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一陣陣嬰孩兒的啼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讓躺在床上的慕容楚楚大感驚奇,深更半夜,怎會有小孩子在哭?
「嗚嗚……嗚嗚……」
哭聲還在繼續,慕容楚楚終於忍耐不住,坐起身來,打算找一找是哪個孩子這麼晚了還在哭泣。
慕容楚楚剛剛坐起,立刻被眼前的事物驚出了一身冷汗,睡意全無!
只見一個最多兩歲的嬰兒,正坐在慕容楚楚的床頭,口中含著自己的一隻手指,正在嗚嗚的哭著,兩眼之中不斷湧動著淚花。
儘管這嬰兒在哭泣,卻也能看出他的模樣著實可愛,若是在平時,任誰看到這麼惹人喜愛的嬰孩兒,都會忍不住去摸摸小臉,抱上一抱,但此情此景,深更半夜的出現在慕容楚楚床上,著實讓人毛骨悚然!
「啊!」
慕容楚楚驚叫一聲,只感到靈魂一陣猛顫,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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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天明,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耀著雷風殿,也穿過慕容楚楚的窗子,灑在了她的床前……隨著日光愈來愈亮,微閉雙眸的慕容楚楚皺了皺眉,醒了過來。
慕容楚楚揉了揉雙眼,坐起身子,忽覺腦中一陣昏沉,隨後便想起了昨夜的遭遇,立刻渾身一顫,完全精神了……
慕容楚楚四下張望一圈,並未發現任何異常,自己的床頭也沒有小孩子坐過的痕跡……
慕容楚楚皺著眉頭,聽著自己狂跳的心臟,最終暗地裡對自己說道:哎……估計是一場夢吧!
這些天來,慕容楚楚經歷了父親的離去,又被映魂術中的影像折磨的不輕,早已經身心俱疲,剛剛過去的這幾日,恐怕是慕容楚楚最為虛弱的時候了……
慕容楚楚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所以自然便以為昨晚的所見所聞,不過是一場夢,要麼便是自己太累了,出現了錯覺吧……
慕容楚楚撫平心緒,一面穿著外衣,一面開始考慮起了即將要做的事情……
昨天慕容楚楚聽了葉師哥說,葉弒天謀害爹爹嫁禍蕭大哥,完全是為了雷神刺,這讓慕容楚楚感慨不已……
雷神刺是蕭逸楓送給慕容楚楚的唯一禮物,所以她才倍加愛惜,若非如此,在楚楚心中,雷神刺不過是一柄鋒利的短劍而已,如今爹爹已經因它喪命,慕容楚楚不願再看到有人被雷神刺害死,於是打定主意,在更多無辜的死傷出現前,自己便直接將雷神刺交給葉弒天……
正想著,腦中又是一陣眩暈,慕容楚楚扶了扶腦袋,心中暗道:哎,這幾日從未正常休息過,實在太過虛弱了,去送雷神刺的事,就明天再去吧……
想到此處,慕容楚楚衝著門外喚道:
「阿玉財色無邊全文閱讀!」
阿玉是慕容楚楚來到雷風殿之後的貼身丫鬟,幾天之前,在雷風殿對葉紫陽說親眼瞧見蕭逸楓的人,便是她了,此時慕容楚楚儘管知道了她欺騙自己,但卻沒有追究,楚楚明白,阿玉不過是個丫鬟,而且與自己只是普通的主僕關係,在雷神殿的威逼之下,也只有奉命行事一條路了……
此時慕容楚楚呼喊阿玉,便是想讓她為自己做些吃的,但喊了幾聲之後,竟無應答……
「難道她不在?」
慕容楚楚自語一聲,走出了屋子。
阿玉的房間,與慕容楚楚的房間不過隔了一條過道,只是阿玉那邊陰暗潮濕,若不敞開房門,陽光便很難照進。
慕容楚楚來到阿玉的門前,輕輕一推,隨著房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打開,一幕直能讓慕容楚楚心跳停止的畫面呈現在眼前……
只見阿玉臉色泛青的躺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層薄薄的內衣,胸前毫無起伏,顯然已經斷氣,而在阿玉的睡床之上,一個吮著手指的嬰孩兒正坐在床頭,眨著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望著推開房門的慕容楚楚,嗤嗤的笑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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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大人,這麼早便找屬下過來,不知有何大事?」
寧雲鶴恭敬的站在帷幕之前,低聲問道。
「寧雲鶴,」葉弒天低沉的聲音從帷幕之後傳出:「最近你有去雷風殿麼?」
「沒有,」寧雲鶴說道:「自打那日為慕容烈施了映魂術,便沒再去過……」
「嗯,」葉弒天說道:「昨天夜裡我在修煉之中,忽然發覺對楚楚那丫頭的靈魂感知弱了不少,今天一早,更是細微得快要察覺不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顯然,葉弒天雖貴為天魂魂師,但對靈魂魂技的瞭解,卻還在寧雲鶴之下。寧雲鶴皺了皺眉,思慮半晌之後,輕聲說道:
「殿主大人,除非您的靈魂受到致命重創,否則慕容楚楚的鎖魂咒是不會消失的,您對慕容楚楚的感知變弱,估計是她這幾日家逢變故,身體與靈魂都太過虛弱的緣故吧。」
「嗯,」葉弒天聽後,頓了一頓,說道:「楚楚那丫頭的靈魂蹊蹺得緊,暗藏著難以想像的強大力量,以後總有機會用得上,可不能讓她出了岔子,寧雲鶴,你現在去紫陽那裡,叫他去雷風殿瞧瞧……」
「是……」說完,寧雲鶴便退了出去。
告辭了葉弒天,寧雲鶴奉命來到了葉紫陽的住處,見到葉紫陽正站在門外望著遠方,不知想著什麼,寧雲鶴輕咳一聲,便走了過去,將葉弒天交代的事情說給了葉紫陽……
「靈魂變弱?楚楚靈魂變得虛弱,父親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的葉紫陽,對寧雲鶴參與害死慕容烈耿耿於懷,不願與他接觸,聽了他的話,滿臉不信任的問道。
「這……」寧雲鶴說道:「殿主大人的事情,老夫可不敢過問……」
葉紫陽聽後點了點頭,覺得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楚楚的這幾日也確實是身心虛弱,去看看她總沒有錯,於是說道:
「好,我這就去雷風殿……」
說完,葉紫陽扛起重劍便走,與寧雲鶴擦肩而過,卻也沒去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