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些執迷不悟的人,打死不相信沈雲顏竟然是個蛇蠍婦人,反問沈雲初道,「她方才笑固然不對,可也不能證明她方才說的話都是假的,你敢說害我們的不是你而是她嗎?」
沈雲初緩步踱到他跟前,「是你方才問我有何顏面活著的?」
那人點頭,「你若是當真如此狠毒,連自己的嫡妹也陷害,連百姓們的性命都可以拿過來做陷害自己嫡親妹妹的工具,就是連牲畜都不如!」
沈雲初嗤笑,「我對得起天地良心,自然有顏面活著,倒是你堂堂七尺男兒,又是國子監的學生,十年寒窗苦讀,不僅沒能從書中讀明白聖人的話,反而還被假言蒙騙,做出善惡不分的舉動,你說你有何顏面苟活?」
那人氣鼓鼓的,「我何時不明白聖人所言?又何時善惡不分了?」
「聖人曾經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沈雲初上下掃視他一圈,眼中帶著蔑視,嘲諷道,「美人掉幾滴金豆子,你便顛三倒四黑白不分,如此不濟事,若是日後你有幸站在朝堂上,難不成還要禍亂朝綱?」
那人臉一紅,頓時明白沈雲初這是諷刺他被沈雲顏的美貌迷惑,但是他仍舊不服氣,「聖人早就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你的言下之意是要我莫相信你家嫡妹所言,可你與她同為女子,我又憑什麼相信你呢?」
沈雲初冷笑,「天理昭昭,我相信老天不會讓天下人蒙蔽在謊言中,你看不清楚,不代表別人也都是蠢貨,只是如你這般蠢笨不堪的人,我又不是非要你相信我?」
「你……你……」那人被氣得不輕,臉憋得像豬肝色,旁邊幾位學子見他被個婦人堵得無話可說,忍不住笑出聲來。
沈雲初掃視一圈,目光落在以為青袍學子身上,見他自始至終都溫潤如玉地站在那裡,像尊沒有悲喜的佛,忍不住問道,「敢問這位郎君尊姓大名?瞧著倒是這裡面最聰明的一個,你不妨代表他們來主持公道。」
那人彬彬有禮地半鞠躬,「在下免貴姓周,乃是國子監的學生。」
沈雲初的視線掃過他骨節修長的手,忽然笑道,「想來是國子監中唯一一名跟著荀少師學琴的周子儀?」
周子儀微愣,「嬌嬌怎知?」
沈雲初笑而不語,「這些都不重要,你既然能得到荀少師的青眼想看,想來是個聰明的,怪不得自始至終你都未曾人云亦云,也不曾為美色所惑,荀少師果然有識人之明。」
「你這是在變相地誇你自己?」沈雲顏突然嘲諷地笑道,「畢竟帝都的人都知曉,荀少師對大姐姐也是青眼相加的,可是大姐姐還不是做出了人神共憤的事情了?」
沈雲初偏頭看過去,輕聲問道,「不知我做出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要二妹妹如此義憤填膺在背後宣揚我的惡行?」
在背後說人是非,一句話將沈雲顏再次推到風口上,要知道貴族少女最忌諱地就是長舌,那是婦德有失,若是娶回個長舌婦,家宅不寧!
沈雲顏面色一變,尖聲道,「大姐姐,你敢說那幾條治災的策略不是出自你手中嗎?」
「自然不是啊!」沈雲初衝她抿唇笑笑,忽然從袖子裡拿出一道折子,「這才是我寫的治災策略啊,二妹妹被翰林院的學士們歌功頌德要被陛下寫入青史的時候,怎不說是我的功勞,如今罵名遠播才想起來將那些策略栽贓到我頭上?」
沈雲顏粗略地掃過折子上的幾行大字,分明就是那日在亭子裡,沈雲初親口說的治災策略,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尖聲叫道,「大姐姐敢讓那位周郎君看看你寫的折子麼?這上面所寫的分明就是晉王殿下呈上去的策略,我知道你怨恨晉王殿下不喜歡你不願意娶你與你解除了婚約,可你也不該趁著天災**就陷害晉王殿下與我,難道我被殿下喜歡是我的錯麼?」
眾人將晉王退婚的事情,與晉王殿下呈上的治災策略引發了流民造反聯繫起來,頓時覺得沈雲顏所言有幾分道理。
沈雲初俏麗地笑笑,「妹妹你糊塗了麼?我與晉王殿下退婚不就是因為你那日趁著晉王殿下醉酒與他行了周公之禮,你當時還求我替你遮掩,我不忍心看你被晉王殿下玷污了還沒有名分,這才懇求皇后娘娘撤銷婚約的,這事情到了妹妹口中,怎就變成了是我惡毒?」
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這可是梁國帝都受災一來最勁爆的醜聞,原來沈大娘被晉王殿下退婚,是因為這個不要臉的狐媚子勾引了晉王,圍觀的眾人對沈雲顏指指點點,連那幾位學子都厭惡地看著她,「真是不知好歹,不要臉啊,虧她長得一副好相貌,卻原來勾(這裡防和諧)引了自己的未來姐夫,真是噁心啊!」
「你胡說!」沈雲顏氣得臉色慘白,周圍的議論聲讓她如墜寒冰,「沈雲初你胡說八道,你分明是嫉妒我模樣生得比你好看,嫉妒我身份比你高貴,嫉妒晉王殿下喜歡的人是我,你便故意摸黑我!」
她衝著喧囂的人群發瘋地尖叫,「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我……我是清白的被她冤枉的,是她出的這些餿主意害了你們的親人啊!」
沈雲初看著她發瘋發狂的模樣,心中只覺得爽翻了,但是卻哀哀地歎口氣,勸道,「好妹妹,你冷靜啊,這些話我原本是要爛在心裡的,可是我見你依舊不知悔改,還要恩將仇報,我生怕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這才不得不揭穿你的,你快醒醒吧,別再執迷不悟了,我還會疼你親你的,誰讓你是我嫡親的妹妹啊!」
沈雲顏見鬼似地尖叫,「你少裝好人,你就是嫉妒我比你貌美,沈雲初你這個惡毒的婦人,你怎麼不去死啊!母親用了那麼多計策都沒有除掉你,你果然是個妖女!」
又一個勁爆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