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南徽道的熱情
大孤城
劉府
劉狄靠坐在躺椅上調整了一下姿勢,因為剛才舒服過了頭小腹上還有些痙攣。雖然他已經五十幾歲,但在se這一道上依然沉迷。剛剛在他胯間如蛇jing一樣吞吐著小舌的少女是他才收進府裡的歌姬,se藝雙絕。那一張小嘴簡直能把魂兒吸走,到了他這個年紀再想馳騁有點力不從心,所以格外的喜歡口舌之功。
他剛打算把手伸進那少女衣襟裡的時候外面管事低低的問了一句,說城中另一個名門宇文家的家主宇文波登門拜訪。劉狄悻悻的收回手,有些依依不捨的起身,讓那少女為自己整理好衣服。
「請他在客廳稍後,我這就去。」
管事應了一聲離去,劉狄捏著那少女的下頜道一會兒再來狠狠收拾你這小妖精,少女嬌羞一笑,劉狄哈哈大笑而去。待他走後那少女撇了撇嘴一臉的鄙夷,小聲嘀咕了一句被霜打了的蔫黃瓜有什麼臉說狠狠這二字?!
劉狄要是知道這樣被人瞧不起,肯定惱羞成怒。
才從南徽道總督杜建舟的府裡回來沒多久,宇文波就上門來找肯定是有什麼大事,不然在杜建舟府裡回來的時候他就說了。一想到過不了多久那個叫方解的傢伙就會帶兵到大孤城,他心裡就有些不爽。
宇文家在南徽道的勢力比他劉家還要大些,所以他也不敢耽擱太久快步到了客廳,一進門就抱拳道:「中達兄怎麼也不先派人知會一聲,我好到門口迎著。」
宇文波笑了笑道:「你我什麼交情還需要這虛頭巴腦的禮節?不過我要是沒有煩心事也不來擾你,越想越是心煩,所以來找你商議商議。」
「什麼事?」
劉狄在椅子上坐下來問道。
「還能有什麼事。」
宇文波停頓了一下說道:「駱秋和遲浩年想出來這法子,到底成不成?為什麼我心裡總有些擔憂?萬一這個姓方的賴在咱們南徽道不走了,咱們還不是吃了癟?」
「應該不能……」
劉狄剛剛才舒服了一把頭腦還有點飄,定了定神繼續說道:「遲浩年應該不會看走眼,他這些年在雍北道做總督也沒少收咱們東西,難不成還能害了咱們?再說了,那個姓方的不是已經帶著隊伍從北徽道過來了嗎,再加上今日秋強縣來的消息,我看那姓方的也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不然怎麼會做出那般傲慢無禮的事。在北徽道得罪了陳家還不夠,還敢在南徽道將咱們也都得罪一遍?」
「話是這麼說。」
宇文波微微皺眉道:「他當著陳永浮的面殺了一個九品修行者,這事已經做的夠絕了,他無非是想讓咱們看看他的實力,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鍾辛才會將那一萬郡兵交給他。可咱們是不打算將這一萬郡兵交出去的,到時候要是沒有個什麼法子鉗制,那姓方的若真是個愣頭青豈不是又要故技重施?」
「還怕他不成?」
劉狄沉默了一會兒道:「除非他是真的白癡,不然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第一次是為了立威,第二次再殺人有什麼後果他自己心知肚明。西南這地界還不是他說了算的,他怎麼敢把人都得罪死。看他雖然傲慢可應該是有大圖謀的,要的是西南諸道而不是黃陽道一隅,所以他應該明白什麼人應該敬著。」
「還是要有所防備才行,這個人太年輕了。」
宇文波道:「你我都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知道年輕人正得意時最是不知道收斂。方解年少得志,手裡還有數萬隊伍,難免心會野。」
「防?」
劉狄想了想:「城門守劉封是我侄兒,前陣子他說有幾批人先後進了城有些可疑,再聯想到黑旗軍就要進南徽道的事,他覺著沒準是黑旗軍先派進來打探消息的探子。我讓劉封派人盯著那些人,要不先抓幾個問問?」
