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對自己你可足夠冷硬?
莊蝶是個尚未開-苞清倌人,如果不上的話今晚上的事自然要穿幫。若是上了,方解心裡那關卻又是不太好過。所以坐在床邊的方解猶豫了很久,雖然他花足了銀子買來這個少女的初-夜,可就這樣下手實在有些為難。
若是此時莊蝶醒著,或許方解也就沒有這般猶豫,和一個醉的人事不省的少女發生關係,方解覺得有些彆扭。
方解糾結了十分鐘之後,終於艱難的下了決定。他將莊蝶的衣服脫光,將薄被扯的亂一些。然後將酒壺裡剩下的酒灌了一口,其餘的都潑在自己身上。再之後他一腳將桌子踹翻,擺出撲倒在床邊的姿勢,然後閉上眼睛裝作呼呼大睡。
聽到有撞翻東西的聲音,外面的小廝一怔,連忙去請示老鴇,老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讓人將門從外面撞開。進門之後見到這場面,老鴇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就說這位公子是個雛兒吧,竟然在這等**一刻值千金的時候醉成這樣。衣服都撕扯開了,卻沒爬上床。你們幾個將公子抬到床上去睡,至於莊蝶就讓她在一邊躺著吧。若是明兒一早公子還有興致,自然該幹什麼幹什麼。」
幾個小廝上來將方解抬起來,方解裝作醉酒說了幾句胡話,忽然睜開眼大驚失色道:「這是什麼時辰了?我得趕緊回去,不然那母老虎還不得吃了我?」
說完這句話竟然狼狽的往外鑽,老鴇連忙讓人攙扶著他送出了新月樓,還好心的雇了馬車要送方解回去,方解卻說什麼也不肯,搖搖擺擺的自己走了。
轉過巷子,方解的腳步恢復正常,歎了口氣自語道今兒算是虧了老大一筆銀子,再想到那個叫莊蝶的少女玲瓏有致的身體,他竟然開始後悔。不過他可沒時間在這耽擱的久了,在夜色中迅速穿行回到了鋪子裡。
因為方解給裁縫和學徒都放了假,鋪子裡只有他和沉傾扇兩個人,所以倒也不必有什麼擔心,一進門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那個被自己擒來的傢伙,被沉傾扇倒著吊在房頂上,還在不停掙扎,活像一頭被綁住了四條腿的豬。而他被堵了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沉傾扇看了看方解,嘴角挑了挑問道:「樓子裡的女人滋味如何?」
這種問題方解哪敢答話,解釋說自己裝醉逃了出來。但他從沉傾扇的眼神裡看得出來,這個真實的答案她並不怎麼相信。於是方解更加後悔,心說早知道就這麼被坐實了罪名,還不如上了再說。
「銀子是花了,但人真沒碰。」
方解舉著手發誓道:「這是我這輩子幹過最吃虧的事兒了,已經覺得心疼的受不了。請你不要再懷疑我的真誠,不然就是往我心口上戳刀子啊,你再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現在就回去把便宜找回來。」
沉傾扇拋了一個隨你去的眼神,方解隨即告敗。他將自己的衣服換了,走到吊著的那個身邊,這男人被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不斷掙扎。方解笑了笑問道:「怎麼,能不能猜到我是誰?」
那人掙扎的動作停住,沉默了一會兒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方解微笑道:「我知道你能猜出來我是誰,聽我說話的聲音你就很清楚了對不對?你是大隋西南邊疆白水城的旅率,沒少帶著邊軍鎮壓那些蠻子的逆亂。而你最大的特點不是殺人如麻心如鐵石,而是你有過耳不忘的本事。只要你聽過一個人說話,就會記住這個聲音,這倒是也算天賦異稟。」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道:「王維,好久不見了……從上次客勝居一別,算算看竟是有一年多的時間。聽說你最近混的風生水起,倒是比在白水城的時候還要光鮮些。當初我斷了你的仕途,料來你對我還是恨之入骨對不對?」
「正因為我知道這一點,所以你還是應該配合些。如果你打算大吼大叫的話,我只好立刻殺了你。希望你別懷疑我說的話,因為我現在的身份可不能被人知道犯下什麼罪過。你應該很清楚這點,對不對?」
說完這句,方解將蒙住王維的面巾和他嘴裡的布團扯掉。
驟然看見東西,王維的眼睛模糊了好一陣。他晃了晃腦袋,看到微笑著的方解隨即低聲咆哮道:「方解!咱們之間就算有些罅隙,但我沒找過你的麻煩。你如今是大隋的紅人,陛下面前的棟樑,我不過是個被開除了軍籍的小人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要抓我!」
「看你不爽,就想抓來吊著打一頓不行?」
方解撇了撇嘴,將朝露刀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後語氣很輕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既然隔了這麼久我才找你,肯定不是因為客勝居的事。至於你現在幹嘛我也沒興趣知道,我找你,是想問你一些關於西南蠻子的事。」
王維一怔,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先把我放下來再說!」
