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試試?
方解這兩天一直過的有些迷糊,每天要做的事好像除了跟著馬車跑二三十里路就再也沒了別的可做。他這樣看起來有些白癡的舉動,從一開始就被紅袖招那些姑娘們當做笑談,到後來甚至已經成了她們的娛樂活動。
方解跟著馬車跑,前面那七輛紅袖招的車子裡總會有不少美人兒從車窗裡探出頭,揮舞著手裡的漂亮手帕對方解招手。
「小方解,追上姐姐,姐姐給糖吃。」
「小方解,別理她,追上姐姐的馬車,上車來陪姐姐聊聊天。」
「小方解,姐姐車上有好玩的,追上來就許你玩。」
方解聽著這些話傻跑,也不追上去,總是保持著相同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好能看清那些姑娘們的俊俏模樣,若是看到有人對他招手,他也會裝作憨厚老實的招幾下表示回應,總能招來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
她們以為他不懂風情,卻哪裡知道某人一直瞄著她們因為馬車震動而震動的胸脯使勁的看。他尤其喜歡紅袖招裡一個叫暮秋的姑娘,看著靦腆,每次別的姑娘招手逗弄方解,她只是抿著嘴兒笑。
她不是最漂亮的,也安靜,可是比起那些嘰嘰喳喳的姑娘們,反而她才是最顯眼的那個。當然,方解之所以一眼就注意到她,是因為她的胸脯規模最大。這姑娘平日裡也不見下車怎麼走動,除非沿途碰到小河或是湖泊,否則整日待在車上也不厭煩。由此方解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喜歡水的女子。
女子本就是水做的,再喜歡水,此女的性子必然溫婉。方解曾經大言不慚的如此下定論,趕車的大犬嗤之以鼻,沐小腰冷哼一聲。
方解找放解的樂子,姑娘們找姑娘們的樂子。這一路上本就乏味,能有點樂子也好。
自從上次遇到那五百右驍衛jing步營的人馬之後,這十天來再也沒遇到什麼危機的事。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刺激的,也不過是前日夜裡有大概六七頭的一群西北狼打算突襲營地,一開始那些野狼是懼怕火堆,後來撞起膽子往前摸索前進,好不容易挨近了營地卻又被下了車的大犬一嗓子都嚇跑了。
方解和沐小腰見怪不怪,倒是紅袖招裡的姑娘們都被嚇了一跳。嚎起來比狼嚎還要難聽的人,她們可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大犬這一嗓子不白喊,姑娘們對這個貌不驚人且髒了吧唧的男人的態度頓時大為改觀。
有人讚道有大犬睡覺都安心,比養一頭大獒犬還管用。這話大犬知道了以後險些衝過去把那不懂事丫頭片子扒了褲子打,要不是方解攔著他或許真就鬧出點亂子來。當然方解也是一番好意,他一直說扒了褲子打屁股這事讓我來讓我來,大犬後來被他攔的沒了脾氣,讓方解去方解反而沒了膽子。
沐小腰扭了扭禍國殃民的腰肢,還翹了翹那圓潤的屁股極盡挑逗的對方解說,你要是真沒膽子可以先練習一下,從小腰姐這找點勇氣。沒事,小腰姐隨你打保證不吭聲。
如果方解不是跟沐小腰相處了十五年知道這妖女的厲害,說不定看著那挺翹渾圓的屁股真就一鼓作氣衝過去了。正因為他瞭解,所以他也免去了一番災禍。沐小腰等了一會兒見方解真沒膽子上來打自己屁股,說一句無趣扭頭又進馬車裡睡覺去了。依然不管不顧的露出自己那一雙大白腿,便宜了方解那雙賊眼。
到了離開樊固第三十六天的時候,車隊到了山東道和河西道交界的暮山,這山論規模大小在大隋境內的群山中連前二十都排不進,但勝在險要奇峻,也有不少文人sāo客來此遊覽,山腰那座道觀裡留下的詩詞墨跡也數不清有多少。
