,似乎還有些隱隱喜歡的味道,這讓她有些茫然官仙。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許凡的眼神,忽然深邃了起來,語速緩慢而又深沉。
「小時候的我,曾經和我的外婆外公住在一起,那時候的記憶現在已經很是模糊,只是隱隱約約記得那時候很是開心,外婆外公對我很好,把我當成小皇子一樣寵愛,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那一天的到來。」隨著緩緩的敘述,許凡的眼神更加的深邃,顧軒琪只覺他的眼神燦若星辰,神秘異常,讓人忍不住投身進去,一窺究竟。
「在我模糊的記憶中,那天的陽光很是熾熱,外公本要出去工作,我卻使出各種招數拉著外公在屋內玩耍,而外婆則在屋外漿洗著衣物,一切寧靜而又安詳。但正當我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陣巨大的響聲過後,房屋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我害怕極了大哭起來,而外公則是一把將我抱在懷裡,就要往屋外衝去,可是,來不及了,還沒衝出幾步,整個屋子忽然坍塌了下來。我和外公,直直的被壓在了廢墟之中。」許凡低沉的訴說著,眼神漸漸痛苦。
「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看著許凡眼眸中的痛苦,不知怎麼的,顧軒琪只覺自己心中同時感到一陣刺痛,她不由的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的握住許凡的大手,柔聲安慰著。
「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突然,在一陣巨大的塌陷聲中,我的眼前變的一片黑暗,但我卻沒有受傷,因為受傷的是外公。他用身軀擋住了一切傷害。」說到這裡,許凡聲音忽然一顫,「原先的我並不知道,我自己沒事,卻一個勁的和外公說話,哭鬧著纏著外公帶我出去,而外公則是不斷哄著我,忽然我覺得有什麼東西正滴在自己的臉上,黏黏的,熱熱的。一滴,兩滴,三滴……」
「很快的,外公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直至最後無聲。而陪伴我的,是無盡的黑暗。在那樣黑暗的日子裡,我感覺不到時間,感覺不到一切,我越來越絕望,直到,直到我隱約見聽到一些斷斷續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對,就是哭喊聲,聲音很熟悉,是外婆……」
許凡繼續訴說著,聲音有些哽咽,「後來我得救了,但外公卻永遠離我而去,外婆也在外公逝去不久後鬱鬱而終,而我,則依然快樂成長著,一年,兩年,十年……就如同外公的鮮血一般,一滴,兩滴,十滴……。」
「時間是抹平一切傷痛的良藥,隨著時間的推移,外公外婆在我腦海中的印象早已斑駁不堪,而我也漸漸淡忘了這一切,但當我看到金水這一切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腦海中塵封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那淋漓的鮮血,那淒厲的哭叫,那無比絕望的黑暗,這一切都讓我感同身受。」
「也許我是懶惰的,也許我是冷漠的,但這次我卻來了,不是為了圖名聲,不是為了凸顯我的高大,只為了我記憶中的至親,小時候我做不到,但是大了我卻能做到,用我的雙手來拯救在廢墟中痛苦掙扎的人,讓他們脫離苦海,讓他們的親人不再哭泣。」
許凡動情的說著,不覺間已是雙目通紅。
「許凡……」顧軒琪看著許凡,思緒已經融入了許凡的回憶,他能感受到心裡難受之極,在一種莫名情緒的催動下,她竟然踮起腳尖,輕輕吻向了許凡的臉頰……
於此同時,許凡的腦海中同時出現一條信息:
「被選者注意,你在不自覺中是用攝美術,目標好感度臨時20,而你境遇打動了目標是,使她對你的基礎好感度5。目前為:51點(臨時)。」
但此刻的許凡並沒有注意這一切,他只是呆呆的站立著,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顧軒琪,許凡只覺得心跳漸漸不受控制,似乎有跳出胸口的趨勢。伴隨著一陣清新芬芳,許凡只覺得自己的臉頰上似乎貼上了兩團溫玉,溫潤、軟柔、這一刻,他覺得似乎覺得自己,身在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