「也好」
宇文波點了點頭:「方解人還沒到先把探子放進來,這事他自然不敢亂說,所以即便人沒了他也只能吃個啞巴虧。而且這些人還可以做個籌碼,萬一談到那一萬郡兵的時候談崩了,還可以讓方解知道咱們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
「好」
劉狄道:「明兒一早我就找劉封去安排,將進城的可疑之人盡數拿了,如果是方解的人最好,不是方解的人再放了就是。這些人如果真是方解安排的探子,那麼咱們還能問出來一些有用的事。」
「事不宜遲啊!」
宇文波道:「讓劉封今晚就帶著人把那些人抓了,過不了三兩日方解的大隊人馬就會到,咱們審訊的時間並不多!再說既然是探子想必也都是機警之輩,不如早些下手。」
劉狄起身:「那好,我現在就讓人去告訴劉封拿人。」
「還有……」
宇文波想了想說道:「這事也不要告訴杜建舟了,那是個沒什麼膽子的人,讓他知道反而麻煩。又要囉嗦一些話,說什麼不要胡亂招惹之類的。」
「我省的!」
劉狄笑了笑:「就算方解見了他的人消失難道還敢怎麼樣?這是大孤城不是朱雀山,這是南徽道不是黃陽道,他要想踏踏實實的把輜重帶走,就老老實實的才對。」
……
……
方解帶著隊伍到大孤城的時候,南徽道總督杜建舟和城中幾位大人物都親自出來迎接,方解對於這樣的場面已經應付的游刃有餘,寒暄了幾句之後就被眾星捧月一樣的迎進了城裡。
其實對方這麼熱情,未必就是好意。
以方解這個年紀有如此成就,若是心性不穩的,被這樣的場面熱捧的多了之後難免就會心氣逐漸浮躁起來,覺得自己不可一世,最終毀在這上面。這種事自古有之,而且比比皆是。
就在進城之前,驍騎校指揮使陳孝儒找了個機會貼在方解耳邊低語了幾句,方解微微皺眉後點了點頭,吩咐了幾句後陳孝儒隨即離開。劉狄和宇文波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有些笑意。
以他們兩個表現的最為熱絡,將方解捧成了上下幾千年無人可比之人,經歷的多了之後方解對這種伎倆也早已經習慣,只是謙遜的笑著回應。本來還懸著心怕劉狄他們如陳永浮在北徽道那樣難為方解的杜建舟見場面如何熱鬧倒也放了心,臉上的笑容也越發輕鬆起來。
只是他心裡一直懸著一件事,那就是劉狄等人怎麼也不肯答應讓方解帶走一萬郡兵,這事終究是個隱患,誰知道方解會不會發飆。
一行人直接進了總督衙門,杜建舟特意吩咐人將城裡最好的幾家酒樓的大廚全都找了來,就在衙門廚房裡候著,待眾人落座之後,各色菜餚流水一樣送上來。西南魚米之鄉,所以在吃上也格外的講究,這些菜餚只看形就比北方菜系精緻許多。方解這麼多年在外,居然還有些菜叫不上來名字。
他也不怕露怯,凡是不認識的菜都要問一問,劉狄和宇文波等人對他更多了幾分輕視,真有城府之人那會這般的小家子氣。
「這是醉月樓撐門面的菜,叫雙獅踏月。」
杜建舟指著剛上來的菜介紹道:「做起來極為繁瑣,但滋味卻是一等一的佳品。當初先帝南巡至此,偏是最愛吃這道菜。」
「哦?」
方解道:「那我可要多嘗嘗!」
這話說的讓眾人心裡更是冷笑,心說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話哪有這樣說的,先帝喜歡的菜,就算你有興趣也不能說的如此直白,光這句話就能讓那些御史參一本。當然,現在這個亂世,比不得大隋最強盛時期。
「方將軍為解南疆百姓倒懸之苦,不惜千里迢迢帶兵南下,實在是我輩楷模!」
杜建舟笑道:「大隋有方將軍這樣的後起之秀在,何愁不能滌蕩群寇?」
「對!」