這暮山一半在山東道內,一半在河西道內,屬於兩地共同管理的地方,但說白了也是兩地都懶得管的地方。若不是大隋各道劃分之後轄屬極其嚴格,山東道總督袁崇武甚至早就把這半邊山送給河西道了。
河西道好歹還在山下鎮子裡設了一個小小的衙門,山東道這邊連個當差的都看不到,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暮山離著河西道總督衙門所在的襄城並不遠了。河西道最著名的地方就是襄城,不說總督衙門在這,河西道多世家大戶,其中十之四五都在襄城居住。而且襄城還是隴西郡的郡治。
不得不說的是,李家的大宅子就在襄城。
自從上一代家主李亂被先帝封為國公之後,李家在隴西郡的地位無人可及。便是河西道總督楊修臣見了李家的老太爺也要尊一聲世伯。要知道楊修臣算起來還和大隋皇族沾著點邊,楊修臣的先祖是當初追隨大隋太祖打天下的功臣之一,論著輩分是太祖的堂弟,出了五福,已經沒什麼血緣關係。
楊修臣的先祖當年因公封為郡王,不過不是世襲。三五代之後也就漸漸凋零,到了這一代,楊修臣做到一任總督已經是他們家族近六十年來最大的官。
暮山距離襄城還有一百二十八里,恰好是長安城南北方向的長度。
距離天黑還有至少一個時辰,可息大娘卻下令停車休息。僕從下人們開始搭建帳篷,選了依山之地,那些僕從也不像是普通人,選的地方易守難攻,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動作迅速乾淨,看得出來大多也是軍武出身。
沐小腰睡馬車,方解懶得搭帳篷,大犬自然更懶得幹這事,他可以隨地而睡,而方解一向喜歡和沐小腰擠擠。
……
……
河西道比起山東道來,雖然只隔著一座暮山但氣候要好得多。這暮山最綺麗的景色便是一山兩色,南山綠木成蔭,北山卻是冰雪覆蓋。
河西道多世家大戶,這山的景色又頗有看點,所以從天氣稍微暖和一些,就有不少世家出身的公子小姐來這裡遊玩。若是玩的瘋了不想回家,半山腰的道觀倒是個好住處。乾淨,常備熱水,飯菜可口,收費也公道,一點也不像是個道觀,更像是家客棧。
正因為遊人多,所以紅袖招這麼多鶯鶯燕燕一下車,立刻就引起不少人圍觀,尤其是那些世家出來的紈褲,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幾乎都不會挪動步子。若不是紅袖招這邊十幾個彪悍的僕從在,氣勢頗足,否則也不知道有多少登徒子早就上來搭訕了。
即便如此,還是有幾個自覺家世顯赫的年輕男子過來故意找話說。一個個明明沒什麼學問,卻非得裝出一副斯文模樣,假惺惺做姿態,倒是讓紅袖招的姑娘們找到了樂子,指手畫腳品頭論足。
這樣大方的舉動,反倒讓那些公子們更加的不肯走了。
後來小丁點帶著息大娘的口信來,讓姑娘們都老實點,不然被人搶了進山十個八個輪一個息大娘可不管,姑娘們這才收了心思回帳篷裡休息。
看不到了美人,那些公子們頓時索然無味。
也正是這個時候,依然戀戀不捨的公子們才發現距離紅袖招營地不遠處有一輛孤零零的馬車,馬車上坐著一個穿老土之極的皮袍的中年漢子,透著一股子土裡土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這面貌猥瑣的男人也就罷了,最起碼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上。最讓斯文公子們不能容忍的是,有個身穿深藍色布衣長袍的少年郎,雖然眉目清秀可舉止更加的猥瑣不堪,竟然只隔著一輛馬車,距離紅袖招營地不過十幾米就敢脫了褲子撒尿。
有辱斯文,絕對的有辱斯文。
看那少年身上的衣衫雖然不是錦衣,但也是書生款式,最起碼是個識文斷字的,怎麼能做出這樣的齷齪事來?