方解噗的笑出來道:「你還能再傻一點麼?放了你不是不行,我知道你最近在為怡親王做事,看在怡親王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太為難你,畢竟怡親王對我也很照顧。但放你之前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這麼吊著吧,回答了我的問題之後自然會放了你。」
「你……你怎麼知道我為怡親王做事!」
王維的語氣微微顫了顫,顯然有些不自然。
方解笑道:「顯然你的消息不是很靈通啊,如果靈通的話你一定知道我最近經常出入怡親王府。這朝露刀,便是王爺賞給我的。」
王維愣了一下後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為王爺做事,勸你還是趕緊放了我的好。若是被王爺知道,即便你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也沒什麼好下場。」
方解冷聲道:「現在你是階下囚,卻來威脅我?」
「我沒時間和你扯嘴皮……你告訴我,西南邊疆的蠻子是不是有巫師會使用毒蠱之術?」
「是,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你抓我做什麼?」
「那我再問你……」
方解站起來,拎起朝露刀:「南燕皇室,現在還有沒有奉養巫師的習慣?」
「不知!商國最後一個皇帝倒是有這個愛好,最後南燕皇帝慕容恥之所以能逃走,就是因為巫師指揮傀儡兵殺出一條血路。但慕容恥建立南燕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那個巫師,還派兵屠了距離南燕最近的幾個蠻人部族。南燕皇室現在還養不養巫師,我真不知道。」
方解點了點頭,拎著刀在王維身邊走了一圈後沉聲問道:「那你告訴我,鎮守大隋西南的左前衛大將軍,安國公羅耀……有沒有養著這樣的巫師?」
……
……
聽到這個問題,王維的身子似乎微微顫了一下:「方解,你也知道我只是白水城一個邊軍旅率,因為你的事還被除名。即便我在西南邊疆也不過是個小人物,連大將軍的面都沒有見過。不過大將軍對西南蠻子十分厭惡,怎麼可能養著那些妖邪?這點倒是毋庸置疑,肯定是沒有的。」
方解冷哼一聲道:「我念在你也是為怡親王做事的份上,對你還算客氣。若你再不說實話,休怪我真的做些什麼傷和氣的事。你雖然只是白水城的旅率,但在去白水城之前你是大將軍府裡的兵丁。這件事你瞞不住我,而且很多事你都瞞不住我。」
「你的父親本就是羅耀麾下的老兵,因為身手不俗所以被羅耀指為他大兒子羅武的護衛。因為多年前那件事,羅耀殺了羅武,你父親也因此被牽連砍了腦袋。你長大之後,羅耀或是覺著虧欠了你父親,所以將你收為大將軍府的護院兵丁。但你卻立志要上陣殺敵,哀求之後羅耀放你去了白水城。」
「你也確實爭氣,殺敵勇猛且心思冷硬。很快就被提拔為什長。過兩年,升為隊正。又兩年,升為旅率……你不必去揣測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若是想查清一個人的背景還不算太難。」
方解用朝露刀敲了敲王維的臉說道:「現在你只需如實告訴我,羅耀府裡,到底有沒有蠻子的巫師?!」
「沒有!」
王維咬著牙說道:「我是不曾見過的。」
方解歎了口氣道:「既然你不願說,那我只好不客氣了。」
他將朝露刀對準王維小腹氣海所在,聲音溫和的說道:「多年之前,大將軍羅耀被人擊碎了氣海卻僥倖不死,神奇的是居然又成為了這世間最強大的九品高手之一。你覺得,你的運氣是不是如羅耀一樣好?」
王維的臉色一變,忍不住近乎哀求的說道:「你我之間本沒有什麼仇恨,你何必這樣害我?我之前說的都是實話,我確實不知道大將軍府裡有沒有巫師。」
方解搖了搖頭,手微微往前送了一下。鋒利之極的朝露刀輕易刺穿王維的衣服和肌膚,一滴血順著刀身滑落,血滴在刀身上流過,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那刀果然不沾血,看起來依然乾淨之極。
「到底有沒有?」
方解問。
王維搖頭道:「真的沒有。」
方解將刀尖往前又送了些許,王維低聲叫了一聲。他因為倒吊著,所以能看到自己的血從面前滴落。很快,地上就被血染紅了一小片。
「知道我為什麼確定你在說謊嗎?」
方解將刀子再刺進去一些,手掌穩定的如同一台機械。朝露刀在他手上紋絲不動,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只需再往前送一分,刀鋒就會切入王維的小腹。然後刀子一擰,不只是他的腸子會被絞碎,氣海必然也會受損。
王維驚懼的看了方解一眼,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說的不對。
方解笑了笑冷聲道:「因為你一直在篤定的說大將軍身邊沒有巫師,若是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回答就應該是不知道。而你卻這般肯定的回答說沒有……所以你必然是知道的。王維,我知道你的心足夠冷硬,那今天咱們就試試,你對自己是不是也足夠的冷硬?」
ps:書評區有讀者說上一章沒意義,方解為什麼不讓沉傾扇去抓人?答案很簡單啊,因為沉傾扇根本就不認得方解要抓的人。而且沉傾扇做後援,不比方解做後援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