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說話,好吵啊!」荀陽委屈地伸手捂她的嘴巴,聲音有些模糊不清,道:「昨夜抱著你,大半夜沒睡著,如今好不容易有些睡意,你莫要吵我!」
不吵他?
怎麼可能!
沈雲初抓狂,魔抓使勁拍著那張俊顏,「你給我醒過來,此處是沈府的梧桐苑,不是菩提寺,更不是你的少師府!如今已經將將要天明了,不出半個時辰,便會有奴起來灑掃了,你若是被沈府的奴瞧見你在梧桐苑中過夜,你我二人便都毀了,還不趕緊醒過來!」
「丫頭,你真是不善解人意。,」荀陽低聲歎息,伸手揉了揉額頭,「為了你,我連聖人的名聲都不想要了,你竟絲毫不感動,只顧著在這裡張牙舞爪地鬧騰,難不成林太醫沒有告訴你,祛除你體內寒氣最好最快的方法麼?」
「是什麼?」沈雲初聽他說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禁不住往他跟前湊了湊。
「我昨晚便是為了幫你清除你體內的寒氣,這才留下來的。還有,前幾日在菩提山上那般,抱著你睡,都不是為了佔你便宜,不過是為你治病而已,這般你可聽懂了?」荀陽的聲音慵懶而致命,配上絕美的容顏,直接使沈雲初的反應慢了半拍子。
荀陽看她呆怔的傻模樣,低聲笑笑,長臂一勾又將她拉回自己懷裡,身子故意跟她的貼在一處,「就是這般,陰陽互補,用陽氣滋補你的元氣,便可化去你體內的寒氣,我這般說你可懂了?」
沈雲初只覺得有股濃濃的陽剛之氣撲過來,小臉一紅,使勁推他,「胡說,林太醫可沒這般胡說,他只說讓我多泡泡熱湯,多吃幾頓發汗的藥膳。」
「他不知你與我之間是兩情相悅的關係,自然不會建議你找我幫你。若是知道的話,必然會提議讓你趕緊嫁給我,待到洞房花燭纏綿之時,你體內的寒氣便不在話下!」荀陽的聲音懶洋洋的,說的話卻越發不要臉,甚至將沈雲初抱得越發緊了,「便是這般,你可覺得有些發熱了?」
「不要臉!」沈雲初被他蹭得渾身泛起種異樣的感覺,四肢漸漸無力,心中氣惱極了,但是不及他力氣大,推又推不動,「你快放開我,如若不然我便喊人了,讓我們沈府的奴僕將你丟出去!」
「我這般衣冠不整地從你床榻上被丟出去,縱使你與我清清白白的,怕是也說不清了,這輩子便只能嫁我為妻了。」荀陽面色不改。
沈雲初氣得要吐血,「荀陽,你究竟想如何啊,熱死了!」
「嗯。」荀陽淡淡應了聲,聽她喊熱,頓時勾唇笑了,「你瞧我沒有騙你吧?這才抱了不及一盞茶的功夫你便熱了,若是抱一夜的話,你體內的寒氣自然就發散出來了。」
「我信了,你快放手。」沈雲初幾乎暴走,只覺得渾身熱的發軟發酸,很是不舒服,若是她有真氣,定然反掌將他拍出去。
「你信了便好。我昨夜抱了你一夜,熱的沒睡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睡意,你莫再吵我了。」荀陽似乎察覺不到她生氣,長臂如鉤,牢牢地將她扣在懷裡面,唇角勾著閉上眼。
「荀陽!」沈雲初怒了!
「嗯,我在。」荀陽在她耳邊輕輕應著,眼睛卻沒有掙開,「我就在你身邊還這般想我麼?」
「熱的能睡著麼?」沈雲初咬牙問,想你個大頭鬼!
