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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一路帶血的走下去 文 / 知白

    第四百九十二章一路帶血的走下去

    二十幾個佛宗弟子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那只憑空出現的大腳直接踩進了地裡,這一式小登臨讓後面的佛宗弟子驚訝的目瞪口呆,可還沒等他們從驚訝中平靜下來,那個穿著黑色道袍的胖子伸出中指比劃了一下,說了一句操翻。

    然後那二十幾個弟子的頭顱就爆了,血霧紛飛。

    盤膝坐在輦上的那個紅袍年輕僧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微微皺眉,緊跟著臉色一變,身形突兀的消失,就在他消失的下一秒,一根巨大的手指從輦後戳了過來,轟的一聲將那輦撞了個稀碎。

    抬著輦的十幾個藍袍僧人被勁氣撞的七零八落,四個白袍僧人也在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十幾米外,這四個人伸出手搭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座椅,那個紅袍年輕僧人就坐在上面,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項青牛。

    「漢人,你是隋國道宗中人?」

    他說的是漢人的語言,嗓音很清澈悅耳。

    項青牛往前走了幾步,提了提有些往下滑的金色束帶微微昂著下頜:「你先報個名字,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紅袍年輕僧人抿嘴笑了笑,大家閨秀一樣。

    項青牛卻噁心的想吐,在他看來男人舉動像娘們就算長的再標誌漂亮也令人作嘔。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而你是誰我很快就會知道。擒下你之後送回大雪山戒律院,沒人能熬過那些手段。」

    紅袍年輕僧人伸手指了指項青牛:「如果你們不能將他擒住,那麼你們就去死好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把那些僧人的性命看在眼裡。

    「拿下他!」

    一個白袍僧人怒喝一聲。

    剩下的所有黃衫僧人往前擠壓,很快形成了一個圓陣將項青牛包裹在中間。項青牛一隻手扶著金色束帶一隻手揉了揉鼻子,然後笑著自語道:「怪不得二師兄這麼喜歡在西北停留,原來殺佛宗的人這麼舒暢。」

    他看都不看那些黃衫僧人,昂著下頜問那個紅袍年輕僧人:「問你件事,前陣子有沒有一個從中原來的老人殺上大雪山?」

    聽到這句話,那個年輕僧人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下:「你認識那個大魔?」

    他問。

    「魔你-媽-了-個-逼!

    項青牛極粗暴粗俗的罵了一句:「看來你是知道的,趕緊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

    「死了」

    紅袍年輕僧人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看著項青牛認真的說道:「所有敢觸犯我佛宗威嚴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打入地獄永世不入輪迴,承受諸般煎熬,無窮無盡。你剛才殺我佛宗弟子,也會一樣的下場。」

    「威脅人的都是弱者,強者善於直接扇耳光。」

    項青牛冷笑了一聲,眼神掃過那些圍著的黃衫僧人語帶憐憫的說道:「你們不怕死?」

    「拿下他!」

    之前下令的白袍僧人怒道:「這是從中原妖魔橫生之地來的,剛才的狠辣手段你們也看見了。這樣的妖魔若是不擒住就會為禍人間,佛宗弟子身繫天下蒼生,怎麼能不盡心盡力降妖伏魔?」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愣住,因為他嘴裡所說的那個妖魔沒給他囉嗦下去的機會。

    「大登臨!」

    項青牛低低說了三個字,所有僧人都下意識的抬頭往上看,緊張的戒備著那只剛剛將二十幾個僧人踩進地裡的大腳再次出現,可他們仰著頭等著卻沒有任何發現,就在他們忍不住要舒一口氣的時候,地面忽然轟的一聲往下沉了下去,方圓五十米內,就連那個紅袍年輕僧人所在的位置都包括在內,地面驟然下沉,一片濃烈的煙塵冒了起來。

    陳哼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本來叼著的毛毛草掉了下去:「哎呀……小哈,這個胖子原來這麼能打。」

    陳哈也同樣的驚訝,他揉了揉眼睛道:「真沒看出來,我以為他就會欺負那兩個小道童來的。」

    塵煙逐漸散去之後,一幅壯觀的畫面呈現在陳氏兄弟面前。他們忍不住站了起來,絲毫也不掩飾自己心裡的震撼。

    一個長超過五十米的巨大腳印出現,這個腳印所在的地面下沉了足有半米!

