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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尋死路 文 / 親親土豆

    沈雲初從來不信天上能掉餡餅,她堅信這世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因而她接過荀陽手中那枚小巧的信號彈,壓根就沒往別處處想,倒是想起上回從菩提山燒香歸來,途中遇刺的時候,荀陽好似往山崖下拋了一個這般摸樣的信號彈,所以沈雲初便理所當然地以為是荀陽有事情需要聯絡他的暗衛,所以才故意耍些小手段哄她幫忙的。舒殢殩獍

    所以沈雲初簡單洗漱之後出了房門,隨手往天上拋了一下,連看都沒多看一眼。

    如今早就過了用早膳的時辰,沈雲初在大廚房好一番忙碌,本想做些可口的早膳,但是想著她無嗅覺無味覺,荀陽又端的是可惡,便故意煮了兩碗白米粥,粥中無菜葉唔碎肉,半滴油也無,煮出來之後自己都覺得有些食不下嚥,索性又親自做了幾碟下飯的小菜,也不過是比鹹菜梗子好吃點點。

    那邊有位小丫頭也不知在準備什麼菜,案板剁的噹噹響,她卻死命咳嗽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沈雲初詫異地扭頭看,見那小丫頭竟然在剁蔥,剁了一堆,嗆得自己要死要活,再細細看那小丫頭的模樣,分明是沈雲虹身邊的,她豈能不明白對方的意圖。

    想來是沈雲虹派過來試探她的嗅覺與味覺的,沈雲初禁不住冷冷地勾唇笑了笑,暗歎荀陽此刻就在梧桐苑,她們下手害她豈不是自尋死路?然後拎著食盒走了。

    待她拎回梧桐苑的時候,卻見墨痕拎著個小包袱從屋裡面出來,如此大搖大擺的,沈雲初簡直要吐血!

    荀少師最貼身的侍衛出現在梧桐苑,此中各種曖昧各種猜想必然隨之而來。

    再掀開內室的簾子,卻見荀陽姿態優雅從容地坐在塌上,身上穿著件月牙白的袍子,袍角有精緻的雲紋一路婉轉而下,顯得他越發的玉顏雍容。

    沈雲初暗想,原來荀陽穿上月白色的華麗錦袍竟是如此的龍章鳳姿,比他平日裡多了張揚的朝氣,比蕭九那樣絕美的少年又多了從容之氣,那慵懶迷離的眸色,比韋莊多了幾分魅惑,比荀卿還要風流,雖說臉上……但是她發現荀陽臉上的劃痕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她忍不住想多看一眼,看了之後還想再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之後還是想看,似乎看不夠,她此時此刻當真覺得荀陽絕對是世間最好看的郎君,集千般風采萬般風華於一身。

    如此風華絕代的荀少師,此刻正無比閒適地用早膳,修長的玉手執著象牙筷子,夾著一根青翠欲滴的筍根,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沈雲初這才看到她的塌上多了張做工小巧精緻的小桌子,那桌子是紫檀木打造的,她並不曾見過,大抵是墨痕才從少師府搬過來的,要緊的是,此刻那桌子上擺著許多碗碟,各種美食,看得她口水直流。

    這時候荀陽好似才發覺她,抬頭衝她淡雅笑笑,這一笑宛如冬雪消融,宛如雲開見月明,沈雲初便移不開眼了。

    荀陽不著痕跡地得意挑眉,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碗粥,溫柔體貼地問道,「阿初,你方才做甚去了?看你額頭上的汗,快些過來,我幫你擦擦。」

    沈雲初被男色所惑,呆呆傻傻地蹭過去,仰著脖子讓荀陽幫她擦汗,荀陽舀出塊手帕,仔仔細細輕輕柔柔地將她的汗漬逝去,自然擦汗的功夫,那只修長好看的玉手也沒忘記趁機揩油,捏著她的小臉摸來摸去,「好了,乾淨了,你快些坐過來用早膳,這可是少師府中藥老親自下廚燉的墨魚粥,不僅色香味俱全,還大滋大補。」

    她自然聞不出味道,使勁抽抽鼻子也沒聞出個所以然來,但見那粥中隱隱間有燉的幾乎融化掉的墨魚,墨魚的肉質比尋常語柔髮黃,因而能看見晶亮爛熟的米粒上面微微沾著焦黃的魚肉,粥裡面又點綴著星星的綠色菜心,看一眼就想都吞吃到自己肚子裡。

    「你從哪裡弄的這些吃食?」沈雲初毫不客氣毫不見外,有好東西不吃不是她的風格,她很自覺地在荀陽對面坐下,伸手舀起一雙筷子準備大動干戈。

    荀陽見她不生氣,故作驚訝地提醒道,「咦,方纔你手中拎著的是什麼?」

    沈雲初頓時咬牙切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大廚房忙碌了半晌,滿面塵灰煙火色的,回來卻看到荀陽無限滋潤地吃著山珍海味,再看看自己做的那幾碟小菜,頓時覺得拿不出手,禁不住怒道:「先生你有早膳吃,為何不早些告訴阿初?」害得她在大廚房勞累了半晌,結果都成了無用功。

