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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誤入荒宅 文 / 親親土豆

    沈雲初怒氣沖沖地往外走,墨痕追出去好言相勸,讓她乘坐少師府的馬車回去,她卻冷叱一聲拒絕了,「你只管跟你家主子說,從此以後我不願與他沾上半分干係,我寧願走回將軍府,免得玷污了他的馬車!」

    碧霧頓時撇了撇嘴,她原來就是心直口快之人,沒有紅煙沉穩,卻也有幾分膽魄,幼時遇到不平的事情,便敢跟沈雲初叫板,此時此刻一聽主子說要走著回將軍府,頓時將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扔給紅煙,「我這幾日身子不適,這包袱太沉,還是姐姐幫忙拎著的好,若是我不留神給摔跤了,摔自己個狗啃泥倒也沒什麼的,若是將包袱裡價值連城的硯台啊什麼的給摔碎了,我可賠不起。」

    紅煙豈能不知曉碧霧的企圖,只是她們才被沈雲初訓斥過,又恰逢沈雲初還在氣頭上,也不敢火上澆油,將沉甸甸的包袱接過來,做出萬分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捧著祖宗的靈位般,全神以赴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沈雲初怒目瞪過去,冷聲道,「你們只管坐少師府的馬車,我騎馬先走了!」

    說話間揚手吹哨,那匹白馬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沈雲初回頭瞪了她們一眼,在少師府裡面就翻身上馬,一路橫衝直撞而去。

    紅煙與碧霧面面相覷,嬌嬌生氣了,後果很嚴重,若她們當真坐少師府的馬車回去,怕是要被攆回雲州去了,倆人板著手指斟酌利弊,最後還是決定雇一輛馬車回去得了。

    碧霧對著墨痕嘮叨不休,「你們少師大人這次做事情太過分了,傷了我家嬌嬌的心,他怎能瞞著我家嬌嬌給她服用苦離子,不管是出於怎樣的目的,哪怕是為了我家嬌嬌好,也不該偷偷摸摸的,總要商議一番啊,還有你,這些日子咱們關係處的這麼好,你怎就不給我透個風,也好讓我提前提醒我們嬌嬌啊,你太不夠意思了,姑奶奶我可是記住你了,若是再有機會泡茶,給你下巴豆。」

    墨痕:「……」

    待他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告給荀陽時,荀陽沉默片刻,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但是滿屋子的低氣壓總算是緩和了些,那匹白馬正是沈雲初從拓跋尋手中逃脫之時,荀陽送給她的那匹小白駒,而沈雲初在盛怒之下騎馬而去,恰恰說明她潛意識裡並沒有將他徹底斬斷。

    沈雲初很少這麼生氣,不知道氣自己太過信任荀陽,以至於被他蒙在鼓裡,還是氣荀陽沒有跟她解釋,她騎馬衝出來,他就不會追出來嗎?

    等她氣夠了,才意識到自己幾乎迷路了,所到之地竟然是一處廢墟,她跳下馬來,仔細辨認著廢墟上面的字跡,有些字跡已經很模糊了,總體讀來似乎是一處府邸亭台的楹聯,最下面落款署名盧承疇。

    沈雲初心裡面「咯登」一聲,盧承疇不是別人,正是蕭銘的外祖父,當時也是文壇泰斗,不過因為寫詩落了獄,全族男丁流放塞北苦寒之地,而女眷則充了樂藉,貌美者充入掖庭,蕭銘的生母機緣巧合懷了龍裔,這才有幸離開那等辛苦低賤之地,但是很快就成為韋皇后打擊報復的對象。

    盧家遭難以後,此處宅子因為佈置格外文雅精巧,曾幾度被權貴爭購,之後後來鬧出了幾樁命案,又有鬧鬼的傳聞,此處便荒廢下來。

    想到這裡,沈雲初頓時覺得風聲鶴唳,風從草尖吹過,只覺得脊背發涼,忽然有哭泣聲傳來,她整個人都毛骨悚然,若是前世,她也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否則也不會幫著蕭銘做出那些腌臢的勾當,只是這一世她卻是莫名重生的,心裡面不得不相信,抱緊了雙臂,她禁不住默默地又把荀陽詛咒了好幾遍。

    可是仔細聽這哭聲,並不是冤魂厲鬼般的哀泣,似乎有些壓抑的快樂,沈雲初禁不住悄悄地循聲看過去,卻見一個男子壓著一個女子行**之事,更使她感到震驚的是,男子的身影是蕭銘,女子依稀是沈雲顏!

    這大半月,她都在少師府裡修養,想不到再見沈雲顏,竟然是此番情景,她禁不住摀住了嘴巴,前世不是沒有見過蕭銘與沈雲顏行苟且之事,不過那都是在他們婚後,而如今,她雖然猜測過蕭銘與沈雲顏早就有了夫妻之實,卻還不曾親眼目睹過。

    「殿下,慢些,我肚子裡怕是已經有了殿下的骨肉,還望殿下憐惜則個呢。」沈雲顏嬌嗲的聲音,含著被疼愛時候的嫵媚,讓人酥到骨子裡,這與她平素國色天香雍容端莊的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

    沈雲初忽然恨得咬牙切齒,她忽然就嫉妒沈雲顏了,在她剛剛得知自己被荀陽餵食了大半個月的苦離子之後,竟然得知沈雲顏肚子裡懷了蕭銘的野種!

    她開始痛恨老天不長眼,記得前世,蕭銘得知沈雲顏懷了自己的骨肉,不禁給了她側妃的名分,還昭告天下普天同慶三天,這等無尚的榮寵,像把刀子插進了她的心臟。

    而她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沈雲初恃寵而驕,越來越不將她放在眼裡,而蕭銘明顯的偏頗讓後宮所有的人都看清楚,沈雲顏才是最得寵的,才是後宮真正的女主人。

    即使她再恨再怨,她為了懇求蕭銘多看她一眼,也逼自己做個賢惠的妻子,事事都讓著沈雲顏,可結果呢?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就會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至寶都捧到她面前,而不被愛的那個呢?踩在腳底下都嫌棄咯得慌!

    前世所有的屈辱都翻江倒海而來,沈雲初幾乎承受不住,她抓著廢棄的牆壁,指甲被折斷又折斷,這種麻木的疼痛感,比前世被關在暗室裡,絲毫不差,她忽然將手按在懷裡的匕首上,好想將這把匕首插在那對狗男女的胸膛裡,將自己的痛楚分些給她們!

    就像是入了魔障般,滿腔滿心裡都是恨意,暗黑色的仇恨將她所有的思緒都給蒙蔽住,逃脫不了!

    腳步踩在新生的脆草芽上,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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