劉狄端起酒杯道:「今日我們能和方將軍這樣的少年英豪坐在一起,心裡也極敬佩歡喜。敬佩方將軍的為人,歡喜的是有機會和方將軍相見。說句對百姓們不太仁義的話,若不是南疆有難,只怕我也不會見到仰慕已久的方將軍呢!」
眾人皆笑,同舉杯敬方解。
方解陪著喝了一口,又謙虛了幾句隨即很直接的問杜建舟糧草可曾準備妥當,杜建舟道早就準備妥當了,只等著方將軍你派人驗收。
「而且我已經派人安排,今日大軍的每一個士兵都會吃上熱騰騰的飯菜。我讓全城百姓都忙活起來,有總督衙門出資買了酒肉,讓百姓們做好統一送到軍中。士兵們遠來勞頓,為了保帝國南疆太平而來,我們理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替手下將士們多謝大人!」
方解抱了抱拳,不經意間對身後的聶小菊使了個顏色,聶小菊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但心細如絲,立刻就明白了方解的意思,他隨即告辭離去,吩咐驍騎校和親兵營的人仔細檢查那些當地百姓送來的食物。雖然明知道不大可能被人下藥,可還是要小心些。萬一數萬大軍在這裡被人家藥翻,死的可就太冤枉了。
方解這也只是小心行事,其實心裡也知道沒有什麼可能。要想藥翻四萬人馬,所需的毒物一時之間只怕都湊不齊全。
待酒過三巡之後,方解將酒杯放下收拾起笑容對杜建舟肅然道:「雖然卑職才到南徽道,但對總督大人的威名也早有耳聞。僅是我所知,陛下就數次誇讚過大人乃是大隋臣子之楷模。卑職對大人一直敬仰,所以有些話若是不直說反而是對大人的不敬。」
杜建舟以為方解要問那一萬郡兵的事,心裡想著托詞笑了笑道:「方將軍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咱們雖然第一次見面但一見如故,有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不會推諉就是。」
「既然如此,卑職也就直說了。」
方解停頓了一下說道:「在大軍到大孤城之前,我曾經派了一些手下人先來這裡,為大軍勘察安營休息之所,這些人都是我的親兵,只是到了大孤城之後,反而和這些手下失去了聯繫,此地乃是大人治下,卑職不敢擅自做主,所以還請大人幫忙查尋。」
聽到這番話杜建舟一愣:「有此事?」
他轉頭看向在座的郡守牛濟源:「最近衙門裡可曾有什麼案子?」
牛濟源哪裡敢耽擱,仔細想了想之後起身回答:「回大人,最近城裡太平無憂,沒有什麼案子發生,不知道方將軍派了多少親兵前來?」
「二十四人」
方解回答。
「這麼多人……」
牛濟源道:「若是有這麼多人出了事,身為地方官卑職自然不會不知情。會不會是他們迎著方將軍的隊伍回去覆命走差了路?」
這話一說出來他自己覺得不妥了,訕訕的笑了笑:「卑職回去之後立刻派人去查。」
正這時候,一身戎裝的陳孝儒大步進來,冷冷看了在座眾人一眼後,走到方解耳邊低語了幾句,方解眉頭往上一挑,自己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今兒一見諸位大人我就感受的到南徽道這地方的熱情,原來我手下那幾個不知道好歹的親兵也是被人請去家裡做客了,既然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地方上的盛情也已經領了,是不是也該讓我手下那幾個人回來覆命?」
這話一說出來,杜建舟的臉色立刻一變。
糟了!
他心裡一緊,心說這是誰閒的沒事去招惹這個姓方的!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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