    這個腳印之內,那些黃衫僧人一個不剩全都被擠壓成了肉泥。

    他們死的徹徹底底,甚至已經連屍首都看不清楚,非但是血肉被擠壓成泥,便是骨頭都碎成了粉。超過六十個僧人,就這樣被一式大登臨滅掉。這樣的威勢,已經超乎了平常人的想像力。

    陳哼看著遠處那個提著金色束帶的胖子,嚥了口吐沫問:「你是來幹什麼的……」

    項青牛回頭淡淡道:「殺人,從出了關開始殺,不會留一絲一毫的情面。二師兄如此,大師兄應是如此,我也當如此。師尊傳我道心首推仁念,但道心已經動了殺意……」

    ……

    ……

    小登臨

    大登臨

    道心殺意

    道法凜然

    只是那四個白袍僧人抬著紅袍年輕僧人再一次避開,沒有被這一式大登臨壓住。除了他們五個之外,便是那十幾個藍袍僧人也都死了。雖然他們修行遠比黃衫僧要強,也只不過屍首看起來稍微完整而已。

    紅袍年輕僧人的臉色已經變得凝重,他從那四個人搭的手椅上下來緩步往前走。每走一步,便有枯榮。他的腳踩在地上的時候,有綠色的小草迅速的從乾硬的地面下冒出來,等他的腳離開之後,那些小草立刻枯萎干黃。這些草的出現似乎只是為了讓那個年輕僧人的赤腳不會沾染塵土,所以一生極為短暫。

    年輕僧人朝著項青牛走,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一直以為東方妖魔地出不了太多驚采絕艷的大修行者,今日才知道是我眼界低了。明王曾說,光明普照的地方廣袤無邊,黑暗籠罩的地方也同樣巨大,你們這些隋人的修行者從黑暗中走出來,雖然敢於踏入光明的寥寥無幾,但每一個都令人刮目相看。」

    項青牛撇了撇嘴:「光明黑暗……瞎-逼扯淡。」

    從他遇見這些佛宗弟子開始,似乎變得越來越粗俗。

    「但明王還說過……妖魔終究是妖魔,生於黑暗中,即便強大也只能生存於黑暗中,一旦走入光明最終也會被業火焚化。」

    他抬起手指向項青牛:「你可認罪?」

    他抬起手的那一刻,項青牛身邊忽然出現了許許多多五彩繽紛的花朵,各種各樣。這些花朵沒有根莖沒有葉片,一朵一朵漂浮在項青牛身體四周緩緩的旋轉著。這場面看起來極美,若是有女子看到必然會驚喜莫名。但是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會殺人的花。

    項青牛不是女人,也不怎麼喜歡花。

    於是他搖了搖頭:「怪不得有人說過,你們佛宗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動不動給別人定罪,不管做什麼齷齪事都先要擺出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樣,就好像你們說的一切都是不可違逆的道理……」

    他說話的時候雙手往外一翻,然後便有漫天花雨飄落。

    也不知道有多少道無形劍氣澎湃而出,將每一朵花都斬為碎片。花有千萬朵,劍氣便有千萬道,不多不少。

    「西域的牧民之所以篤信你們講出來的道理,是因為你們很強。可是在比你們還要強的人面前,你們還有什麼道理可講?」

    他也往前踏步,迎著那紅袍年輕僧人。

    「我的運氣還真是好,才入草原就遇到一個傳聞中的佛子。」

    紅袍年輕僧人神情一變:「你如何得知?」

    項青牛卻懶得回答:「既然佛子還有活著的,說明明王那個老東西還沒到該死的時候,也好,我先把他的繼承者宰一個,拎著你的人頭去跟他講道理怎麼樣?」

    「無禮!」

    紅袍年輕僧人顯然動怒,雙手合什:「金剛怒」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他的身體忽然起了變化。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拔高,只一個恍惚身形就比之前大了一倍,看起來,項青牛也就只到他腰間。這種變化若是常人看到,早已經嚇得跪地磕頭。