「你不亂動,我便能睡得著。」荀陽懶洋洋地說道,不緊不慢地在她耳邊呵氣如蘭,「你昨夜睡覺甚是不安分,像只野貓般動來動去,我便渾身燥熱難耐,恨不能出去沖個涼水澡,哪裡能睡得著。」
沈雲初驀地覺得他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卻還是乖寶寶般地不恥下問,「你抱著我,熱得不透氣的那個該是我,你為何渾身燥熱難耐?」
荀陽低聲笑,笑聲竟然好聽又欠扁,沈雲初冷眸瞪她,他問:「你當真想知道?」
沈雲初立刻意識到什麼,不敢說她想知道,卻又委實好奇,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嘴巴不自覺地抿起來。
「我得先收點學費。」荀陽捏住她的下巴,在她殷紅的唇上輕輕印了一口,「你可還記得那日在崖邊看日出時,你說咯得慌麼?」
沈雲初臉紅成了煮熟的螃蟹,頓時明白了什麼,惱怒道:「荀陽你個黑心的偽聖人!」
「嗯?」荀陽輕輕地反問了一聲,身體一翻將她壓在身下,「你若是再敢說我半個字的不是,我不介意提前洞房,反正據說當初太后娘娘也是這般先洞房後完婚的。」
「你敢!」沈雲初惱怒到極致,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你若是敢對我怎樣,我定然不會饒了你的,就算我被浸豬籠,也要拉著你一起。」
「還熱不熱?」荀陽突然問道,「你說浸豬籠之前,我是不是該先將你體內的寒氣逼出來?昨夜見你睡得熟,不忍擾了你,既然醒了,我們繼續吧。」
沈雲初突然不敢動了。
因為她很清晰地感覺到那硬硬的感覺的就頂著她的小腹,好像是她身子發軟發熱的根源,她禁不住想起那日崖邊荀陽的解釋,男女若是相看兩悅,便該生孩子,她想到這裡,臉燙的厲害,只覺得呼吸困難,吸不上氣來,她滿臉羞惱地盯著荀陽提醒道,「先生,你逾禮了!」
荀陽似乎不覺得尷尬,慢條斯理地抬眼與她對視,半晌才柔聲道,「昨夜在少師府中與蕭九牽手的感覺如何,他的手可比我的更溫厚?」
沈雲初身子一僵。
荀陽笑的越發柔和,玉般的手指摸著她的小臉,「你這腦子裡究竟想些什麼,小臉燙成這般模樣,嗯?」
沈雲初暗呼不妙。
荀陽玉指滑到她側胸處的繫帶處,輕輕佻開,柔聲問道:「你竟還知道何為逾禮麼?幾日不見,小郎君風姿更甚,看得奴家心跳如鼓!沈雲初,我與你相識這許多年,竟不知你還會說出此等的孟浪之語。往常都是我說,你便羞的耳根發紅,如今出息了,敢對別的郎君說這種話了,你不如再說給我聽聽?」
沈雲初本能地夾緊胳膊,擋住他的動作,怒視他,道:「明明是你偷聽我們說話,你竟還有理了!」
「我何須偷聽!」荀陽清泉般的眸子裡翻湧出大片的墨色,「你在少師府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在我的少師府,你還不知道收斂,不是明擺著要我抓你的把柄麼?你如今早就是我的婦人了,如何能與蕭九牽手呢?」
荀陽眸色如墨,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卻讓沈雲初警鐘響起來,他說,「丫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定不會對你如何如何呢?」
「你憑什麼對我如何如何?」沈雲初問,明顯被他激起了怒氣了,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無緣無故跑到我的閨閣來的是你,無緣無故衝我發火的也是你,無緣無故欺負人的也是你,荀陽你究竟憑什麼管我?」
「就憑我的是你夫君!」荀陽往日淡雅的模樣蕩然無存,完全一副無賴的模樣,「敢在少師府中調戲少師府的貴客,敢在夫君的眼皮子底下放肆,與蕭九又是牽手又是調笑的,丫頭,你當我是死人不成?」
「你不要臉!」荀陽的手已經解開了她的衣帶,捏上了她的腰,沈雲初當真著急了,極力地掙扎,「我與蕭九五年前就那樣了,他是我阿弟,我與他玩笑幾句,親近些,有什麼不對!」
「好,我不與你說蕭九。」荀陽見她沒有否認夫君的稱呼問題,心中暗自竊喜了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低聲問道:「與他牽手玩笑可以,與我親近些怎就這般不樂意呢?」
「你太重了,壓得我喘不過去來,渾身難受的很!」沈雲初不願意與他這般親近,這姿勢好似是兩人行夫妻禮般怪異。
「好。」荀陽看著她糾結的表情,便知道她想什麼,暗笑她個小笨蛋,見她迷迷糊糊的委實可愛,柔聲哄道:「你若是憋得無法吸氣,我便幫你透透氣可好?」
「嗯。」沈雲初憋得難受,便點了點頭,嘴裡還嚷嚷著,「你好重,快些下來,我們這般是不對的。」
荀陽慢吞吞地將她翻到自己身上,方才解開的衣帶便順勢散開了。
由於昨晚是荀陽幫她沐浴的,懶得費工夫幫她穿肚(這裡防和諧)兜裡衣什麼的,所以浴裙散開便露出裡面的兩團玉兔,荀陽喉結一緊,只覺得下面又脹痛了幾分,只得轉移注意力道:「你果然出息了許多,昨夜竟敢騙我,說是往少師府投的拜帖,如今湘王府的帖子都回過來了,丫頭,你明知道我不願意去湘王府,所以你故意想去湘王府道謝,是打算永世躲著我麼?你是不是料定我捨不得奈你何,便敢將我握在掌中玩耍?」
「我沒有!」沈雲初想起身,被他腰部的手臂一勒,頓時變成了投懷送抱,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浴裙都開了,而荀陽清泉般的眸子,正死死盯著她那裡,眼中佈滿了猩紅。