所以,立刻就有幾個正義的公子覺得這事不能不管。在一群天仙般的姑娘們身邊有這樣一個少年,簡直就好像在一朵白蓮旁邊拉一泡屎那麼噁心。
於是,在襄城裡也小有名氣的崔公子忍無可忍,帶著四五個僕從快步走了過去,面帶兇惡。
方解恰好剛把褲子拉下來尿到一半,看到那一夥人氣勢洶洶的人過來,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可是尿到了一半正爽快的時候,收是收不回來了。
「哪裡來的齷齪小賊,怎麼在這山景美色之地做出這樣令人不齒的事?!那邊就是一群天仙一般的漂亮人兒,你在此處……此處小解簡直有辱斯文!無恥!敗類!」
崔公子走到距離方解四五步的地方站住,冷冷的打量著方解說話。他說話這話的時候方解剛剛尿完,扶著那東西抖了抖笑道:「這位公子,難道你不撒尿?」
崔公子本來就怒,看到方解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抖著那玩意更怒,當看到方解抖的那玩意竟然比自己的大上兩號更怒道了極處。明明看起來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怎麼能那麼大?簡直一點天理都沒有。
「說話更是粗俗!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山野之人!這暮山豈是你撒野的地方?乖乖的滾遠一些,本公子不願再見你!若是不從……」
崔公子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方解打斷:「若是不從,你就讓你手下把我打成豬頭是不是?這位公子……看你衣著品味皆不凡,想來身世必然不俗,而且絕對是心中有溝壑腹中有才學,不但相貌一品人品必然也是一品的。你這等儒雅之人,怎麼能做出指使隨從打人這等粗俗事?」
這話讓那崔公子一怔,心裡倒是有些得意。
「你倒是個有見識的,既然看得出來本公子不是俗人,那你還等什麼?自己走遠了吧,免得傷了你這少年。」
他說話倒是客氣了不少,顯然方解的馬屁效果不小。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最正派之人,我誠心敬佩。」
方解把褲子提好,整理了一下衣衫抱拳道:「在下商國恨,從河東道遊歷而來能與公子相識也算是在下運氣。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崔略商」
「哎呀,您名字裡有個商字,我名字裡也有個商字,更是緣分!」
方解湊近了說道:「真是難得難得。剛才公子批評的極對,在下誠心拜服。只是……」
他神神秘秘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話語讓崔略商一怔,他下意識的問道:「只是什麼?」
方解壓低聲音道:「公子為人正派,不說也罷。」
「你倒是說說,這話說一半多彆扭?」
「唉……既然公子想知道,那我就說了吧……公子,你仔細想想……」
方解壓低聲音說道:「那邊就有一堆美人兒,隔著這麼近對著那些妞兒灑一泡尿,豈不是很爽之事?」
「啊?這……大大的不妥!」
崔略商有些難為情道:「讀書人,怎麼能做這等事……」
「試試?」
方解嘿嘿笑了笑說道。
「不行,我是讀聖賢書的。」
「試試?」
「怎麼能做這樣的無恥事?」
「試試?」
「傳了出去,我崔略商在襄城還怎麼見人?」
「試試?」
「呃……好吧,試試,你切不可說出去。」
「放心!」
崔略商臉一紅,咬了咬牙閃身到馬車後邊,撩開錦衣脫下褲子,對著紅袖招營地方向準備灑一泡有生以來最刺激的尿。也怪他不爭氣,那東西竟然硬了起來。
方解嘿嘿笑了笑,對大犬使了個眼色。大犬瞭然,點了點頭,突然跳下馬車一鞭子抽在那駑馬屁股上,駑馬吃痛猛的往前衝了出去。
大犬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哎呀不好!馬驚了!」
這一聲大喊,紅袖招那邊的人頓時朝這邊看了過來。只見一個面貌斯文的傢伙,正扶著那硬邦邦的東西一臉猥瑣的對著紅袖招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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