    「怒個屁啊!」

    項青牛罵了一句,依然是一手提著那因為肚子太大而不斷下滑的金色束帶,另一隻手捏了一個印訣往前一指。一道劍氣澎湃而出,狠狠的刺在那佛子的胸前。佛子身上的紅袍已經被撐的裂開,碎布遮擋不住他已經變成了金屬般顏色的肌膚。劍氣撞在他胸口發出噹的一聲脆響,居然沒有將他胸膛破開。

    「果然啊」

    項青牛絲毫也沒有意外:「佛子皆是金剛不壞之身,不過你這金剛不壞太醜了……」

    他張開手心:「小周天」

    三字一落,已經超過三米身高的佛子忽然身子一僵竟是再難往前邁步。他只來得及詫異了一下,身子忽然不受控制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著往前急衝,眼看著那龐大的身軀就要撞在項青牛身上的時候,這吸力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磅礡雄渾的斥力重重的撞在他胸口。這一下的力度之大,竟是連佛子金剛身都有些承受不住。

    不等佛子運內勁掙脫束縛,那股吸力再次出現,被狠狠砸出去的巨大身軀滾著被吸了回來,然後再次被斥力轟飛了出去。如此三次,佛子金剛身上卡卡的傳出響聲,看他那金屬色的肌膚上竟然出現了裂紋。

    「很驚訝很震撼很害怕很不解?」

    項青牛瞇著眼睛問,此時的佛子哪裡還有之前的傲意。

    「你是佛子,高高在上。」

    項青牛冷笑道:「我為道尊,你再高也在我腳下。」

    他的手往前伸著,那具龐大的身軀再次被拉了回來:「我就不問你叫什麼了,因為會有越來越多的佛宗之人死在我手裡,你說了我也記不住。」

    他將佛子吸回來,手掌心抵在堅硬的肌肉上:「佛宗號稱有萬法,明王號稱一法通而萬法通,你師尊沒吹牛-逼,他確實萬法融匯天下無雙。但我師尊也教了我一樣本事,叫做……一劍破萬法。」

    他掌心裡之力向外一吐,那佛子再次被轟了出去。就在那巨大的身軀翻滾之際,劍意從天而落,無形卻鋒利,噗的一聲將佛子的胸口撕開一條口子,那劍氣卻沒有消散而是化作一團光鑽進佛子的身體裡,下一秒,佛子的臉忽然一陣扭曲,緊跟著從嘴裡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的哀嚎。

    「疼!」

    數以千計的光芒從佛子體內一道一道的射出來,不斷的撐破他的肌肉,只一瞬,號稱不滅的金身就被劍意撕了個七零八落,碎肉橫飛,彭的一聲,那巨大的身軀被丟進了絞肉機一樣碎裂開來,肉塊飛的到處都是。

    「殺了一個佛子」

    項青牛微笑著自語:「果然很有成就感啊……」

    他看著那四個嚇傻了白袍僧問:「你們是跑呢是跑呢還是跑呢?」

    那四個僧人愣了一下,掉頭就跑。

    陳哈走過來,沉默了一會兒項青牛:「為什麼留活口?」

    項青牛聳了聳肩膀:「讓他們去叫人唄……咱們自己去找了殺,總是不如他們自己撲上來送死容易,既然我來了自然不能一路躲躲藏藏的走到大雪山,而是一路帶血的殺到大雪山。」

    陳哼問:「剛才他是說蕭一九死了?」

    項青牛搖了搖頭:「我不信,大師兄哪是那麼輕易好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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