    荀陽無辜攤手,巧舌如簧,「我方才不是告訴你,天上會掉餡餅麼?可是覺得藥老的膳食不合你胃口,所以才想自己親自動手做的?阿初你是我的婦人,身為你的夫君,我自是要百般體貼你的,又怎捨得讓你受半分委屈,你若是覺得不合胃口就要早些對我說,我也好讓藥老依著你的胃口改進廚藝就是了。」

    這話委實是溫柔又體貼,好似將她看的多重要,但是仔細斟酌,她如今聞不到嘗不出,怎會知曉不合口味,分明是荀陽的故意推托之詞,想明白這點,沈雲初不僅不感動,反而心中越發惱怒,這種惱怒卻又說不出口,也顧不得計較他的夫君夫君的稱呼,只覺得有種被算計了卻是她活該自找的感覺,垂著眸子緩緩地吞吐,壓下心中的怒氣,一語不發。

    荀陽說話間很體貼地將沈雲初帶過來的粥與菜統統擺到桌子上,好讓她寒磣人的吃食與藥老的奢華早膳做出鮮明的對比,他撫額半晌,見沈雲初分明動了怨氣卻忍氣吞聲,突然恍然悟到,「哦,為夫明白了,原來我家小乖乖喜歡這種清淡至極的口味。」

    「你才喜歡吃這種寡淡無味的,你全家都愛吃!」沈雲初在心中默念無數遍,忍了好久才終於擠出絲笑意,「我如今食不知味,覺得做得太好吃也是種浪費,委實不尊重太后她老人的號召,因此故意做的清淡了些。」

    荀陽故作認真地點點頭,「我家阿初思慮甚是周全,反正你如今聞不到香味,也品不出滋味,吃什麼都一樣,藥老這粥給你喝委實是浪費了,不過你切莫自責,也切莫客氣,我替你吃了便是。」

    說完也不給沈雲初反應的時間,當真將他剛端給沈雲初的那碗墨魚粥端到自己面前,瓷勺已經舀了出一口塞到自己嘴裡,忍不住點頭讚道,「這味道絕對是世間第一無二的,連醉吟那廝也及不上。為夫府中的藥老可不是日日下廚的,只是他聽說你昨夜做了他家夫人,這才決定下廚給他家未來的夫人補補身子,說是怕你被為夫給累到了,心疼主子。」

    沈雲初呆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荀陽話中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昨日夜宿沈府梧桐苑的事情,已經傳遍少師府了,對藥成癡的藥老,還以為她與荀陽提前洞房了,所以大早晨親自下廚燉了一碗大補女人血的粥食,是這意思麼?

    也就是說她賠上了一世清名換來的那碗大滋大補的粥,統統都進了荀陽的肚子?

    沈雲初頓時將荀陽手中的粥碗搶過來,「既然是燉給我吃的,你為何要替我解決?」

    荀陽故作驚詫,「你不是喜好口味清淡的白粥配鹹菜梗子麼?」

    「那白粥是做給你吃的!」沈雲初氣鼓鼓地瞪著荀陽,她的一世閨譽啊,在少師府怕是毀的渣都不剩了!

    荀陽頓時很受傷,「阿初,我對你不好麼?你為何要做白粥苛待我?」

    沈雲初沒時間搭理他,嘴巴裡塞得滿滿的,嘗不出滋味來,但是也知曉這碗粥絕對是絕味佳餚,單是如此想著,便也覺得這滋味端的是好吃,吃著吃著甚至嘗出了那種入口即化,齒縫中都是墨魚香氣的味道!

    不對!

    不只是墨魚的馨香,還有各種各樣的味道,她深深地吸鼻子,筍的清香,雞丁的濃香,沈雲初驚喜道,「荀陽,我能聞到味道了!」

    荀陽聞言頓時靠了過來,不著痕跡地將她抱在懷裡,問她,「那你如今可曾聞到我衣袍上的味道?」

    沈雲初湊過來聞了聞,笑靨如花,「杜若的氣息,先生,我真的聞到了,是杜若的氣息!」

    「那你可能猜到我方才都吃了哪盤菜?」荀陽衝她納氣如蘭,然後大手托住她的後腦,驟然堵著她欣然言語不休的唇,吻了半晌才放開她,「可是能品出我都吃了哪樣菜?」

    沈雲初眼睛興奮地發亮,「好神奇的藥老,我能聞到了,我也能嘗到了,你吃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先生,藥老好厲害的,這粥裡面燉了什麼靈丹妙藥?」

    荀陽:「……」

    有時候偷腥偷的太不著痕跡,沒有被她發現的話,就沒有妙趣可言了,他有些鬱結,這丫頭何時這般遲鈍了,方才被他親了,不是該揚著小拳頭鑿他的胸膛,羞紅著臉罵他黑心黑肺算計她麼?

    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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